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門口已經停著一輛馬車,還有一群西丘使臣團的人早早地等在那里。這一天他們不知道等待了多久,而今,終于等到了。
屋內,丘姨正在幫小熹寧整理衣物,而小熹寧坐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著趙潤甫的到來。趙潤甫早早地出門,可能是為了避免離別時的傷痛。小熹寧既期待又不舍地盼望著他的到來。
小熹寧再次向丘姨確認道,“丘姨,祖父真的不和我道別嗎?”她滿臉不舍,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丘姨邊整理邊回應道,“老爺今天有很遠的出診,可能趕不回來。”
聽到這個答案,小熹寧的臉上充滿了失望和不舍,“好吧,那等我們到了西丘,就接祖父過去。”她下定決心,在西丘等待祖父。她希望能夠和他一起度過美好的時光。
小熹寧坐上了歸程的馬車,她一直對回家充滿期待。然而,丘姨臉上的警惕表情讓她感到茫然。在她的記憶中,只有當宮里的顧公公來送禮物的時候,丘姨才會顯示出現在這種緊張的狀態。
這讓小熹寧感到困惑。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丘姨會變得如此警惕。她內心充滿了疑問,不明白整個情況。
一路上,盡管小熹寧不能下馬車,但她清楚地感覺到最初有很多人陪伴著他們。然而,隨著幾天的過去,她漸漸地只剩下一輛馬車,只有她、丘姨和趕馬車的人。小熹寧忍不住好奇,悄悄地問起了丘姨。
“丘姨,其他人怎么不見了?“她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丘姨沒料到小熹寧已經察覺到了變化,隨口編了一個謊言回答道:“他們可能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不和我們一起走了。“
小熹寧半信半疑,可這時,前面趕車的人參與了對話:“小主,他們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我們在西丘邊境與他們會合。“
“好。“小熹寧突然覺得趕車的人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叔叔,我們之前見過嗎?我好像在哪里聽過你的聲音。“小熹寧忍不住詢問。
驅車的男子立即否認道:“小主,我是和使團今日才一起來的東陵,之前并沒有見過小主。“
丘姨從包裹中取出藥膏,輕輕涂抹在熹寧右肩膀的燙傷處。有了趙潤甫的藥膏,傷口恢復得很快,仿佛傷痛也在悄然褪去。
“丘姨,你說,現在祖父在干嘛呢?”熹寧的聲音輕柔而帶著一絲牽掛,眼神中滿是對祖父的思念。
丘姨抬起頭,看了看馬車外漸漸遠去的景色,輕聲說道:“這個時辰,我猜老爺在家里制藥呢。他總是那么專注,一坐下來就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那你說祖父有想我嗎?他吃飯了嗎?平日里都是丘姨做飯,那丘姨走了,誰給祖父做飯呢?還有,誰陪祖父一起吃飯呢?那城東的糖葫蘆,你說祖父會不會買給其他人吃……”熹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仿佛在心中勾勒出祖父獨自一人的畫面。
丘姨一邊小心翼翼地涂抹著藥膏,一邊耐心地解釋著:“小主放心,府上的下人一定會把老爺照顧得很好的。老爺有一個叫阿成的徒弟,他特別會做飯,手藝不比丘姨差。現在我們搬走了,他會搬過去和老爺一起住的。雖然我們走了,但小院里依然會和之前一樣熱鬧呢。”
丘姨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在用話語為熹寧描繪出一幅溫暖的畫面:“老爺雖然不善言辭,但他心里一直牽掛著你。”
熹寧聽著丘姨的話,眼神漸漸柔和下來,仿佛心中的擔憂也被這溫暖的話語撫平了。
小熹寧將信將疑,但也沒有深究下去。畢竟,回家的路還很長,她透過窗戶看著一路上的風景:繁華的街道、落魄的村莊、一望無際的田野、湍流不息的河流,還有那看不到盡頭的崇山峻嶺。所有的景色都讓她感受到了回家的艱辛和漫長,她的情緒開始低落,不再與丘姨聊各種話題了,除了茫然看著四周,就是躺在丘姨懷里睡。
過了許久,終于來到了西丘的邊境。使團的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他們沒有過多停留,只是簡短地交流后便繼續前行。此時,小熹寧不再局限于馬車的內部,她可以掀起車窗,盡情地觀賞著外面的世界。她看到了壯麗的山川、蔚藍的天空和廣袤的原野,每一幅景色都令她心曠神怡。
在前往西丘都城的途中,小熹寧的馬車會在驛站中休息,她可以在那里吃飯、休息和思考。在驛站里,她有機會聽到西丘的百姓們互相傳頌關于她的故事。他們親切的稱呼她為“蕊小主”。這讓小熹寧更加明白丘姨說的自己是西丘的藥,原來是幸福、開心的藥。
隨著馬車駛向西丘的都城,小熹寧感受到了西丘獨特的氛圍。曾經這里的一點一滴都是來自書本,來自丘姨一點點的講述,雖然和想象中不一樣,但是更繁華,更親切。街道兩旁,是前來熱情歡迎小熹寧回家的百姓,他們開心的呼喊著小熹寧的名字,一直到馬車消失在人海中,那歡呼的聲音依然久久不散去。
小熹寧哪里見過那么多人,還有那么多喜愛的人,她有些局促不安,緊緊的靠在丘姨旁邊。
當人群漸漸散去,小熹寧突然注意到驅車的人已經換了一個人。之前驅車的那個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使團中的另一個成員。這讓小熹寧感到困惑,她并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生的變化,為什么那個人會突然離開,而且還不在使團中。
小熹寧忍不住又問丘姨:“丘姨,你知道驅車的人什么時候換的嗎?”她的疑問充滿了好奇和困惑。
丘姨淡定地回答道:“沒有換吧,一直是同一個人。”她的語氣平靜,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變化,又或者丘姨有意而為之。
然而,盡管丘姨的回答如此肯定,小熹寧內心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人確實換了。她不知道為什么丘姨會說沒有換,這讓她更加困惑。她開始回想起發生變化的細節,試圖找出答案。
這個謎團一直困擾在小熹寧的腦海中,多年以后,她終于揭開他的面紗,或者說,這個本就是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