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陽光透過屋頂縫隙,灑下斑駁光影。蘇暖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床上坐起,試著活動了下筋骨,驚喜地發現手臂的槍傷愈合得極快,身體也有力了許多,想必是系統賦予的武功在發揮作用,讓她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她扶著墻壁,慢慢站起身,邁出了下床后的第一步。起初腳步還有些虛浮,可沒走幾步,便能穩步在屋內走動了。這時,中年婦女恰好推門進來,看到蘇暖的模樣,眼中滿是驚喜:“哎呀,姑娘,你能下床啦!可算好起來了。”
蘇暖感激地笑了笑:“姐,多虧了你這幾天的照顧,我才能好得這么快。還不知道咋稱呼你呢。”中年婦女笑著擺擺手:“我叫秀蘭,你就叫我蘭姐吧。”
兩人坐在那搖搖晃晃的桌前,秀蘭給蘇暖倒了碗水,閑聊起來。“蘭姐,我看這兒挺安寧的,跟外面兵荒馬亂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蘇暖忍不住問道。
秀蘭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遠處:“這地方偏僻,在深山里頭,東瀛人進來不容易,大家才能過幾天安穩日子。可安穩日子也不長久,我家那口子,幾年前就上了前線,到現在都沒個音信。”說著,秀蘭的眼眶微微泛紅。
蘇暖心里一緊,伸手輕輕拍了拍秀蘭的肩膀:“蘭姐,大哥肯定會平安回來的。他是去打鬼子,保家衛國,老天爺會保佑他的。”秀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借你吉言,希望他能早點回來,丫丫都快記不清他長啥樣了。”
這時,丫丫從外面跑進來,手里攥著一把野花,蹦蹦跳跳地來到蘇暖身邊:“姐姐,你看,好看不?我給你摘的。”蘇暖接過花,聞著淡淡的花香,眼眶也有些濕潤了:“好看,丫丫真乖,這是姐姐收到過最好看的花。”
這天,平靜的深山被一陣尖銳的犬吠和嘈雜的船只引擎聲打破。河面上,幾艘掛著膏藥旗的東瀛小船緩緩駛來,船頭的士兵舉著蘇暖的畫像,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沿岸的每一寸土地,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村民們聽到動靜,紛紛從自家簡陋的泥屋里走出,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安,交頭接耳間,恐懼的情緒在村子里迅速蔓延開來。
秀蘭在院子里晾曬草藥,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陽光照在她那帶著歲月痕跡卻依舊溫和的臉上。丫丫像只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跟在媽媽身后,手里舉著一朵剛摘的野花,奶聲奶氣地喊著:“媽媽,你看這花花好不好看?”
秀蘭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綻出一抹溫柔的笑,接過花,輕輕摸了摸丫丫的小腦袋,說道:“好看,咱丫丫摘的花最好看啦,等曬干了,媽媽給你做個漂亮的干花書簽,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丫丫興奮地拍著小手,在院子里轉起圈來,小辮子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和犬吠,秀蘭的笑容瞬間消失,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她轉頭看向屋內,蘇暖正在里面休息,來不及多想,匆忙走進屋子,一把將蘇暖拉到身后,急切地說:“姑娘,怕是東瀛人找來了,你快躲到床底下去!”
蘇暖眼眶泛紅,想要拒絕:“蘭姐,我不能連累你們……”
秀蘭不容置疑地打斷她:“別廢話,保命要緊!聽我的,藏好了!”
這時,丫丫也跟著跑了進來,看著神色緊張的媽媽和蘇暖,小臉上滿是疑惑:“媽媽,怎么啦?”
秀蘭蹲下身子,雙手搭在丫丫的肩膀上,認真地說:“丫丫,有壞人要來,你要像媽媽平時教你的那樣,不管發生什么,都別出聲,也別害怕,好不好?”
丫丫雖然心里害怕,但還是用力地點點頭:“好,丫丫不害怕,丫丫要保護媽媽。”說著,還張開雙臂,把秀蘭和蘇暖都護在身后,那小小的模樣,讓人又心疼又感動。
與此同時,屋外的村民們也察覺到了異樣。王大叔是村里有名的獵戶,他機警地從門縫里瞧了瞧外面的情況,轉身對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說:“是東瀛人,肯定是來找那個姑娘的,咱們得想法子幫她躲過去!”小伙子們紛紛點頭,各自拿起家里的農具,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握著鐮刀,準備隨時行動。
李嬸子心急如焚,她扯著嗓子喊道:“大家別慌,聽我指揮!咱們先把村口的路用雜物堵住,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村民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去搬石頭,有的去找木板,不一會兒,村口就被堵得嚴嚴實實。
幾個東瀛士兵踹開秀蘭家的門,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軍官舉著蘇暖的畫像,惡狠狠地問:“這個女人,你們見過沒有?”
秀蘭下意識地擋在床邊,強裝鎮定:“太君,我們沒見過。這深山老林的,哪有外人來啊。”
軍官不信,開始在屋里翻找,砸爛了不少東西。丫丫被嚇得躲在秀蘭身后,小聲抽泣。軍官見狀,更加惱怒,抽出軍刀架在秀蘭脖子上:“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秀蘭緊緊咬著牙,堅決搖頭。這時,丫丫不知哪來的勇氣,沖上前抱住軍官的腿,哭喊道:“不許欺負我媽媽!”
軍官一腳將丫丫踢開,丫丫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大哭。秀蘭不顧一切地想撲過去,卻被士兵死死按住。
軍官冷笑一聲,揮刀砍向秀蘭。秀蘭閉上眼睛,淚水滑落,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著丫丫喊道:“丫丫,別怕……”
丫丫哭著爬向媽媽:“媽媽,媽媽你醒醒……”她小小的手,拼命搖晃著秀蘭,可秀蘭再也沒有了回應。軍官又轉身走向丫丫,丫丫驚恐地瞪大眼睛,卻依舊哭著喊:“我不認識她,你們壞蛋!”軍官沒有絲毫猶豫,再次揮刀……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王大叔的喊聲:“沖進去,救那姑娘!”幾個小伙子舉著農具,如猛虎下山般沖進屋子,與東瀛士兵扭打在一起。混亂中,王大叔趁機將蘇暖從床底拉出來,帶著她從后門離開,在熟悉的山林小道上一路狂奔。身后,村子里傳來村民的慘叫和東瀛人的怒吼,蘇暖滿心悲戚,腳步卻不敢停下。她知道,自己必須活下去,帶著秀蘭和丫丫的期望,帶著村民們用鮮血換來的機會,去和侵略者斗爭,為他們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