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月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姬可音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哎呀,妹妹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啊?地上多涼啊,快起來,姐姐扶你。”說著,她伸出手,作勢要去扶姬可音。
姬可音像是見了瘟神一般,猛地往后一縮,避開了姬昭月的手,手腳并用地朝反方向爬去,那狼狽的樣子,像極了喪家之犬。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你……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巫術?!”
今日之事處處透著詭異,先是劉嬤嬤莫名其妙地發瘋,現在秦墨又“死而復生”,要說這一切跟姬昭月沒關系,打死她也不信!肯定是這個賤人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妖術!
姬昭月看著姬可音這副模樣,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緩緩收回了手,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和嘲諷。
“我能用什么巫術?打你的是劉嬤嬤,該問她呀,怎么反倒問起我來了?”姬昭月輕飄飄地說著,還朝著姬可音的方向甩了甩衣袖。
一些細微的粉塵,精準地落在了姬可音身上,可她正驚魂未定,死死盯著姬昭月,哪還顧得上這些。
旁邊的劉嬤嬤早就嚇破了膽,只差一頭撞暈過去了。她忽然感覺身體又能動了,像是重新找回了控制權。
劉嬤嬤一個激靈,慌忙爬到姬可音身邊,伸手想扶她起來。
姬可音卻像見了鬼似的,下意識地擋住臉,尖叫:“不要再打了!”
“小姐,老奴錯了!老奴剛剛一定是中邪了!”劉嬤嬤哭喊著,聲音都變了調。
姬可音見巴掌遲遲沒有落下,這才緩緩放下胳膊,試探著看向劉嬤嬤。
劉嬤嬤眼神呆滯,卻沒了之前的瘋狂,似乎是恢復了正常。
姬可音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劉嬤嬤就跑,那速度,比兔子還快。
“姬昭月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臨走前,姬可音還不忘撂下狠話,只是聲音顫抖,毫無氣勢。
姬昭月看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
柳姨則在一旁,看著秦墨,欲言又止。
秦墨察覺到柳姨的目光,淡淡開口:“柳姨有話直說。”
“王爺,您看,咱們王妃是不是越來越……”柳姨想找個詞來形容姬昭月,卻一時詞窮。
“越來越有趣了。”秦墨替柳姨補上了后半句,語氣中,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姬昭月突然收斂了笑容,轉過頭來盯著秦墨,眼神犀利,“你不覺得她今天突然過來,很奇怪嗎?像是特意來咱們這兒演了一出戲。”
秦墨微微皺眉,點了點頭,“不錯,方才她言語試探,舉止反常,好像是專程來確認本王死了沒有。”
姬昭月突然逼近秦墨,語氣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你中毒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秦墨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有所察覺,但是不敢確定,畢竟我的身體一直沒有什么異樣,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
姬昭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那還不是因為我幫你把毒壓下去了,不然你早就去閻王殿報道了!”
秦墨聽了此話,心神一震,轉頭看向姬昭月的方向,雖然他看不見,但他依然努力的想要鎖定她的氣息,而后鄭重的開口道,“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姬昭月撇了撇嘴,嘟囔著,“謝什么謝,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頓了頓,又好奇地問道,“話說回來,你到底得罪了誰?你都這副鬼樣子了,還不肯放過你,非要置你于死地。那天我就是撞見了有人給你下毒,才被他們滅口扔進池塘的,差點兒就跟你陰陽相隔了!”
秦墨聽著姬昭月的話,心里有些許后怕,還好她沒事。他定了定神,分析道,“既然是姬可音上門,那幕后主使大概率是大皇子,當初姬家和皇后關系密切,他們肯定不希望我活著。”
姬昭月聽了這話,眼神瞬間陰沉了下來,閃過一絲狠厲。這么說來,原身落水這件事,肯定也是大皇子派人干的!這筆賬,她姬昭月記下了!
“折騰了半天,耽誤我賺錢,真是晦氣。”姬昭月忍不住抱怨,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秦墨有些猶豫,還是問:“王妃今日還打算去賭坊?”
姬昭月神秘一笑:“今天不去賭坊,去妙音坊。”
秦墨一聽,更不淡定了:“王妃可知妙音坊是什么地方?”
“當然知道,唱歌跳舞聽曲的地方,里面可多漂亮姑娘了。”姬昭月毫不在意。
秦墨又問:“王妃是去聽曲?”
“我是去賺錢的!”,姬昭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對晶瑩剔透的耳環,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瞧,這是我做的耳環。要想做女人的生意,那肯定得從妙音坊入手。只要妙音坊的姑娘們戴了我的飾品,還怕賣不出去?”
“妙音坊這種地方,去的都是達官貴人,那里的姑娘的穿著打扮可是引領著京城的潮流。”姬昭月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成堆的銀子朝自己飛來。
秦墨聽了,這才松了口氣,但又有些愧疚:“都是本王不好,才讓王妃如此辛苦。”
姬昭月可不想聽這些酸話,趕緊打斷:“打住!我這兒可不興煽情。等你以后傷好了,就輪到你出去賺錢了,這樣咱們就扯平了。”
秦墨也不再多言,鄭重地點了點頭。姬昭月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微微有些出神,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在心里補充:等你好了,咱倆就一刀兩斷,各走各的陽關道,我還要去逍遙快活呢!
姬昭月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嘴里著急的催促著阿香,讓她快些收拾,她要出門去賺錢。
秦墨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這王妃,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