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5日
“你聽說了嗎?隔壁那家公司,新來的那個蘇音梵是靠那個上位的。”
“就是長得很漂亮的那個?上次我們在電梯遇見的那個?”
“對,就是她。”
“不是吧。”
“這么大的瓜,你還不知道啊,隔壁公司都傳遍了。”
“我看蘇音梵打扮的挺樸素的呀,沒想到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小三啊!”
“指不定私底下多妖嬈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男的誰呀?”
“就他主管啊,好像叫王銳。”
“啊!不是吧,那男的也不行啊!還沒我們老板帥?”
“這年頭誰還找帥的?都找有錢的。”
“可是他看起來也不像很有錢的樣子啊。”
“我估計蘇音梵跟他在一起,也不單單為了錢,聽說就是王銳破例招蘇音梵進來的,要不然就蘇音梵那個高中學歷,怎么可能進的了這個公司啊?”
“啊!不是吧!”
“而且,更過分的是,蘇音梵還三天兩頭就請假,王銳還幫她隱瞞,甚至替她背鍋。”
“這王銳人還挺好的嘞!”
“對小三能不好嗎?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
“哎~沒想到這年頭為了份工作都這么拼了。”
“你我想拼還拼不了呢,人家有顏有身材。”
“我才不會去做那么下賤的事兒。”
我尖著耳朵在茶水間旁邊偷聽著下屬的談話,端著的茶杯晃悠的賤出水珠。想著昨天在醫院見到蘇音梵的場景,心仿佛被寒冬臘月的北風貫穿,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周身的溫度也仿佛隨之降至零點。
心想:蘇音梵啊!蘇音梵!你現在都已經下賤成這幅模樣了嗎?我對你那么珍惜,你卻甘愿淪為別人的玩物?
我腳步沉重,鞋底與地面艱難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心想:你哪怕是來找我呢?哪怕...來找我呢?只要你...
我難道不比那個王銳強嗎?我比他帥,比他有錢,比他有能力,我是哪點比不上他了,讓你這樣作賤自己,還不惜懷了他的孩子?你不是之前不想要孩子嗎?所以只是不想跟我生孩子嗎?
我陷入了痛苦,這種情緒讓我有些焦慮,我不想再想這些事情,但腦袋像是永動機一樣,不停的思索著。
我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也無心再工作,只想回家...靜靜...
出了門,按上電梯,站在過道里等著,一位男士站在我身旁,我無意中看見了他胸前的工牌,王銳兩個字迅速沖進了我的腦門。
我有些氣憤,捏緊拳頭,理智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電話響起,王銳接過電話。
“好的老婆...”
‘老婆!’果然如她們所說,我輕瞟一眼王銳其貌不揚的外表,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怒火,一拳揮了過去,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跟人打架,為了蘇音梵。
周圍一片嘩然,全都聚集了過來,看著這場鬧劇,竊竊私語著。隔壁公司的兩個同事看著倒在地上,嘴角掛著一些血跡的王銳,站起身來跟我理論。
雙眼死死地盯著我,眼中帶著些許憤怒,大聲說道:“你憑什么動手打人?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周圍的空氣變得燥熱,倒在地上的王銳沉默著...出乎我的意外...
聽到他們的話,我恢復了些許理智,但我也不care解釋原因。
周圍議論紛紛,八卦著...
“今天發生的事情,我負責,造成的損失,我賠償。”我大聲說道,我知道我沖動了,但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甚至還有點猖狂。我不想再理會這些麻煩事。
“劉丹。”我把手舉起,向回勾了勾,示意她過來。
劉丹向我走來,“韓總,我會處理好的。”
我回家倒了點紅酒,剛剛的事情讓我有些煩躁,喝酒也無法讓它離去。就像蘇音梵說的:酒精解決不了問題。可我還是戒不掉,想著能麻痹一會兒是一會兒吧,在事業上我很有遠見,可在生活中我卻如此鼠目寸光。
公司里,劉丹向我匯報了昨天的賠償情況,我看了眼資料,眼睛定格在王銳的電話那行。
沉思片刻,轉過頭繼續看著商務文件,忙碌著…
下午五點,我拿起手機,手托著下巴,思索著…目光猶移…撥通了王銳的電話。
“我想和你談談,六點鐘,樓下咖啡廳V808。”我厲聲命令著,語氣冰冷。隨即“嘟‘的一聲掛斷。
我想跟王銳溝通溝通,幫蘇音梵解決一些經濟問題,我不知道這算是愛,還是對蘇音梵的…一種執念。
以前我幻想過無數次我們相遇的場景,都是蘇音梵活得很失敗,我活得很好,可真當看見蘇音梵過得這樣凄慘的時候,心里還是會忍不住心疼。
六點鐘V808包間里,韓逸坐在沙發上,雙腿隨意岔開,一只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鼻孔微張表情嚴肅,帶著些許高傲。
王銳開門,坐在我對面。
我拿出一摞錢放在桌子上,推向王銳那邊,神情嚴肅,“我想聽真話。”
王銳對我有些不悅,冷冷的,“你問?”
“你的老婆叫什么名字?”
“張芳。”
“你跟蘇音梵是什么關系?”
“朋友。”
“男朋友?”
“普通朋友。”王銳一字一句地說道。翻著白眼,不耐煩的癟著嘴。
“你騙我?我上次明明見到蘇音梵在醫院——產科!”我故意提高音量。
“蘇音梵怎么可能去醫院產科,蘇音梵連男朋友都沒有。”王銳眉頭緊皺,眼神疑惑。楞了一會兒,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如果蘇音梵真的去了醫院產科,那也是你的問題!”
王銳聲音粗獷、提高著音量,一臉氣憤模樣。
“我的問題?呵…”我冷笑。
王銳居然想把自己的問題推到我身上,他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只相信他們是普通朋友了吧。
“我真為蘇音梵感到不值,有你這么一個...男朋友?哦,不對,前~男友。”王銳拖長著‘前’字,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嘲諷著。
我皺了皺眉,眼神變的鋒利,心想:一個找小三的人,還來嘲諷我?他有什么資格嘲諷我?
“你知道我是蘇音梵的前男友?”
“這很難猜嗎?我和蘇音梵的八卦滿天飛,你生氣也正常。”
“所以八卦是真的?”
“你沒事的時候去看看腦子吧!”王銳站起身來,垂視著我。
“你什么意思?”我憤怒的一手拍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
王銳輕蔑地笑著,不屑一顧,隨即又嘆了口氣,“蘇音梵生病了,你空的時候去看看她吧。”
“什么病?”我有些著急,連忙詢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王銳頓了頓。
“有時間去去這個地方吧,你會明白一切的。”王銳將一張名片扔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背對著我,“如果你不想對不起你現任妻子的話,我勸你最好別去。”然后又感慨,“有些事情…或許你知道了…會變成你的負擔。”
“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你可能就只有他們了。”王銳轉身出了門,“啪”的一聲,門發出憤怒的怒吼。
我有些無語,心想:妻子?哪來的妻子?我沒結婚啊?我疑問。
所以,蘇音梵以為我結婚了?所以這一切只是一個誤會?所以那年也是誤會?想著想著,竟露出一絲喜悅…
我拿起桌上的名片,看了看,有點好奇。下樓開車,去了蘇音梵的樓下,我想去找她,我想...問清楚...我想確認我的想法…我以為…的想法…
這是那年夏天,我一直想做的事兒。
我抬起手臂,攥緊拳頭,拍打著蘇音梵家的門,沒人應答。我有些著急,加大力度拍著,“砰砰”的巨響在樓道里回蕩,震得人心驚膽戰。
隔壁的兩戶鄰居打開了門,吃驚的看著我。
我忙上前詢問,“請問你們知道這家,人去哪兒了嗎?”
兩個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我。
“你是蘇音梵的男朋友?”
“就是他,上次喝的爛醉那個。”旁邊的婦女附和著。
我上下打量著他們兩個,完全不認識,他們怎么知道我的,我有些好奇。
“小兩口又吵架啦?要我說你活該,要我老公喝得那么爛醉,我才不讓他進門呢。”
另一個婦女連連肯定著,“就是就是,這姑娘人是真好。”
我有點聽不懂他們的聊天,繼續追問,“上次發生了什么,我有點記不清楚了,你們能給我講講嗎?”
“上次你喝的爛醉,代駕把你送回來,結果你醉到連自己家都找不到,把我們三戶門都敲了個遍。”
“之前我還以為那姑娘單身呢,還想給她介紹我兒子,沒想到她還有一個這么帥的男朋友。”
“我也是這么以為的,那菇涼長得水靈靈的,脾氣又好,又有禮貌,又有愛心,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媳婦兒,睡著了都能笑醒.。”
她們八卦著,沒完沒了...
我趕緊打斷,“送到這兒?”
“對呀,不然你還想去哪兒?”
我嘴角微張,驚訝著“我進屋了?”。
“那不然呢,你還想去誰家姑娘家,好好珍惜吧,小伙子。”
她們看著我,撇撇嘴,上下掃視著,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
“不是吧!”我有點錯愕。
“我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大媽們一臉肯定,繼續八卦著。
我腦袋努力檢索著最近的事情,卻一點也想不起來,我曾到蘇音梵家過,難道我又喝斷片了?可是最近喝斷片的,就好像只有一個多月前的那天晚上。可是那天早晨我是在自己家醒來的呀。
我打開手機,手指在屏幕快速輕觸著,查找那天的信息,手機上顯示出的代駕地址真是這,蘇音梵家。
所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回想起剛剛王銳說的話,‘要是真去產科的話,那也是你的問題。’
所以...真是...我的?
那天在醫院的場景又浮現在我的眼前…她的產檢報告…
我有點后悔,為什么沒早點來找蘇音梵…可那么驕傲的我…不允許…
可是…那么驕傲的我…卻在蘇音梵的面前…輸的一敗涂地…
我心急如焚,用盡全身力氣砸向門板,每一下都像是要把門拆了,可依舊沒人開。
我有點慌了,撥打著開鎖師傅電話,打算直接翹開…
房東聞訊趕來,“蘇音梵昨天就搬走了,至于去了哪我也不清楚。”
陌生的房東說著陌生的話,冰冷刺骨…‘昨天’兩個字仿佛在嘲笑著我那自以為是的高傲...諷刺的小刀一刀一刀劃割著我的心...似要將它剖開...
時間像是一個輪回,又把我困在了二十三歲的那年夏天。
心臟收縮,一陣…一陣…劇痛,背上的涼氣開始蔓延…血液仿佛在此刻被凍住…讓我僵在那里…不知過了多久…
所以,這次...又要多久,我又何時...才能與你...遇見...
我等了你九年,整整九年,你還要我...等多久...
我輸了,輸的...那么徹底;輸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