崔神基一個激靈。
每當(dāng)一個人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絕對沒好事發(fā)生。
果然……
啪。
江念一反手就是一腦瓜子。
“什么吃琉璃,這叫棒棒糖懂不懂?”江念一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啥是棒棒糖?”崔神基傻愣愣的問道。
“這個……”江念一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說了你也不懂?!?/p>
說話間,江念一又吧唧舔了一口。
少年的好奇心總是強烈的。
江念一越是這樣說,崔神基心里就越好奇。
特別是看到江念一舔的時候,那就更心癢難耐了。
“大姐,那啥,給我也來一根唄?!贝奚窕桶偷膯柕?。
“沒有了……”江念一掏了掏口袋。
“你手里那根也可以呀,我不嫌你臟的?!贝奚窕桶偷幕氐?。
“……”
你不嫌棄我,我嫌棄你啊!
“吃棒棒糖會蛀牙,到時候疼的你晚上睡不著覺。”
江念一又嚴(yán)肅的羅列了一大堆可能,什么糖粉過高會變胖、影響口腔健康、引起胃部不適之類的。
“哦?!贝奚窕c點頭:“那大姐你怎么還吃?”
啪。
江念一反手又是一腦瓜子。
“你能跟我比嗎?”
“怎么就不能比了?”
“我一個能打你九十九個。”
“那跟你吃棒棒糖有關(guān)系嗎?”
“我身體健康?!?/p>
“我也沒啥毛病……”
“我……老娘不吃行了吧!”
江念一丟掉棒棒糖。
然而她卻低估了一個少年的好奇心。
只見崔神基立馬將棒棒糖撿了起來,拍掉上面的塵土,吧唧舔了起來……
“……”江念一傻眼。
你可是崔家嫡長子,這么不要臉的嗎?
惦記一根棒棒糖也算了。
還從地上撿起來舔?
你這是把你崔家的臉面踩在腳下狠狠踐踏啊。
唰……
崔神基眼前一亮。
這么好的東西丟掉也不給我,壞人啊……
“能把棒棒糖丟了嗎?”江念一嘆了口氣。
“我撿的,就是我的了。”
崔神基將棒棒糖塞進(jìn)嘴里,鼓著腮幫子。
行吧。
江念一搖搖頭,就一根,沒多大影響。
距離國子監(jiān)越來越近,漸漸能看到一些學(xué)子,一個個帶著書童,又或者帶著小廝。
“大姐、神基……”
崔神基的狐朋狗友王休,一見到兩人,立馬迎了上來。
昨天萬花閣‘大戰(zhàn)’的事跡已經(jīng)傳遍長安,在小輩之中,江念一已經(jīng)是偶像級人物。
啪。
崔神基上去就是一腦瓜子。
別問,問就是抽腦瓜子也有癮……
江念一他不敢抽,抽起其他人就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了。
“神基,你干嘛?”那人怒目而視。
“交保護費?!?/p>
“啥玩意兒?”
“交保護費沒聽懂嗎?”
“多……多少?”
說話的間隙,偷偷看了江念一一眼。
“把身上的錢全交出來!”崔神基催促道。
“……”
身為崔神基的狐朋狗友,家里都殷實的很,王休很爽快的就給了。
崔神基掂了掂銅錢:“行了,去見過大姐吧。”
“我不是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嗎?”
王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交了保護費就是自己人,有大姐罩著,長安任咱橫行?!贝奚窕袷サ恼f道。
我看你是惡霸傳奇看多了吧。
不過崔神基發(fā)話了,他也不敢多嘴。
前幾天,崔神基還是他們的帶頭大哥。
“大姐?!蓖跣荼馈?/p>
“小基基,你怎么能搶人錢呢?”江念一沒有理會,反而對著崔神基厲聲訓(xùn)斥。
“???”
崔神基目瞪口呆:“這不是大姐你的傳統(tǒng)嗎?”
“我什么時候有這傳統(tǒng)了?”江念一黑著臉問道。
“你剛剛還收我保護費嘞?!贝奚窕喈?dāng)憋屈。
“我收保護費是我的事。”
“你收別人保護費,就是勒索敲詐!”
崔神基徹底呆住。
什么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江念一這行為就是!
收保護費你收可以,我收就是勒索?
有你這么專橫的嗎?
“大姐,咱講點道理行不?”崔神基欲哭無淚。
“行,那咱就講講道理?!?/p>
江念一點點頭:“你說按照你這種收法,一個人十幾二十文的,一天才能收多少?”
崔神基掰著指頭算了一會兒,沒算明白。
“大姐你的意思是?”崔神基小聲的問道。
“這么說吧,就算你把國子監(jiān)學(xué)子的人全收遍了,還不夠你去萬花閣瀟灑一次的。江念一解釋道。
“我明白了!”崔神基一拍大腿。
”你明白啥了?”
“我收的太少了,以后每人每天至少交一貫的保護費!”
啪啪啪。
江念一抬手就是三連擊!
“你懂個屁的懂啊。”江念一狠狠的罵道:“我的意思是保護費沒錢途,這種事以后別干!”
“那你還收我保護費。”崔神基捂著腦袋更委屈了。
“……”
江念一的心很累,自己怎么眼瞎了,收崔神基做小弟了呢?
就這廝的智商,以后不會把我坑了吧?
“我都把一萬貫交給你了,還犯得著搶你那幾文錢?”
江念一使勁戳著崔神基的腦袋:“我爹是江征,我家窮,我出門一文錢都沒有,明白了嗎?”
“沒明白?!贝奚窕鶕u搖頭。
尼瑪。
這智商真沒救了。
“我不搶你的,難道你還指望我死乞白賴的問你拿???”江念一慈菴氣的破口大罵。
這下崔神基終于明白了。
江念一是大姐。
怎么可能腆著臉問他拿錢嘛。
“你缺錢你就說啊,至于這么拐彎抹角嘛。”崔神基委屈的嘀咕一聲。
我拐彎抹角?
請問還有比搶錢更直接的方法嗎?
是你自己的腦回路山路十八彎,想不明白還怪上我了?
砰。
幾息后,崔神基躺在地上不斷抽搐。
只留下江念一一個瀟灑的背影。
“站??!”
剛到國子監(jiān)門口,一個年齡相仿的身影攔住了江念一。
少年穿的相當(dāng)騷包,其余學(xué)子都是白色襕衫,他卻穿著紅配綠的長袍,高高揚起的下巴,好似誰都欠他幾百貫似的。
如此異類,在國子監(jiān)名氣自然是很大的。
哪怕是后世,此人的名氣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的!
房遺愛!
細(xì)數(shù)歷史十大著名綠帽王,有他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