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吧?就那樣看出來的,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知道這些?”
他繼續(xù)說:“只是大部分人都覺得她就應該歡天喜地的接受一切,所以根本不會在意她是怎樣的人,想做怎樣的事。”
“包辦婚姻不可取啊。”他最后幽幽感慨一句,又把事情繞到舒錦兮身上,“所以姐姐,不要屈服哦。”
“你可以嘗試信賴我一點。”他笑著說,“怎么樣,我這下看上去沒那么像是麻瓜了吧?”
舒錦兮卻沒有如他所想那般展露笑顏,而是表情更加凝重。
褚陽鈞徹底端不住了:“我好不容易演了一下,結果完全不行嗎?”
不,其實非常能唬人,而且讓她意識到,智商不完全等同于學業(yè),褚陽鈞在這些事情上應當比她聰明。
只是她拼命想要逃離,卻又被卷回來而已。
“我只是有點困了,畢竟都沒好好休息過。”她敷衍地回答,“附近有什么酒店之類的地方嗎?我想休息。”
“沒有酒店,不過有個地方可以去。”
褚陽鈞意識到自己好像又一次把事情搞砸,只得陷入沉默之中。
開車帶舒錦兮來到附近一片住宅區(qū),都沒介紹兩句,只在進門后對她說:“會有家政定時上門清潔,雖然很久不來,但東西都是干凈的,你可以直接在這里休息。”
舒錦兮睡不著。
她只是在騙他。
等褚陽鈞也回房休息的時候,舒錦兮躡手躡腳推開門,打算離開。
雖然沒能住進酒店,而是被褚陽鈞帶到家,但這邊好打車許多,而且已經到了六七點,大不了走去地鐵站也能跑掉。
懷揣這種想法,舒錦兮推開門就朝電梯走去,結果差點和人撞到一起。
濃郁的花香味鉆進她的呼吸道,舒錦兮被嗆得咳嗽兩聲,連連后退,同時尷尬地說:“不好意思。”
誰能想到凌晨六點,一層兩戶的住宅區(qū),還能和人在樓道里撞上?
“哎?”對面頗為驚訝,“是你呀,紀行身邊那個女孩。”
“舒錦兮,我沒記錯,對吧?”
舒錦兮這才抬頭看去,發(fā)現對方正是楚佳玥。
若是平時,她只當是巧合,但是舒錦兮還沒有忘記褚陽鈞對她特殊的點評。
她這種時候出現在這里,總感覺與他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你好。”她有些局促地回了一句,就想快點離開這里。
不管褚陽鈞與楚佳玥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她這個剛從褚陽鈞家里離開的人,都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污點。
“上次還有些話沒和你說完,剛巧遇上,進來喝口水吧。”
這句話應該只是邀請,但楚佳玥直接挽上她的手,帶她往里走。
好在被打開的不是褚陽鈞的那扇門,而是對面的那個。
她抱著一大束花,開門有些費勁兒。
舒錦兮看著在自己眼前晃悠的花,心想這就是傅琛送她的那一束?
淺色玫瑰和洋桔梗混在一起,錯落有致被扎成花束。
傅琛的審美一直不錯,花很漂亮,就是人不行。
開門后,楚佳玥隨手把花一丟,將她按在沙發(fā)上后,拿了兩瓶酒出來,倒好遞給舒錦兮。
沒詢問她想喝什么,她直接詢問:“不介意陪我喝點酒吧?”
“我不會喝酒。”她低聲拒絕,顯然是不樂意奉陪。
“第一次見面是在宴會上,我瞧見你在酒水區(qū)偷喝了白酒。”
她微笑著說:“酒量很好。”
酒壯慫人膽嘛,她沒有紀行那樣的大心臟,卻提前知道某些事,為了讓自己不要失態(tài),被別人察覺到,她就喝了點酒。
沒想到居然會被楚佳玥看到,但這也正說明對方確實從一開始就關注上她。
舒錦兮不覺得自己那時候有什么值得被注意到的地方,除非是紀行、又或者傅琛。
她眉頭微微皺起,與楚佳玥對視上,最終還是接過她遞來的酒,抿了一口。
當著她的面倒的酒,再加上她覺得她們之間也沒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她放心大膽的喝了下去。
楚佳玥也在喝,只是她喝的豪邁許多,一口將酒喝光,似乎還覺得不夠過癮,直接抱著瓶子喝了起來。
她喝到臉都泛紅,才說:“我今天答應了一個人的求婚。”
舒錦兮捏著酒杯的指尖加重點力道,面上依舊從容:“恭喜。”
“何喜之有?”楚佳玥笑著說,“我討厭他,很、非常的討厭。”
畢竟上次的事情鬧出來,何況事實確實如此,傅琛就是在她出國進修的這段時間,出軌了。
說一千道一萬,都掩蓋不了他的行徑。
楚佳玥討厭他也是情有可原。
可有很多的話,舒錦兮沒辦法對她說出口。
她頂多是學著她的模樣,猛的灌了一口酒,應和道:“既然不開心,那要怎樣做?”
“是啊,我能怎么做?”她苦笑兩聲,“很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但是我想,你應該能體諒我?”
“聽說紀伯父也在給你物色對象了?”
舒錦兮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有后續(xù),她還以為在紀行鬧了一通之后,這件事直接無疾而終。
原來他只是敷衍紀行,實則還是在物色人選嗎?
她心跳加速,酒精也壓不住忐忑,詢問:“你怎么知道的這件事?”
她笑了起來:“因為紀伯父在物色適齡男性啊,總不可能是給自己兒子找個男媳婦吧?他可不是那么開明的人。”
就連剛回國,沒什么人脈的楚佳玥,都能直接推斷出這件事,而紀行卻一無所知。
舒錦兮覺得這件事可真有意思。
她還想繼續(xù)從楚佳玥口中撬出一些消息,結果她卻直接醉倒在她懷中。
混著酒味的沁香鉆進她鼻子里,舒錦兮有心要走,卻被她死死壓住。
一個人像是八爪魚一般纏在她身上,舒錦兮完全沒有辦法掙脫她。
舒錦兮想起不久前她在褚陽鈞懷中醒來,他說是自己死纏爛打不讓他走,而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是風水輪流轉吧。
回想起褚陽鈞,懷中是楚佳玥,她自然又想起他提起她時,特殊的態(tài)度。
甚至能想起紀行在聽到褚陽鈞姓氏的時候,問他與楚佳玥是否同姓。
她倒希望兩人真是親戚關系,而非褚陽鈞與傅琛、紀行之流,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