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安眉心一緊對身后的少女道:“晚晚,你來抱他,我胳膊要酸死了。”
遲晚抱臂冷眼看著遲安:“哥哥為何要將這狼族小公子帶回九陽公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知道九陽公府,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妖族國師喜歡清凈,國師之子也是如此。
遲安想把染燭交給遲晚,結果染燭緊緊地抓著遲安的衣袖不肯撒手。
僵持之際,染燭吐了遲晚一身,遲晚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原地,下一秒幾乎要碎成不知道多少塊。
吐完,染燭又將頭埋回了遲安懷里。
遲晚黑著臉沒好氣道:“您非要帶這么個小麻煩回府,他有什么魅力呀。”
遲安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笑。
遲安忍著笑調侃道:“不知,可能他是小狐貍精吧。”
遲晚這次揮袖,大步向前走去:“大狐貍精你可抱好你的小狐貍精吧。”
遲安無奈一笑,抱著染燭三步兩步地去追上遲晚,時不時還捏捏染燭的尾巴,但染燭都乖乖地臥在遲安懷里,只是時不時會嘟囔兩句:“安安壞,安安壞。”
回府后,遲安讓下人帶染燭去洗了洗,放在客房,自己便沉沉睡下了。
“子清,子清哥哥~你不該忘了我~”
“你?我?怎么?”
“哥哥壞~你怎么忍心忘了我~”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遲安在夢中幾近瘋狂,拼命想去抓住面前模糊的身影,卻撲了個空,什么都沒抓住。遲安慌張地捂住胸口,汗水也從鬢角落下,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忘記了什么,他也想不起來了,腦海中只是回蕩著“無情,無情……”
遲安有些惶恐地看著周圍漆黑的一片,下一秒,遲安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周圍不斷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看著他,忘了他,記恨他。”
遲安半夜從夢中驚醒,呼吸也變得急促。
一翻身,遲安看見的又是漆黑一團,心慌便一發不可收拾。
遲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胡亂朝那一團黑摸去,不知是摸上了哪,那小黑團炸了起來。
“小狐貍精?”
染燭不滿地咬住了遲安的手臂,遲安忙抽回手臂。
染燭心說:“狐貍精,你全家都是狐貍精。”
遲安長舒一口氣將染燭提起放在了自己的被子上。
染燭化人后立刻可憐巴巴地望著遲安:“你是?人販子?”
“你不認識我?”
“我認識你,你是人販子。”
“你可記得你已認我做父?要喚我一聲爹。”
似是有一把火從染燭的脖頸間一直燒到了耳根:“怎……怎么可能!我我我們狼族之子才不會認賊作父。”
“乖孩子,叫聲爹我聽聽。”
“你!你無恥!”
染燭一巴掌甩給了遲安,隨即,遲安整個人愣住了,眼角不自覺地落下了兩滴淚,但不是因為太疼,是因為這種感覺,久違了。
染燭見狀,忙去擦干遲安臉上的淚。
遲安有些愣神,心說自己莫不是有什么癖好,怎么還有點爽,自己居然哭了?是爽哭了嗎……
“男……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你別碰瓷!”
“那你!你怎么不肯認自己的爹!”
染燭噘著嘴抱臂:“你是我爹嗎?”
“這我就要問你了,我要不是你爹,你從流春樓上掉下來了,喊的怎么是我的名字?”
“我?喊你的名字?”
“遲——安——”
染燭將頭撇向一邊,躲開了遲安的目光。
“你!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叱!啊!不是遲安。”
“哦~這么說是我聽錯了,誤打誤撞救了你,那你要怎么報答我?”
“我是狼族的三少爺,你想要錢還是名利盡管提。”
聽到這句話,遲安的目光游走在染燭的身上:“哦?萬一我想要人呢?”
染燭被這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忙去遮擋自己的身體,結果發現自己現在赤身裸體。
染燭尖叫了一聲又鉆進了遲安的被子,遲安壞笑著扯了扯被子也穩穩躺下了。
入睡前遲安輕輕柔柔地問染燭:“狼族的尾巴為什么不能摸?”
染燭又被子里鉆了鉆,紅著臉說道:“一樣的道理,我可以摸你的尾巴嗎?!”
遲安開玩笑道:“可以啊,但你要對我負責。”
說罷遲安便陷入了沉思,自己身上的狐貍味很重嗎?這個小孩是怎么知道他有尾巴的,遲安雖有疑惑,但沒多問,一遇到這個孩子,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去親近、調戲。
原本是開玩笑的話,染燭卻背過身去不再理會遲安了。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