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霍家,霍凌霄也收到了容璃被擄的消息。
他坐在輪椅上,薄唇緊抿,手中攥緊手機(jī),垂眸,蓋住眼簾下的戾氣橫生。
那小姑娘該會多害怕。
白鈺這廢物,竟連她都護(hù)不住!
門被敲響,門口站著一位身穿淺藍(lán)細(xì)格襯衣的清雋青年,五官優(yōu)越,一身矜貴的走了進(jìn)來,站在霍凌霄面前恭敬的喊了一聲:“五叔。”
青年是霍家旁支孫子輩——霍彥青,二十四歲,是年輕一輩里最出色的一個,如今正在暗堂做事,已用自己的實力獲得暗堂的認(rèn)可,成為暗堂一員。
“彥青,你帶人過去交涉,務(wù)必協(xié)助軍方,將容璃完好的救下來。”
霍凌霄眉眼極深極冷,眸光掠起鋒芒的利刃,整個人攝人的氣場讓霍彥青備感壓力。
他在三歲懵懂的時候就對這位威壓深重的五叔感到畏懼,如今多年過去,自己也在暗堂歷練那么久,面對形形色色的人物,他都能泰然自若。
幾乎除了白鈺之后,他相當(dāng)于是暗堂的二把手。
但在五叔面前,依舊會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他永遠(yuǎn)都無法超越這座高山。
他低聲道:“是,五叔,我一定會將容璃小姐安全帶回來。”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迅速召集人手,準(zhǔn)備前往交涉地點。
路上,霍彥青心中暗自思量,這位容璃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讓五叔如此重視?
竟然為了一個容璃,五叔竟然親自下令,讓他帶人前去交涉,可見容璃在五叔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霍彥青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拋諸腦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將容璃救回來,完成五叔交代的任務(wù)。
*
一輛黑色車子上,容璃整個人倚靠在后座上,臉蛋血色淡薄,纖長濃密的睫羽垂下,眉心微蹙的閉闔著眼眸。
她旁邊坐的是杰森,正在低頭審視她。
“你都不害怕?”
容璃閉著眼睛,愛搭不理。
杰森依舊面帶微笑,只是他那寬大的手掌輕柔地?fù)崦缟蠋а膫凇?/p>
容璃睜眼,冰冷如寒潭的眸子直視杰森,“別碰我,變態(tài)。”
女孩眼眸越是冰冷,卻偏偏越發(fā)瀲滟迷人,杰森不羈的臉上有了笑意,然后故作傷心。
“你怎么能這樣看待我,知道嗎……”
杰森的手慢慢撫上容璃嬌嫩白皙的臉頰上,像在觸摸無暇的美玉一樣,輕柔又小心。
他笑著繼續(xù)道:“……我傾慕你好久了。”
容璃直想作嘔,伸手拍開他的大手,用力之大,杰森的手背都泛紅了。
見此,杰森不甚在意,一雙琥珀色眸子里依舊是笑意,只是沒什么溫度。
“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讓我來帶你走的嗎?”
容璃冷睨著他,“你廢話真多。”
她一臉嫌棄,不想與之牽扯的表情讓杰森唇邊的笑容淡了許多。
杰森輕輕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緊了緊,新的血跡滲透出來,再次染紅了容璃的衣衫。
容璃悶哼一聲,抬眸,一言不發(fā),拳頭破風(fēng)而出,對著杰森的那張臉就砸了出去。
速度極快,爆發(fā)力極強(qiáng)。
杰森不疾不徐的躲過她的攻擊。
雖然她的拳頭又猛又快,但是她肩頭的傷口被扯動疼痛的影響。
再加上杰森是那種長期在生死邊緣游走的狠角色,身手敏捷,反應(yīng)迅速,過了十幾招,就直接卸下了容璃的攻勢。
術(shù)業(yè)有專攻。
容璃是那種長期呆在實驗室的研究狂人,拳腳功夫也只是在軍隊里學(xué)了一段時間,就算實力與戰(zhàn)士們一般無二,但是面對杰森這種經(jīng)驗老道的專業(yè)殺手,可沒法比。
這一扯,容璃肩頭的傷口又被扯開了,鮮血再次溢出。
她的美眸此刻覆上一片冰寒凜冽,唇角抿出幾分冷狠,在杰森的腰間一掠,便摸到了堅硬的槍柄。
杰森意外她這種情況下還那么靈活。
轉(zhuǎn)眼間,他被自己的搶頂著了臉頰。
愕然片刻,他又開始笑了。
玩味,探究,包括難以言喻的勢在必得。
很是滲人。
更是惡心。
容璃嗓音寒涼:“我們夏國,不是你說來就能來的地方,我們的戰(zhàn)士會用子彈告訴你,這里是主權(quán)國家,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為的樂園。”
杰森挑眉,不予置喙。
他的黑狼傭兵團(tuán)有背后的勢力在,在任何國家?guī)缀蹩梢哉f來去自如,但唯獨這個夏國,可是耗費了他不少精力和資源。
不過沒關(guān)系,報酬極為豐厚,這就夠了。
容璃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冷笑繼續(xù)道:“你回去告訴赫里斯·皮克那個老頭子,他要的東西沒有,據(jù)說他的八十大壽快到了,屆時我會送份大禮給他。”
杰森聞言,看著她,眼眸深邃,泛著碧色的光澤,濃密的眉末梢向上揚起,“你就這么確定,我?guī)Р蛔吣悖俊?/p>
猛地,他扣住容璃握槍的手,猛力一反折,她腕部一痛,手上力氣頓失,他當(dāng)即搶回了自己那把格洛克。
杰森嘖了聲,收斂了表情,大手捏住她的下顎,“槍是我的老婆,除了我,沒人能碰,懂了?”
容璃看著眼前面無表情,該死的外國佬,她涼薄的諷笑,聲音沒什么溫度的道:“哼,你這種陰溝里的老鼠,也只能與這些死物為舞了。”
杰森面無表情的滲笑,他的手移到她的肩膀上,惡意的一捏,痛得容璃精致的眉頭緊擰,就是不出聲。
這幅樣子讓杰森越發(fā)的滿意。
他向來厭棄嬌嫩的花,而她的倔強(qiáng)很合他的胃口。
忽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突然由遠(yuǎn)及近的傳來。
杰森瞇了瞇眼,前座轉(zhuǎn)動方向盤的男人不太確定的道:“好像……是直升機(jī)。”
抬頭望去。
轟……
轟隆隆……
機(jī)翼攪動起龐大的渦旋風(fēng)暴,數(shù)架直升機(jī)現(xiàn)身,阻擋了杰森他們十幾輛車的去路。
機(jī)艙門打開,全副武裝的軍裝人站了出來,拿著黑洞洞的槍對著他們。
氣氛肅殺起來。
“來的可真快。”杰森挑眉,冷笑一嘆道。
“老大,怎么辦?”那手下問道。
杰森皺眉,思索了一番之后,道:“下車。”
畢竟,夏國的鐵血,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嘗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