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京都,尚書府的薔薇院一片靜謐,唯有廊下的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清脆聲響。雕花梨木床榻上,沈云舒悠悠轉醒,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閨房布置,暖黃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地上形成斑駁光影。
她猛地坐起,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前世種種:生辰宴上的羞辱、被父親逐出家門的絕望、街頭被追殺時的恐懼,還有那冰冷雨夜含恨而終的不甘。而如今,指尖觸碰到柔軟錦被,鼻間縈繞著熟悉的熏香,她清楚自己竟重生回及笄那年,一切悲劇尚未發生。
“小姐,您可算醒了!”清脆急切的聲音打破寂靜,貼身丫鬟翠羽匆匆走進,眼眶泛紅,“您都昏睡一天一夜了,可把奴婢嚇壞了。”沈云舒望著翠羽,前世她忠心護主,最后卻因自己慘遭毒手。
“翠羽,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沈云舒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柔卻透著幾分篤定。重生歸來,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柔弱閨秀,而是身負血海深仇,決意復仇的復仇者。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道溫婉卻暗藏鋒芒的聲音:“云舒醒了?我來瞧瞧。”來者是沈云舒的母親,尚書府的正室夫人柳氏。柳氏推門而入,看到女兒安然無恙,眼中滿是心疼與欣慰。
“母親。”沈云舒起身,快步迎上前,緊緊抱住柳氏。前世母親為她操碎了心,卻也因她的遭遇郁郁而終。“母親,往后我定會護您周全。”沈云舒在柳氏耳邊低語,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柳氏輕撫她的發絲,只當女兒是大病初愈后懂事了些,卻不知沈云舒已歷經生死,脫胎換骨。
恰在此時,一陣嬌笑聲從院外傳來:“聽說姐姐醒了,妹妹可擔心壞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來的正是庶妹沈心瑤。她身著一襲粉色羅裙,妝容精致,臉上掛著關切的笑容,可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
“姐姐,您昏睡時,妹妹一直在為您祈福呢。”沈心瑤走到沈云舒面前,假惺惺地說道。沈云舒抬眸,對上她虛偽的目光,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有勞妹妹費心了,瞧你這一身打扮,可是要去參加什么宴會?”
沈心瑤一滯,她本是精心打扮準備去參加詩會,想在眾人面前出出風頭,卻被沈云舒這般直白地問起,一時有些尷尬。“姐姐說笑了,只是在家中閑得無聊,隨便收拾了一下。”沈心瑤強裝鎮定,擠出一絲笑容。
沈云舒心中暗自盤算,這沈心瑤前世就愛出風頭,如今自己重生,定要打亂她的計劃,讓她嘗嘗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妹妹如此有閑情雅致,倒不如留下來,陪我和母親說說話。”沈云舒嘴角微微上揚,看似在邀請,實則暗藏深意。
沈心瑤咬了咬下唇,心中惱怒,卻又不好拒絕。正在她左右為難之際,下人來報:“二夫人有請二小姐,說是詩會的事情有變動。”沈心瑤如獲大赦,連忙告辭。
望著沈心瑤離去的背影,沈云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只是復仇的開始,她定要讓沈心瑤、蕭逸塵,還有那些前世傷害過她的人,一個一個付出慘痛的代價。待一切塵埃落定,她要這京都,乃至整個大楚,都為她的重生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