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聞言,愣了一下,然后整顆心都靜了下來。
有人兜底的感覺,真好。
后來的調查很順利,姜南屬于自衛,那些人的傷自己負責。
回家的路上,季淮年一直沒有說話,姜南自衛沒有錯,但是身為他的保鏢給他惹事了,就是她的不對,她想道歉,但是車里氣氛凝重,她張了幾次口都沒能說出話來。
到家了,季淮安正在一樓研究掃地機器人,看到她跟著季淮年進來,有些吃驚。
“姜南,你不是不回來吃飯了嗎?怎么跟我哥一起回來了?”
姜南偷看了季淮年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季淮年瞟了一眼地上的掃地機器人,用手扯開脖子上的領帶,聲音低沉:“我去接她回來的,地上這個東西你趕緊放好,別把人絆倒了。”
“哦,不對啊,我還要給姜南看一看呢。”
季淮安買的可是最新款,超智能的。
季淮年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抬腳就往樓上走:“姜南,你跟我上來。”
“是。”
氣壓有些低,季淮安識趣地閉上嘴,自己玩去了。
二樓臥室。
季淮年站在沙發邊上看姜南,聲音讓人辨不出喜怒:“外套脫了。”
“啊?”
“脫掉。”
說到第二遍,姜南反應過來,他是想看她有沒有受傷,立刻答道:“我沒受傷,那些人空有力氣而已,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季淮年眸色晦暗,聲音低了一個度:“脫掉。”
姜南不再言語,抿著唇將外套脫了。
衣服丟到沙發上的那一瞬間,季淮年的手就覆上來了。
“這里疼嗎?”他摸的是胳膊。
她搖頭。
“這里呢?”
他按了按她的腰。
她還是搖頭。
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肩膀上。
“這兒……”
“嘶。”
混亂中磕到了。
季淮年心臟一縮,邊拿藥箱邊吩咐:“衣服脫了。”
姜南默了默,跟他商量:“我能先洗澡嗎?出了一身汗。”
“好。”
季淮年拿著藥箱在外面等。
姜南不敢拖拉,把自己洗干凈就出來了,穿著有扣子的家居服,方便上藥。
“待會兒都要脫的,你扣扣子做什么?”季淮年小聲嘀咕。
姜南氣笑了:“季總,難不成我要光著出來嗎?又或者是敞開衣服出來?”
季淮年聞言,低笑了一聲:“我倒是不介意。”
“……”
扣子解開兩顆,他扯著衣領向下拉,直到露出肩膀上那片淤青。
“姜南,穿著裙子還能跟人動手,你也是頭一個了。”
腿要怎么踢起來,他想象不出那個畫面。
姜南扶額,失笑道:“我沒用腿,他們不配。”
“喔,那為什么剛才騙我說沒受傷?”
真是逞強。
“對我來說這不算什么啊,唔——”
他居然戳她痛處。
“季淮年?”
“嗯,不是說不疼嗎?”
姜南忍得辛苦,轉身過來看著他,語氣軟了一些:“不碰不疼,但是你剛才那樣,我疼。”
她現在這個樣子,像只受傷的小鹿,令人心疼。
季淮年暗罵自己不是人,明知她受傷,還要折騰她。
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攥緊,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他放柔了語調:“知道了,轉過去。”
姜南默默轉身,季淮年用手指沾了一些藥膏,抹在她的傷處。
“這個藥需要揉一揉才能發揮功效,有點疼,你忍一下。”
“嗯。”
提前打了招呼的,姜南有心理準備,不至于叫出聲來。
但是特別疼的時候,她也忍不住悶哼出聲。
聽那樣的聲音對季淮年來說是個考驗,他既心疼,又被這聲音勾得心猿意馬。
那晚,她咬著唇的時候,也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在他還保有一絲意識的時候。
所以他還記得。
抹藥的時候,他還看到了她瑩白的后背上,就在這處淤青旁邊,一條細長的疤痕。
那是她當保鏢的第二年,為了護住他,用自己的后背擋著,挨了一刀。
他涂完藥膏后,鬼使神差般地撫上那道疤痕。
“這里,還痛嗎?”
他的碰觸讓她身子麻了一下,不由得縮了一下背,在腦子幾秒的空白后,反應過來,將衣服穿好。
“不痛,藥上好了吧,謝謝你。還有剛才在警局,也謝謝你。”
她突然的躲閃,讓季淮年的手指落空,停在半空中,聽到她的聲音,他才將手收回,神色恢復如常:“不用,下去吃飯吧。”
“好。”
姜南出了臥室,季淮年卻不急著出去,輕捻手指,仿佛還能感受她皮膚的觸感。
身體升起一股躁意,他垂眸看了下,無奈搖頭,去浴室洗了個澡才下一樓。
“姜南,今天你穿裙子很好看,以后常穿。”季淮安被她驚艷到了,實在想不到冷冰冰、一板一眼的她和如此溫柔的衣服居然這么配。
這么好看的女人做保鏢太可惜,應該做他嫂子。
話說,回來都好幾天了,他哥一點進展都沒有,急死他了。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看到季淮年下來了,嘴比腦子快:“哥,你說是嗎?”
季淮年雙手抄兜,難得的懶散模樣,落座后才說:“嗯,今天這樣好看,我讓人送幾套過來,以后陪我出去就這么穿。”
家里瘋一個還不行,要瘋兩個。
季家兩兄弟腦子都不正常。
姜南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不如放我回林川,那我就天天都那么穿。”
“不行,你不能回,回了我就沒有……”季淮安硬生生把后面的話吞回去了。
那種感覺的又來了,姜南狐疑地看向他,問:“季淮安,你到底想說什么?從我回來那天開始就神神秘秘的了,有事說事。”
季淮安這張嘴一張,季淮年怕是要弄死他。
他不敢張,抿緊了嘴巴搖頭。
“別理他,自從談戀愛之后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可能,我得想辦法推進他們的婚事了,不然,他腦子就越來越不清醒了。”
季淮年說完,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他收到訊號,鄭重點頭,換了個話題:“哥,姚叔那邊怎么說?”
季淮年不語,吊著他兩分鐘才開口:“你選個好日子領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