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一頓，得到不會再胡來的承諾后，楚佳玥立刻帶著舒錦兮閃人，就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口干舌燥地離開楚家，她笑的暢快，詢問舒錦兮：“你現在能懂我為什么要這么不折手段，也想擠進公司了吧？”
她很小聲，很懦弱，很不確定的給出回答：“因為沒有退路？”
“嗯。”楚佳玥繼續(xù)笑著，“嫁給傅琛那樣的人太沒有保障，我苦學多年，不是為了把余生托付給別人的。”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舒錦兮摸著手機，感受到震動。
還沒來得及回應楚佳玥，就先看到傅琛剛發(fā)來的消息，一張他們曾經的合照。
她被他抱在懷里，沒有露臉，照片只記錄下背影。
其實根本分辨不出這人究竟是誰。
但照片拍攝的時間是在三個月前，那時候楚佳玥還在國外留學。
“乖寶，你最好把狐貍尾巴藏住了，別讓我逮到。”
兩句威脅的話，是用秘書的賬號發(fā)來的。
舒錦兮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拿到房子之后，就忘記拉黑秘書。
果斷把人拉黑后，剩下的消息自然發(fā)不過來。
只是舒錦兮想到“乖寶”那兩個字，就有點想笑。
都鬧到這份上，傅琛哪里還會這樣親昵的叫她。
繼續(xù)保持這個微妙的稱呼，只有一種可能——他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
能做到這份上，誰不說一句傅琛還真是有本事？
傅琛暫時不用搭理，紀行也被楚佳玥打發(fā)走。
就在舒錦兮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好好休息兩天的時候，褚陽鈞的電話打了過來：“姐姐，你的事情還沒辦完嗎？已經過約定好的補課時間半小時了。”
沒有責問自己的不告而別，也沒有關心她今天究竟做了什么。
開口就是他們之間最深的聯(lián)結，想起他提供的那些幫助，舒錦兮實在無法拒絕。
只能對楚佳玥說：“我還有點事，需要離開三小時，天黑前就會來找你，可以嗎？”
“去哪？我送你。”
舒錦兮沉默片刻，發(fā)消息詢問褚陽鈞現在人在哪里。
“昨晚帶你來過的地方。”他發(fā)了個淚眼汪汪的小狗表情包，“我怕你找不到我，只好一直在這里等你。”
……舒錦兮難得生出一絲愧疚，迅速對楚佳玥說：“先和你回去，把東西放下之后我自己動身就行。”
“好吧。”她沒有多勸，“我之后沒有行程，你可以直接開走我的車。”
沒有駕照的舒錦兮覺得自己膝蓋又中了一箭，再想到自己不僅沒有駕照、沒有車，還沒有錢，更想和他們這些有錢人拼了。
好想把他們的錢全都坑走啊。
舒錦兮對這些車并不了解，但都是兩座的跑車，想來也是七位數起，絕對便宜不到哪去。
“紀行送你的那輛車也可以開到這里，你不方便回去就讓紀家的司機給你送來，我不介意被他得知住址。”
“算了吧。”舒錦兮干笑兩聲，不說自己壓根不會開車，光是將地址告知紀行這樣危險的事情，她就不敢做。
而且，她也沒有出遠門的打算，要去的地方就在隔壁，出門直走不到十米。
舒錦兮回去后又換掉這身衣服，把昨晚被弄臟又洗好，現在終于晾干的舊衣服換上后，就跑去對面敲門了。
門鈴聲剛響一秒，里面的人就打開門迎接她。
舒錦兮還沒看清里面的景象，一個壯實的人就環(huán)抱住她：“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又要把我給丟下。”
舒錦兮掙扎兩下，把他推開：“先補課吧，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聊。”
“好。”
褚陽鈞比所有人都要有分寸、知得失，見她愿意回來，就什么都沒詢問，乖巧配合她的教學任務。
只是舒錦兮看著對方對練習冊抓耳撓腮的模樣，難免想起昨晚他針對楚佳玥，那副指點江山的嘴臉。
她有過詢問楚佳玥，兩人究竟是怎樣的關系的想法。
但是轉念想想，卻又覺得這實在是沒必要。
心湖蕩漾的水波就此湮滅，她恢復最初的節(jié)奏，認真給他補課，畫知識點，隨堂考試，又訂好下次時間。
隨后詢問對方開學后的安排，婉拒了他讓她繼續(xù)教他的邀請，勸他盡快換一個更靠譜的家教。
一切都公事公辦，沒什么不妥之處。
但就因為太公事公辦，才讓人覺得不滿。
“我是做錯了什么？姐姐為什么又變得這樣生分。”
似乎昨晚他們之間的曖昧都是假的，全都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褚陽鈞扯住她的袖子，想阻撓舒錦兮離開的舉動。
舒錦兮今天從睜開眼，就一直處于神經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應付了一個又一個的人。
如今真的沒精力和褚陽鈞胡鬧下去：“補習的話，我已經盡到自己的責任，至于其余的事情……”
他并沒有告白，舒錦兮也覺得沒必要把話說的太難聽，讓他們都下不來臺。
“我沒力氣搞那些。”她不再掩蓋自己的情緒，對他流露出一點疲憊，“我很累，想去休息，可以放開我嗎？”
“客房都收拾干凈的，衣服我也準備好了，尺碼應該合適。”
他絮絮叨叨說著這些，卻始終不把自己的目的直接說出口。
想讓她留宿而已，這樣磨嘰，都有些不像是他了。
舒錦兮等他說完，才說：“不用麻煩，有人在等我。”
丟下這句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舒錦兮就轉身離開。
褚陽鈞追著她出門，門外卻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電梯還停留在一個陌生的樓層，并沒有升降的趨勢。
樓道寂靜無聲，她也消失的了無影蹤。
只剩手里殘存的橙花香氣，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
褚陽鈞臉上裝出的可憐消失不見：“是我表現的太好說話嗎？怎么一次兩次，總是這樣。”
舒錦兮是個言出必踐的人，她答應明天還來，褚陽鈞就會等她，至少近期不會胡來。
只是他剛才的表現還是嚇了舒錦兮一跳，她匆匆回來后，拍著胸脯長吁一口氣。
然后被楚佳玥逮個正著：“你是去做什么虧心事了？怎么這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