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兩人的江邊談心后，寧清遠的救贖值一路瘋長。
可卻還是停在了最后一個點。
“98%？”
姜若玖托著腮，指尖有意無意的戳了戳鴨鴨的毛茸茸，嘆息：“這數字卡得倒是不上不下的?！?/p>
“也不知道剩下的2%還要多久。”
“應該也快了吧。”
看著嘴里塞著吃的，含糊不清的鴨鴨，姜若玖拎住它的后脖頸，瞇眼看了看，毫不客氣的指出：“鴨鴨，我怎么感覺，你圓潤了不少呢？”
鴨鴨：……
手里塞著的吃的頓時停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真的討厭，吃飯的時候說這么讓人沒有胃口的話?！?/p>
說著，就將剩下的吃食一把塞進嘴角，“害得人家都不想吃了?！?/p>
姜若玖：？
我看你這也不像是吃不下的樣子。
能吃也是福。
姜若玖將它嘴邊碎屑弄來，溫柔的掛在斜挎的包包上，當做玩偶作為包飾。
“今天是班級聚會，你到時候偷吃的時候注意一點，別被人看見了。”
“聽到沒？”
蔥白的指尖點了點它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
鴨鴨乖巧點了點頭，“好?！?/p>
姜若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口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玖玖，你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p>
姜若玖一邊說著，一邊開門，“媽媽我先走了?！?/p>
“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好~”
一路暢通，倒也沒過多久就抵達現場了。
果然高考一過，每個人看上去都不太一樣了，姜若玖本就不熟的面龐，越發的迷糊。
不過，這次聚會，她只是單純沖著吃飯來的。
“喏，你喜歡的?！?/p>
姜若玖瞇瞇眼，將桌上的糕點擺到鴨鴨面前，手上摸了摸它的毛。
寧清遠一進來就看到姜若玖的動作，不由一頓，失笑：“這么寶貝這只…”
他頓了頓，看著面前的這只雞：“…鴨鴨？”
“那是！我可是宿主的系統！”
鴨鴨聽到寧清遠談到它，鼻子都快要升到天上去了。
寧清遠挑眉看了看，他怎么感覺這只雞好像能聽懂他說話？
“今天我們歡聚在此，不為別的，只是開心，廢話不多說，大家開心就好。”
班主任笑呵呵的說著。
沒有平日里的那些規矩束縛，所有人都猶如一匹匹脫了韁的野馬，紛紛叫囂著將把對方喝趴下。
這般濃烈的情緒，也是感染著感性的人，情到上頭時，甚至還會落淚。
但也不少人想要來給姜若玖敬酒，卻都被寧清遠不著痕跡的擋住了。
這么一趟下來，寧清遠也算得上喝了不少，可他面色卻不見任何的不對勁，仍舊是平時的清冷和疏離，只是在看向姜若玖時要帶著溫柔和繾綣。
看懂眼色的人，也自然懂了這一對彼此之間的心照不宣，默契的不再來打擾他們兩人。
除了…不太懂的那些人之外。
王立手端著酒杯，面色酡紅的站在姜若玖面前，緊張的情緒讓他不由伸手推了推眼鏡，甚至都不敢抬眼對上她的視線。
“姜…姜同學，能方便好奇一下，你的高考志愿嗎？”
害羞扭捏的姿態和之前來敬酒的人不太一樣，周圍人也都懂了，這人是借著酒勁告白來了。
寧清遠皺著眉頭，正要說些什么時，卻被身后的姜若玖攔住。
他眼神幽暗晦澀的看著身后的少女站起，端起她一旁的杯子，言笑晏晏的看著另一個少年，溫柔而又不失暖意的笑，明艷動人。
“這個不太好說，畢竟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不過作為朋友，我也很樂意當東道主為你接風洗塵?！?/p>
姜若玖還是念及剛穿到這個位面時，王立幫過她的事，委婉而又溫柔的拒絕了他，或者說甚至都不給他后面說話的可能性。
王立自然也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他和她不過只是朋友而已。
不過能在最后的時間里，將自己的心意說給她聽，也不算是無悔了。
他赤紅著雙眸，將那濕潤的眼底遮住，故作豁達的笑了笑，將杯中這苦澀的酒一飲而盡，快速眨眼：“那就說定了。”
“一定。”
剛好這聚會她吃的也差不多，姜若玖干脆靠近，趴在寧清遠的肩頭上，柑橘的清香在他鼻尖縈繞，與這周圍雜亂的酒氣中截然不同。
是她的味道、是令他著迷、為之甘愿傾倒的她的味道。
“想溜嗎？”
她就這樣偏頭看向他，眼底的眸光狡黠而又清亮，清甜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就好像蠱惑撒旦的那個惡魔天使一樣，充滿著迷人的誘惑，讓人根本不在乎她說的到底是什么。
他眼神微動，低斂的眼眸不自覺的看向她的唇。
平日里日思夜想的人兒，此時靠的這么近，這么的真實可觸碰，他只要——
只需要微微偏頭，就能吻上她的唇，艷麗的、飽滿的、可以一澤芳香的…唇。
也許是這空中的酒氣太醉人，又或者是面前的少女太醉人，平時里他引以為傲的定力漸漸破碎，喉結性感的上下滾動。
“想。”
只要她想做的事，無論前方是什么，他都愿意跟在她身后，甘之若飴。
又輕又啞的回答，總有種他倆在說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偷情感。
姜若玖都不由的縮了縮，眼神微微飄忽，說道：“那我先偷偷溜出去，等會我就門口等你。”
“嗯?！?/p>
寧清遠乖巧的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喝了酒的原因，寧清遠格外的乖，她說什么都一副乖乖寶的模樣。
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含笑的語氣寵溺而又綿長：“真乖~”
寧清遠感受著她手心的溫熱和柔軟，鴉黑的睫羽微垂，遮住眼底的暗色和旖旎。
其實，他并不乖。
因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今晚的他是怎么克制住自己，那暗自滋長的占有欲和陰暗。
只要那些人一旦想要靠近，他就會不自覺的豎起防備的警戒線，將她似有若無的圈進自己的保護圈里。
可他不能在她面前展露半分，因為她喜歡乖的，不喜歡不乖的。
寧清遠抬眸看向她，一雙澄亮的黑眸里，滿心滿眼倒映的都是她的模樣，不舍的蹭了蹭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