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白玲軒嬌嫩的紅唇悄悄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惡作劇得逞的笑意,又迅速壓下去,緊繃著一張小臉,扭頭“哼”地一聲從他身邊經過。
快步朝著寢殿走去。
“玲軒......”楓秀表情呆滯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白玲軒是在故意逗他,腦海中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暗暗松口氣。
緊跟著,楓秀就快步緊追上前:“玲軒,你怎么能故意騙我?”
“我以為你真的生氣了。”
白玲軒踏入寢殿,轉身,兩只手分別搭在兩側的刻有精致花紋的門上,以此攔住了楓秀。
楓秀低著頭,脊背微彎,冷如寒流的眉眼柔和成一片春水,修長的眼瞼通紅,靜靜地站在白玲軒跟前,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玲軒,你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以前,玲軒也愛捉弄他。
他每次都會上當。
“誰叫你這么笨呀。”白玲軒噗嗤一笑,宛若滄海的眼眸閃爍出狡黠的光芒,戳了戳楓秀的胸口,歪了下腦袋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兩人的體型差極大,白玲軒只到楓秀的胸口,需要仰著腦袋看楓秀。
從楓秀的角度,白玲軒像是一只惡作劇得逞的小貓,淡淡的藍紫色眼瞳似滄海云霧般神秘迷人,卷翹睫毛清晰地映在眸中。
四目相對,時間被拉得無限悠長,他幽暗危險的目光落在她嬌嫩的唇瓣上。
她歪了下腦袋,雙眸眼巴巴地盯著他看,紅唇微張,嗓音嬌媚溫柔:“風凌,你在發什么呆?”
像被蠱惑一般,楓秀彎下腰,微微偏頭靠近白玲軒,朝著那張緋紅誘惑的唇瓣貼近。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熱汗從額角滾落至下頜,黑睫更是因為隱忍欲望而微微顫動。
兩人越靠越近。
白玲軒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呼吸跟著凌亂,藏匿于黑發中的雪白耳根驚地通紅,在楓秀即將吻上她的一刻,白玲軒還是緊張地偏過頭,躲開了。
“玲軒。”楓秀嗓音暗啞,眼眸里瘋狂閃爍著病態般的癡迷,一抹猩紅逐漸染上他的眼瞳,充斥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占有。
白玲軒緊張地攥緊手指,壓低嗓音:“風凌,我、我有點......”
她很是難以啟齒地說道:“害羞。”
“給我點時間適應,可以嗎?”
當然可以,
只要,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哪兒也不去。
楓秀低頭凝望她的眼睛里,似乎有著濃郁到難以自控的悸動,雙唇微張,似在極力克制著:“好,玲軒,無論你需要多長時間重新適應我的存在,都可以。”
“嗯嗯。”白玲軒垂著眼瞼輕輕點頭:“我有點累了,那我先休息,明天見。”
“好。”楓秀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白玲軒卷翹纖濃的長睫顫動,慢吞吞地將門關上,躺在了楓秀的床榻上,一股清冽雪松的清香縈繞在鼻尖,勾得她輾轉難眠。
屋外。
楓秀緊緊凝視著這扇緊閉的房門,腦海中已然復現出白玲軒脫下衣裳、睡在他床榻的場景。
玲軒,真的復活了。
楓秀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挺直的脊背驀然顫了顫,隱沒在黑暗的面龐上,如芍藥般殷紅的唇瓣勾了又勾。
最后,他還是舍不得跟白玲軒離得太遠,在屋外守了一夜。
————
翌日
白玲軒換上新的白色長裙,腳上穿著一雙水晶高跟鞋,烏黑的長發依舊是側扎成麻花辮別至左肩。
趁著楓秀忙碌的間隙里,她獨自來到阿寶的內殿。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阿寶。
阿寶去哪了呢?
白玲軒小臉上浮現失落的神情,又在阿寶的內殿等了兩個時辰,也沒等到阿寶,只好抬步離開。
魔都心城是一座巨大的漆黑色恐怖城市,沒有一絲黎明的曙光,烏云徘徊,沒有一絲陽光能夠照耀在這座城市之內,自然,位于魔都心城最核心的魔皇宮,也是被漆黑團團包裹,猶如暗夜。
白玲軒長眸微瞇,經過長長的走廊,冷風吹過,夾雜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
白玲軒渾身一怔,下意識地朝著遠處望去,目光落在前方忽然凝住不動。
前方不遠處,赫然出現了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是阿寶!
白玲軒淡淡藍紫色的眼瞳微微顫動。
男人一襲滾金邊的白色長袍,寬肩窄腰,身材高大修長,如銀色瀑布的長發披在略微纖薄的脊背上。
他的臉上,眼睛被一條白布罩住,挺翹的鼻梁下是一雙嬌嫩欲滴的紅唇,皮膚白得接近透明,下頜緊繃,線條流暢,不禁更讓人好奇,摘下眼罩又會是何等風采。
白玲軒呼吸亂了兩拍,目光緊緊黏在阿寶的身上。
門笛攙扶著阿寶,與昨日見到的阿寶不同,他此時臉色蒼白,呼吸都變得微弱,昳麗精致的臉頰上,猙獰的血痕刺痛了白玲軒的雙目。
“阿寶,阿寶,你受傷了!”白玲軒眉眼染上焦急,幾乎是瞬息間,她就來到阿寶身旁,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急得眼眶泛紅。
白玲軒手腕一緊。
阿寶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
白玲軒黑睫顫動著掀起,看向阿寶,阿寶神色戒備,幽暗的冷眸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眼底是掩蓋不住的陰鷙,泛著白玉光澤的手此時滿是猙獰的傷口與血沫。
“阿寶,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疼嗎?是不是很疼?”手腕被他攥得很緊,甚至有些疼,但白玲軒全然顧不上,急得聲音發顫,眼眸里立馬就蓄滿淚水。
“滾開,別碰我。”
阿寶用力甩開白玲軒的手,高大的身子往門笛身上倒,削瘦的臉上輪廓分明,冰冷的長眸睨了白玲軒一眼,蒼白的嘴唇緊抿:“門笛,我們走。”
門笛輕輕地“嗯”了一聲。
白玲軒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懸掛在眼眶里的眼淚猶如珍珠般掉落,她胡亂擦掉臉頰上的淚水,看著阿寶踉蹌著走了幾步,不管什么“別碰他”的鬼話。
阿寶是她生的,她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白玲軒上前,直接抓住阿寶的手臂將他一扯,隨后就將阿寶打橫抱起。
這畫面實在過于詭異,白玲軒滿打滿算也就一米六三,身材嬌小,看上去柔弱可憐,隨時都一副搖搖欲墜要跌落在地的模樣,而阿寶高達兩米,寬肩窄腰、身材健碩。
可此時,嬌小柔弱的白玲軒,輕而易舉地將阿寶橫抱起來。
門笛神情有些呆滯。
“你——”阿寶冰冷的聲音隱含著怒意,身體瞬間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