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瞄了他一下“小伙子想象力挺豐富啊,可是非也,是這姑娘的老子爹要將她賣給這位過路的郎君,然后這姑娘不愿意,這不吵吵鬧鬧的將人都引過來了。”
“原來如此”搞清楚了情況,阿四趕緊回去稟告。
“郎君就是這么個情況,我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阿四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走另外一條路,繞道。”
玉露聽了阿四的話后覺得不太對勁,刻意隔著簾子看著窗外,在路過人群堆時,看到那面紅耳赤的郎君被鬧的沒辦法,已經妥協要將人帶回府里。
那女子哭的稀里嘩啦一副被強賣了的樣子,不情不愿的準備跟著走,可是在別人沒注意的時候,嘴角明顯帶著笑意,被坐在車里的她看的清清楚楚。
“那女子是騙子!跟她那個爹是一伙兒的!”她轉頭對著他們二人說道。
玉霞疑惑道“不會吧,看她哭的那么傷心”
她急切的說“怎么不可能,姐姐你是沒看到,她在轉身的一瞬間偷偷笑了,陸大哥,你是不是也察覺到那郎君被騙了!”
陸大郎沒說話,酌了一口茶,緩緩解釋道“那“父女”二人應當是謀算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等時機成熟了,就開始搭臺唱戲了,細看那郎君雖衣著不顯,但是他腰間的和田玉佩很是扎眼,質地溫潤細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戴的起的。”
經他一通分析,二人恍如茅塞頓開,是這個理,畢竟要是真賣女隨便幾兩銀子不就賣出了,為何要在那郎君來的時候假意哭鬧惹人憐惜,必然是有算計,不愧是國子監大佬,腦子就是轉的快。
說完玉露就站起身,“我要下車,去幫那個郎君”堂堂天子腳下,豈能容這等小人奸計得逞。
說著就起身掀開簾子下了車,陸金云都沒攔住,眼看著這小子急匆匆就下車了,沒來得及告訴他那郎君是沈國公府的吃不了虧。
“站住!你們不能走!”玉露一下車就對著她們大喊一聲。
瞬間,本來作鳥獸散的人群又都聚回來了,大家都在打量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小郎君。
那要帶女子走的郎君也調頭回來看著她,客氣道“小公子有事?”
玉露忙說“郎君,你被騙了,這兩人是一伙兒的,想騙你的錢財,我剛在馬車里都看到了,這女子要被你帶走時還偷笑呢,哪有什么不情不愿,明明就是假意如此,想被你帶回去”
他還為那女子辯解“小公子誤會了,他倆沒有騙我錢財,是我見他倆可憐便主動贈予,然后這老漢就說要把女兒發賣給我,以謝大恩,她女兒本是不愿的,拗不過老爹,所以哭鬧不止。”
她對這郎君著實無語,都要被賣了還倒幫著人數錢“大哥,你清醒點,人來人往的為啥非要賣給你,還不是看你人傻錢多”
“當真”那郎君疑惑的看著女子。
那女子在看見玉露的時候就頓感不妙,感覺要壞事兒,果然,下一秒那小公子就拆穿她和她“爹”。
她急忙跪到地上,連連搖頭,又趕緊嗑著頭,大喊道“郎君,真的是我爹要發賣了我,我沒有騙您,我本是不愿的,但看您心善,就愿意跟著您,只求您憐惜。”
女子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那郎君又動了惻隱之心,想了想,罷了,反正家里也不缺這女子一口飯。
他對著玉露抱了個拳說“今日多謝小公子仗義執言,想來這女子也是沒辦法,我將她帶回去給她個維持生計的活干,也是一樁好事吧”
這人也太爛好人了吧,優柔寡斷,什么人都往家帶,他家是菜市場嗎?
玉露腦子的小九九還沒吐槽完,下一刻這個家住菜市場的人就對她說“小公子芝蘭玉樹,之前未曾聽聞,不知是哪家的,我是沈國公府三郎君沈從文,有心與你交個朋友,可否?”
怪她孤陋寡聞了,沈國公府不就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么,她居然說人家那是菜市場,算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但是這個沈三郎君真是跟傳聞中一樣是個老好人啊
“多謝沈三郎君看的起,我是那家的,時候不早了,我姐姐還等著我呢,再會再會”轉頭就往馬車走去,還隨手指了指臨街的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