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變態。
這是舒錦兮給他的備注。
但都這樣討厭對方,居然還沒有拉黑。
褚陽鈞有些好奇,究竟是誰能把一向好脾氣的舒錦兮給惹毛。
他想著舒錦兮剛才對他的態度,又想到那張好人卡,猶豫許久。
在這人孜孜不倦地打來第三通電話的時候,還是選擇了接通。
電話被接通,紀行的聲音傳進他耳中。
不等褚陽鈞開口,他就不容置喙地說:“午夜十二點前回來,趁著我還沒徹底發火。”
“舒錦兮,啞巴了?你真以為我會一而再的容忍你?你知不知道你一腳……”
對方語氣不善,情緒頗為激動,似乎都要開始罵人,褚陽鈞見狀,實在沒忍住,開口說:“你是誰?”
陌生男人的聲音傳進紀行耳中,他威脅的話戛然而止,立刻冷聲質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拿著她的手機。”
褚陽鈞想到舒錦兮給他的備注,再想想對方糟糕的態度,微笑著說了句實話:“她在洗澡,暫時不方便接聽電話,有什么需要我轉告的嗎?”
“她……在,洗、澡?”紀行滿是錯愕,黑下臉咬牙切齒地質問。
褚陽鈞能察覺到他的憤怒,卻微笑著說:“是啊。”
等舒錦兮出來的時候,這通電話自然早就被掛斷,但褚陽鈞坐在沙發上,滿臉笑意,甚至還哼起歌。
分明剛才還黑著臉呢。
她有些困惑,直接詢問:“你好像很開心?”
“嗯,因為幫了姐姐一個小忙。”他咧嘴笑起來,尖銳的虎牙露在外面,還有幾分可愛,“打壓了一個,姐姐討厭的人?”
舒錦兮聽不懂,卻也沒力氣追問,她心力憔悴,格外敷衍地說:“是嗎?那很感謝你了。”
“我可以去客房休息嗎?”
得到褚陽鈞肯定的回答后,她直接走進去,倒頭睡下。
入睡很快,可惜夜里睡的不安穩,總是想起剛進紀家的時候,受到的那些折磨。
大概是因為,紀行那句:‘我們紀家也沒虧待過你。’
才讓她時隔多年,又重溫起那些噩夢。
——
砸門的聲音在一小時后響起,把舒錦兮從噩夢里解救出來。
夜里驚醒,她心臟有些不舒服。
而褚陽鈞則是直接走到門口,不耐煩地詢問:“誰啊。”
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失真,但對方說話的腔調和手機差不多。
紀行確認自己沒有找錯地方后,高聲說:“開門,舒錦兮,我知道你在這里。”
這下舒錦兮也坐不住了。
她匆忙跑過來,透過貓眼看到紀行的臉,又想起對方做出的事,頓時眉頭緊鎖。
褚陽鈞沒猜到對方就是自己剛罵過的人,他看清楚外面的人究竟是誰后,雖然心里頗為不滿,卻還是打算開門。
畢竟這人是舒錦兮的哥哥。
舒錦兮沒有制止他的行為。
門打開后,紀行已經調整好狀態,雖然黑著一張臉,卻裝作關心她的模樣,沒好氣地責備她:“我找了你一宿,跑出去玩失蹤玩的很開心嗎?知不知道家里人會擔心你。”
一句話把剛才所有過于暴躁的行為全都合理化,也讓褚陽鈞再也沒有防備之心。
他只是隱約覺得對方的口吻有些熟悉,但誰會往剛才那通電話詢問?
一個是被標明厭惡的男人;一個是已經被認證身份的哥哥。
褚陽鈞沒有那樣腦洞大開,他只是低頭看向舒錦兮,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舒錦兮并不想走,但她清楚再留下來也只會連累對方,只能先和紀行離開。
這會兒的功夫她也徹底清醒,想起褚陽鈞曾邀請紀行進門過。
他能找到這里不算意外,是她疏忽大意,原本想和褚陽鈞打聲招呼就把車拿走,開車離開這里。
結果被他打亂節奏,洗澡聊天過后,就熟睡過去,把這一切都拋之腦后。
褚陽鈞目送他們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把對方的注視隔絕在門外。
紀行把她按在了電梯墻上,他低下頭,嗅到她發絲的香氣。
陌生的洗浴香氛味道讓他有種領地被人侵占的危機感,剛才那通電話又讓他愈發不爽。
哪怕覺得自己到來的及時,而雙方看上去并沒有什么越界舉動,紀行還是會覺得煩躁。
他捏住舒錦兮的后頸,在電梯不算明亮的光源下,想從她身上找尋些許微妙的痕跡。
而舒錦兮只覺得他的行為莫名其妙,掙扎兩下后,恥笑著說:“這就是你的擔心?擔心我沒被你占便宜?”
“紀行,你要點臉吧,現在至少是在外面。”
“而且,你真覺得我不敢把事情鬧大?大不了魚死網破。”
紀行這才松手,解釋一句:“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被狗啃而已。”
確實有只狗啃過她。
舒錦兮就連鼻子都跟著皺起來,心底頗為嫌棄地想著。
紀行把她塞上車,又將外套解下丟到她身上:“把這套不合身的衣服給我換下來。”
舒錦兮沒有照做,表情頗為微妙:“紀行,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這樣作賤我,很好玩嗎?”
可能確實很好玩吧,畢竟就算有再多的鶯鶯燕燕,也不會和他有這樣復雜的關系,能夠調動他百般的惡趣味。
但作為被當做小丑一樣戲弄的人,舒錦兮只覺得格外疲憊。
甚至有點無處可逃。
“是你在作踐你自己,我答應周阿姨會照顧你,自然不會見你做自降身價的蠢事。”
要不是他晚餐時做出的那些行徑,他說這些話,說不準還有點可信度,但現在,舒錦兮對此嗤之以鼻。
幾百米的距離,紀行把車開的再慢,也就用幾分鐘。
已經到家門口,她還沒換衣服,紀行就不耐煩的按了一下喇叭。
“周阿姨似乎覺淺,說不準已經被我吵醒。”
“你覺得是你起夜出門閑逛被我找回來比較好,還是去外面鬼混被我從別的男人床上抓回來,這樣的消息更讓她滿意呢?”
舒錦兮沉默片刻,小聲嚷嚷:“你這樣威脅人有意義嗎?”
一件衣服而已,等回屋她自然會換上更舒服的睡衣。
他管的還真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