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名,你查到了?”姜南眼里難掩激動。
何建名將手中的資料袋遞給她,低聲道:“嗯,你父母的車禍,和京北季家有關(guān),也就是你拼了命護著的季家。但是這份資料還有些疑點,我們還得想辦法繼續(xù)挖,這里面是我目前能查到的所有的資料,你自己看。不過,那兩個男的是誰?”
他邊說邊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陳川。
季淮年低調(diào),每次出門都有保鏢護著,何建名沒找到他的照片也屬正常,姜南頓了頓,神色有些復(fù)雜:“新客戶。”
何建名急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別接,留著這條命去查真相。”
姜南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他便像被燙了似的縮了回去。
深吸一口氣,姜南抬眸看他,眼神堅定:“就是為了查真相我才要接,你先回去,回京北等我,我過幾天便到。”
說罷,轉(zhuǎn)身回了店里。
季淮年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秒也轉(zhuǎn)了身,往店里走,步子邁得很大,牽得他身上的傷口很疼,但他依然站得筆挺。
姜南回來了,將那份資料放在桌子上,隨即坐下繼續(xù)弄她的花,語氣淡漠:“季總,我剛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再跟你回去的,你走吧。”
季淮年腦子一抽,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剛才那男的就是抓這里。
“是因為那個男的嗎?”
想留一條命和他共度一生?那為什么那晚還要救他?只是為了那份保鏢協(xié)議嗎?
姜南停下手上的動作,瞟了一眼抓著她的手:“季總,你剛才那個問題我不想回答,現(xiàn)在請你放手,不然……你是知道我的。”
她陪著季淮年訓(xùn)練過,他能打,但是技巧不如姜南,真正對抗起來,說不好誰贏。
季淮年已經(jīng)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抓著她的手愈加用力:“姜南,是不是因為他?”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她剛才與那男的低語的樣子,細(xì)細(xì)想來,她好像從未那樣跟他說過話。
姜南眉頭一皺,扔了剪刀站起來,頃刻之間將他的手反扭在后面。
“季淮年,我跟你說了……”
話音未落,門外的陳川跑進來,驚呼道:“姜南你干什么?快松開,季總身上有傷。”
姜南臉色一變,立即松手,看向陳川:“他傷哪兒了?”
陳川上前扶著季淮年,抖著聲音說:“后背啊,你這么一扯,傷口要裂了啊……季總,您現(xiàn)在怎么樣?我?guī)メt(yī)院?”
季淮年臉色慘白,唇上一絲血色也沒有,擰著眉心甩開陳川的手:“不用,你出去。”
“季總……”
命苦啊,剛幫兒子過完一周歲生日,就要跟老板跑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來貼人家的冷屁股,現(xiàn)在老板又這樣,老夫人得要他的命啊,陳川欲哭無淚。
此時,許云云也抱著一盆花下來了,看到眼前的場景,有些懵:“南南,怎么回事?”
姜南沉著臉,囑咐道:“沒事,認(rèn)識的。云云,你留在這里,我?guī)蠘且惶恕!?/p>
“哦。啊?”許云云應(yīng)了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你要帶他上樓?”
這男的看起來很兇耶,許云云拼命沖她眨眼睛。
“嗯,我心里有數(shù)。”姜南心里有自己的盤算,兩步走到季懷年面前,抬頭直視他的眼眸,“還能自己走嗎?”
季淮年虛弱地扯了一下嘴角,淡然道:“死不了。”
真是嘴硬,姜南不再看他,先一步往樓梯走去。
季淮年跟了上去,咬著牙抬腳上樓。
終究還是心軟了,上到二樓姜南便主動停下,等季淮年上來了,再扶著他的手臂往上走:“我怕你死在我這兒了。”
季淮年無聲笑了笑,由著她扶著自己,鼻尖全是她身上的花香,真好聞。
到三樓了,姜南扶他站穩(wěn),再拿出醫(yī)藥箱,這些藥還是她前兩天剛買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xiàn)在就用上了。
“把外套脫了。”她說著,打開了醫(yī)藥箱。
他抬手解開黑色西裝外套上的扣子,微微皺眉:“能幫下忙嗎?”
“嗯。”姜南踮腳扯著他外套的領(lǐng)子,一點點往下拉。
拉到一半的時候,他悶哼一聲,姜南便知道他傷在這兒,動作也變得更輕柔了。
外套脫下來了,里面的襯衣已經(jīng)染上了血。
姜南不再等著他自己慢慢解扣子,幾下把他的扣子全解開:“對不起,等你來太慢了,你別介意。”
季淮年怎么會介意,他只覺得心癢難耐,好想將她摟在懷中親個夠。
但是他后背的傷提醒了他,不要作死!
襯衣也脫了,露出他的八塊腹肌和胸肌,就和那晚在會所看到的一樣,極具震撼力。
姜南驀地臉紅起來,趕緊移開視線,扶他坐下。
“我現(xiàn)在幫你處理傷口,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這是擦傷,很長一道,傷口比較深的地方被她弄裂了,正往外冒血。
姜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幫他消毒再上藥然后貼上紗布,整個過程季淮年一聲不吭,由著她弄。
處理好了,姜南提起來的心稍稍落下來一些,低聲問道:“怎么傷的?”
季淮年轉(zhuǎn)身,對上她的雙眸,看著她有些慌亂地別開目光,扯了扯嘴角:“徐家老頭子動手了,好在那天跟著我的人比較多,我這算是運氣好了。”
那些保鏢大多數(shù)還躺在醫(yī)院,現(xiàn)在跟著他的全是那天不在現(xiàn)場的。
他輕飄飄的一句,仿佛在閑聊,姜南卻能想象到當(dāng)時的情況有多危險。
她回眸,目光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不禁心里一顫,兩秒之后才回過神來:“所以你來找我了。”
她跟著他那三年可沒讓他受過這種傷。
季淮年神色一頓,啞著嗓子說:“嗯。”
他其實想說不是,但是他說不出口。除了重新聘她做保鏢,他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姜南垂下眼眸,裝作慎重考慮的樣子,然后再抬眸:“好,但是費用可能要加一加。”
季淮年心跳開始加速,強壓著自己的嘴角,道:“你說了算。”
“翻倍,先簽一年。”
一年,應(yīng)該足夠她查明真相了吧。
“成交。”
一年,應(yīng)該能夠拿下她的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