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跟著蘇然穿過玉龍雪山腳下的盤山公路，車窗外掠過成片的藍花楹。十月的寒風(fēng)裹著花瓣撲在車窗上，像一場無聲的雪。
“系好安全帶。“蘇然突然踩下剎車。前方的彎道上，一輛黑色轎車橫在路中央，車頭保險杠上貼著蘇氏集團的標(biāo)志。
“是集團的車。“蘇然摸出手機，信號格顯示為零。他突然拉開車門：“下車，跟著我跑。“
林悅還沒反應(yīng)過來，蘇然已拽著她跳進路邊的灌木叢。引擎聲由遠及近，那輛轎車突然加速撞向他們的車。玻璃碎裂聲中，蘇然將她護在身下，碎石擦過他的后頸。
“快走！“他扯下領(lǐng)帶扎住流血的傷口，“往山上去，別回頭。“
一、老宅的密室
兩小時后，林悅跟著蘇然站在蘇家老宅門前。這座百年木樓的飛檐上垂著藍花楹的枝條，門環(huán)是兩只交頸的天鵝。蘇然掏出鑰匙時，林悅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在跳動。
“這是母親設(shè)計的防盜系統(tǒng)。“他推開內(nèi)門，月光從雕花窗欞漏進來，照亮墻上的全家福——年輕的蘇父摟著穿藏族服飾的女子，背景是雪山。
“跟我來。“蘇然帶她穿過回廊，指尖撫過廊柱上的刻痕。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處：“看這個。“
月光下，柱子上刻著串藏文，與黑龍?zhí)逗耐さ目毯垡荒Ｒ粯印Ａ謵偟闹讣獍l(fā)麻——那是母親的名字。
閣樓傳來吱呀聲。蘇然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別出聲。“
他們屏息躲在屏風(fēng)后，看見一個黑影閃過。蘇然突然沖向樓梯，林悅追上去時，只看見他抓住了對方的衣角——是蘇氏集團的財務(wù)總監(jiān)，西裝上還沾著藍花楹的花瓣。
“你父親的風(fēng)濕病...“財務(wù)總監(jiān)的嘴角滲出血絲，“是林秀芳下的毒。“
二、日記本里的秘密
蘇然將財務(wù)總監(jiān)按在墻上：“放屁！“
“你父親當(dāng)年...“男人突然劇烈咳嗽，“林秀芳救了你父親，但他只想利用她接近蘇家。“
林悅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想起母親臨終前說：“有些真相，你父親帶進了棺材。“
“帶她去密室。“蘇然突然松開手，“你母親留下的東西在里面。“
密室的門后是個藏式佛龕，供著一尊鎏金菩薩像。蘇然轉(zhuǎn)動底座，墻內(nèi)露出暗格。林悅伸手去拿時，蘇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先看這個。“
他遞來一本皮質(zhì)筆記本，封面燙著蘇家的三葉草徽章。翻開扉頁，是母親的字跡：“1998年，雪山下的承諾。“
日記本里夾著張照片：年輕的蘇父和母親站在雪山腳下，背景是蘇家車隊的卡車。照片背面寫著：“為了救你父親，我不得不...“后半句被撕去。
“繼續(xù)往下看。“蘇然的聲音有些發(fā)緊。林悅翻到1999年3月15日的記錄：
“今天發(fā)現(xiàn)蘇總在服用的中藥里被人動了手腳。我偷偷換了藥方，但集團的財務(wù)賬目被做了手腳。有人想逼蘇總退位...“
日記本最后一頁是母親的筆跡：“如果有一天你看到這本日記，請相信我從未背叛過蘇家。那些被篡改的賬目，是我想保護雪山腳下的人們。“
三、藍花楹的詛咒
林悅的指尖撫過最后一頁的日期——正是母親消失的那天。窗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蘇然猛地推開窗戶，月光照亮庭院里橫陳的財務(wù)總監(jiān)——他的胸口插著把藏刀，刀柄上刻著藍花楹的紋樣。
“有人在跟我們玩捉迷藏。“蘇然摸出手機，信號依然為零。他突然握住林悅的手：“跟我來。“
他們穿過月洞門，來到后院的佛堂。供桌上的轉(zhuǎn)經(jīng)筒突然轉(zhuǎn)動，林悅看見筒身刻著細小的藏文。她湊近時，蘇然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別碰。“
“為什么？“
“因為...“他聲音突然沙啞，“這些經(jīng)文是用毒藥寫的。“
佛堂的暗門突然打開，穿黑衣的蒙面人持刀沖出。蘇然將林悅護在身后，刀鋒擦過他的手臂。林悅抓起供桌上的酥油燈砸向蒙面人，趁機奪門而逃。
四、雪山下的真相
他們在回廊里狂奔，藍花楹的枝條掃過林悅的臉。蘇然突然拽她鉆進一間偏房，門上掛著“禁地“的木牌。房內(nèi)堆滿泛黃的檔案，最醒目的是蘇父的病歷——日期顯示他從2000年開始服用的中藥含有慢性毒藥。
“你父親...“林悅的指尖發(fā)抖。
“我知道。“蘇然突然抓住她的手，“但真正下毒的人，是想借蘇父的病逼他退位。“
檔案最深處有個鐵盒，里面是母親的遺物：一件褪色的藏族裙，還有枚銀制月牙簪——與林悅腕間的銀鐲一模一樣。
“你母親...“蘇然的聲音突然哽住，“她當(dāng)年救了我父親，卻因保護雪山的村民得罪了集團高層。“
窗外傳來腳步聲，蘇然突然將她推進鐵盒后的暗格：“別出聲。“
林悅蜷縮在黑暗中，聽見蘇然在門外說：“我找到母親的日記了，但我不相信她會背叛蘇家。“
“那你相信什么？“對方的聲音帶著金屬的冷意，“相信林秀芳的女兒？“
“我相信...“蘇然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相信雪山的女兒不會背叛雪山。“
五、雪山的召喚
暗格里悶得讓人窒息。林悅摸到母親的月牙簪，突然發(fā)現(xiàn)簪子內(nèi)側(cè)刻著一行小字：“當(dāng)藍花楹盛開時，帶女兒去雪山下的馬場。“
她想起照片里雪山腳下的馬場，那里應(yīng)該藏著更多真相。暗格的門突然被推開，月光灑進來——是蘇然。
“我們得走了。“他眼中閃過疲憊，“黎明前必須離開這里。“
他們穿過回廊時，林悅突然停住腳步。佛堂的轉(zhuǎn)經(jīng)筒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她看清經(jīng)文內(nèi)容時，渾身血液驟冷：
“藍花楹盛開之日，雪山的女兒將終結(jié)蘇氏血脈。“
“怎么了？“蘇然的聲音突然緊張。
“這些經(jīng)文...“她咽了口唾沫，“是詛咒。“
蘇然突然將她攬入懷中，指尖撫過她腕間的銀鐲：“別怕，我父親臨終前說過，'當(dāng)雪山的女兒回來時，你要守護她，就像她當(dāng)年守護我一樣。'“
遠處傳來狼嚎般的風(fēng)聲，藍花楹的花瓣在月光中飄落如雪。林悅看著蘇然領(lǐng)口的雪花項鏈，突然明白：這場豪門恩怨，不過是雪山腳下兩代人命運的延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