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禾,你醒啦”
“陸青禾,你醒啦”
陸青禾睜開眼睛,看到一團黑霧。
“陸青禾,你醒啦”
陸青禾看著周圍透著詭異,聲音正是前方的黑霧所發(fā)出。
他失去了這個世界的記憶,又如同剛進入一般皺著眉頭。眼前的黑霧轉了一個身,它的身后居然長了一張王伯的臉!
那團黑霧卻一動不動,陳亦庭聽見動靜,急忙問道:“你怎么樣了陸青禾,你快到我們身邊來”
“沒事”陸青禾邊說邊挪動著“你們是誰啊,這里是…”
沒等話說完,嘴里就被沈卿卿塞了一塊冰冰的東西。
陳亦庭一臉問號:“你咋就知道這得吃啊,萬一記憶擦手上就能恢復呢,不就白吃了!”
“集齊他手就能恢復是啥意思啊”
“我說的是記憶擦手上就能恢復”陳亦庭用播音腔重復。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卿卿露出警惕的表情“莫非你來過這里”
“我說的是萬一萬一!”陳亦庭抿了抿嘴“你耳朵不好啊?”
沈卿卿抓了抓頭:“啊…是不太好,能聽到聲音,就是很難分辨,可能我腦子有問題吧,不管它,而且嘴離腦袋最近啊”
“那就應該放腦門上,不過腦門上確實也沒有口子哦”
沈卿卿哼了一聲:“難道還非得用嘴啊,說不定記憶能滲進頭皮里?!?/p>
陳亦庭還杠上了:“萬一這記憶有毒,吃了不就完犢子了!”
沈卿卿懟回去:“照你這么說,你早被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毒死八百回了?!?/p>
陸青禾恢復了記憶,聽著這兩人的爭論,懷疑他們是小孩魂穿到這兩個大身體上。
陳亦庭還想反駁,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傳來,怪物在扯著破嗓子喊。他扭頭,就見那個黑霧氣怪物扭動起來,怪物身上的霧氣凝結成肉塊和條狀物,掛了無數(shù)顆腦袋,宛如一個巨大的、腐爛的拼圖,上面還布滿了蠕動的蛆蟲,好似點綴的黑芝麻,格外驚悚。
“你們怎么還在這里閑聊!怪物都快把你們吃了!”一個清脆且?guī)е辜钡穆曇魪膫让鎮(zhèn)鱽?。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校服、留著齊耳短發(fā)的少女,正雙手奮力舉著一個大風扇,朝著怪物的方向猛吹。她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堅定與決然:“別愣在那里發(fā)呆了!我們必須盡快想出應對的辦法!這風扇的風力只能暫時阻擋怪物的行動,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一旦這些蛆蟲飛散開來,會讓我們陷入更加難以收拾的困境!”
陳亦庭不假思索地脫下鞋子,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怪物擲去。然而,鞋子剛一接觸到怪物,就被它身上突然彈出的肉塊像拍蒼蠅一樣輕易彈了回來,差點砸到陳亦庭自己。他滿臉震驚,忍不住驚呼道:“這怪物的防御機制簡直超乎想象!物理攻擊對它完全不起作用,我們們得用化學攻擊!”
少女聽到陳亦庭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緊接著又被無奈和困惑所取代。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她的大腦也在飛速檢索著自己所學的知識,試圖找到一個能夠對抗這只怪物的有效方法。然而,怪物的出現(xiàn)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
此時,沈卿卿看著陳亦庭那只被彈回的鞋子:“你這只鞋子,已經(jīng)是化學攻擊了?!标愐嗤フ凉M心煩躁,聽到沈卿卿的話,心中的怒火更盛,但又無從發(fā)泄。就在他準備反駁時,他不經(jīng)意間瞥見陸青禾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陸青禾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悲痛,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定住了身形。
“陸青禾,你咋了?”陳亦庭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不解。陸青禾緩緩抬起頭,眼角滑落一滴淚,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無盡的痛苦與哀傷:“那是我的母親!”他緩緩伸出手指,指向怪物身上一塊模糊的殘骸。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如此失態(tài)地吶喊,上一次,是面對生命中無法挽回的重大失去,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此刻再次將他淹沒。
眾人聽聞此言,皆為之一震,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時間的齒輪似乎停止了轉動,只剩下怪物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扭動和陸青禾痛苦的抽泣聲。沈卿卿率先反應過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但很快被堅定所取代。她深吸一口氣,果斷而冷靜地說道:“誰身上有打火機?我們把衣物點燃扔向怪物,利用燃燒產(chǎn)生的高溫,或許能夠控制住它的行動,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和機會?!标愐嗤ヂ牭缴蚯淝涞脑?,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眾人紛紛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在打火機的火苗下點燃,然后朝著怪物用力扔去?;鹧嬖诠治镏車苄苋紵痴罩娙司o張而堅定的臉龐。
陸青禾望著那怪物,心中五味雜陳,悲痛如洶涌的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深知,眼前的怪物扭曲恐怖,那里面的殘骸,是他再也無法觸及的親人。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拿起自己的外套,在點燃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明白,母親已經(jīng)離去,眼前的戰(zhàn)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生存,也是為了給母親一個交代,為了不讓更多的人遭受同樣的痛苦。于是,他用盡全身力氣,將燃燒的外套朝著怪物扔去。
怪物身上,那團散發(fā)著惡臭的霧氣逐漸散開,上面的人頭五官痛苦地擰成一團。陸青禾定睛一看,里面有王伯的臉。
包括,
他的母親。
怪物身上的肉和人頭消失后,開始無差別攻擊,撲向了最近的陸青禾,他來不及閃躲,卻發(fā)現(xiàn)怪物消失在他面前。
“母親,母親,你還在”陸青禾想抱住面前的女人,手卻穿透了她的身體?!盀槭裁次遗霾坏侥恪?/p>
“青禾,媽媽想你了”面前的女人流下淚水“好好照顧自己,媽媽走了”
“是您把怪物吞噬的嗎,母親!您沒必要這樣做…我死后我們就能團聚了??!”陸青禾不解,他也知道母親會灰飛煙滅,無法投胎?!澳赣H,您告訴我,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兒子,王伯他和怪物做了交易,替怪物殺人,怪物滿足他的愿望?!彼龥]有回答陸青禾的前半句話“不要怪你爸爸,他也被怪物威脅了,才不能作出報復,答應媽媽,要和爸爸好好活著,即使媽媽不保護你,可能也無法進入輪回了,媽媽這些年看著怪物傷害了那么多人卻什么都不能做,不要自責,好好活下去….”
陸青禾聽著媽媽最后的聲音,看著媽媽慢慢消失在面前。
陸青禾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肆意劃過臉頰。陳亦庭和沈卿卿見狀,一時不知所措,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寂靜。他們默默地在陸青禾身旁坐下,陪伴著他,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過了許久,陸青禾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顫抖:“我的母親,她曾是那樣的光彩照人。當年,父親事業(yè)陷入困境,是母親憑借著非凡的智慧與能力,力挽狂瀾。她年僅25歲,就與一眾商業(yè)大亨周旋,毫不遜色,每一個項目,每一次決策,她都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于人,即便到工地監(jiān)工,也總是親自前往。
“可是,就是那次……”陸青禾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沈卿卿輕輕拍了拍陸青禾的肩膀,以示安慰,目光中滿是關切。
四人陷入沉默,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不知過了多久,身著校服的女孩打破了寂靜,她微微嘆了口氣:“我叫安瑩,今年19歲。大家都交換一下姓名吧”
“我叫沈卿卿,這是我的朋友陳亦庭,陸青禾”
安瑩關心得看了看陸青禾,繼續(xù)說道“我來這里之前,在教室自習,頭頂?shù)娘L扇質量太差,一直在晃動,我們還以為是校領導又在制造聲響查我們抬頭率和專注度,那風扇就砸在我頭上了?!卑铂撌掷锱e著風扇?!罢Q坶g,便來到了這個陌生又恐怖的地方,手里還拿著風扇……”
幾人正準備研究怎么出去,赤色的天空閃出幾道綠色的閃電劈向他們,不出意外,他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