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年有些尷尬，但又實在想幫忙，坐在一旁不肯定走。
“你再教我一次？”
弄這些鮮花還挺有意思的。
姜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恕我直言，你不適合干這個，不必勉強。”
他仍不放棄：“哪有人天生就會？你能不能對我多一點信心和耐心？”
姜南：“？”
這兩樣東西他自己也沒有吧？
算了，他現在又是她的雇主了，不與他爭。
“我盡量。”
“怎么做？”季淮年躍躍欲試。
姜南又示范了一次：“會了嗎？”
“會了。”
這回他是真的會了，做得比之前好很多，和姜南配合得很默契，等到許云云在二樓喊他們吃飯的時候，他們把最后一束花包好了。
“南南，你們先吃，我去送花。”
時間快來不及了。
姜南跟了出去：“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很快的。”
縣城那么小，送個花也就半小時功夫。再說了，姜南還病著，不能餓著。
“那好吧。”姜南終于妥協了。
許云云說快，真的很快，在姜南吃飽之前趕回來了。
“今天的菜怎么樣？”
許云云求夸。
季淮年很配合：“味道很好，你有沒有意向做我季家的大廚？工資你提。”
天上掉餡餅了？
許云云沖姜南眨了好多下眼睛。
姜南卻摸了摸她的的手背，投給她個眼神——不行。
唉。
聽姜南的，餡餅不能撿。
“不好意思季總，我有別的打算了。”
她們之間的眼神交流，季淮年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姜南不讓許云云到季宅來一起工作，但是他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
“沒關系，以后改主意了也可以跟我聯系。”
“好，謝謝季總。”
這么相處下來，許云云也沒有那么討厭他了。
吃完飯，照例換藥，換完藥季淮年回酒店。
后來的兩天也是如此。
回京北的日子到了，姜南和許云云一人一個大箱子。
到機場的時候，許云云終于知道為什么姜南說季淮年會安排了。
嗯，私人飛機。
淡定。
許云云維持面無表情，維持了三個多小時，直到下了飛機，與何建名碰了頭才破功。
她和何建名去他租房子的小區。
姜南跟季淮年回了季家老宅。
京北真冷，同一個季節，在林川穿針織衫和長裙即可，但在京北還得穿羽絨服。
幸虧她有準備，下飛機前穿上了外套，不然就要挨凍了。
從機場到季家老宅車程約四十分鐘，車上，季淮年一直在低頭看平板，處理公事，姜南無聊，看著窗外，直到進了老宅。
時隔一年再回來，這座老宅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人還是那些人，見到她的時候，個個都神色自然地跟她打招呼，她也一一回應。
進了主屋，她照例將行李搬到了季淮年隔壁的小房間。
但季淮年卻又把行李拿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姜南，你是我的貼身保鏢，應該跟我住一間房吧？”
應該？跟他住一間房？
姜南承認，過了一年，她的心仍舊會因為他的靠近或者某句話而劇烈跳動。
可是現在，她的首要任務是查清當年的真相，她的心不能再如此失控了。
她正想拒絕，腦子里又閃過一個念頭，離得近獲得消息的可能性就更大。
思及此，她不再多言，嗯了一聲，就當作是同意了。
衣服放進衣帽間了，她出來后跟著季淮年下樓吃午飯，卻發現他母親沒有出現。
“你母親呢？我今天回來都沒有見過她。”
季淮年頓了一下，神色卻毫無變化：“出國了，下個月才回來。”
原來如此。
“嗯，我知道了。”
她不在，調查難度會低一些。
姜南知道，必須抓緊這半個月的時間，盡量多查出些線索。
她就這么站在季淮年身后，等著他吃完飯。
“坐下一起吃。”季淮年開口了。
姜南沒動，眸子清冷：“這不合規矩。”
在林川，是她家，她可以和季淮年同桌吃飯，但是在季家，不行。
聞言，季淮年將手中的筷子放下，聲音沉沉似乎帶著些不悅：“那我也不吃了。”
“季淮年……”姜南有些無奈。
季淮年卻很堅持：“坐下來一起吃。”
老夫人不在，他家的規矩，他說了算。
姜南妥協了，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惹怒他，按著他說的坐下吃飯。
季淮年見狀，終于開始動筷。
飯吃了幾口，季淮安回來了。
“哥，你回來了。姜南，好久不見。”
他在季淮年對面坐下，姜南抬頭看他，覺得他比以前沉穩了一些。
“季……”
總字還沒說出來，季淮安便打斷了她：“叫我季淮安。”
兩兄弟現在是怎么了？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姜南狐疑地看向季淮年，季淮年卻在沉默幾秒后才說話：“他和你同歲，你叫他名字，也是對的。”
“好，我懂了。”
稱呼嘛，她不糾結，聽他們的便好。
“嫂……姜南，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死嘴，差點露餡，季淮安心虛地看向季淮年，果然收到一記眼刀。
姜南身手好，眼睛利，耳力也很好，他說的每個字，她都聽清楚了。
“我只簽了一年合同，不過，剛才你想叫我什么？”
那個音節，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季淮安真想掌自己的嘴，嗯嗯啊啊了半天才張嘴：“掃地機器人，我叫秘書買了一臺掃地機器人，特別好玩，剛才想叫你一起看看的，可一張嘴才想起來，我沒帶回來，所以就沒把話說全。明天，明天我再帶回來，哈哈。”
這都是什么鬼啊？
姜南顯然不信，但是也不想再糾結這些了，應了一聲，便低頭吃飯了。
只不過，季淮安的那點沉穩，還是不夠多啊。
說多錯多，季淮年是不敢再說了，一頓飯吃得他后背冒汗。
好不容易捱到吃飽，他一秒都等不了了，說了聲“慢吃”，逃離餐廳了。
餐廳里又只剩下姜南和季淮年了。
他慢條斯理的，一點一點將碗里的食物消滅掉。
姜南吃完了也是不能離開的，索性也慢下來，按著他的進度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