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蘇瑤瞳孔驟縮,仿佛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那驚鴻一瞥,讓她捕捉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阿史那拓跋,獨孤氏之子。
這小子,竟然還敢出現在這里!
一股怒火在她胸腔中熊熊燃燒,但表面上,她依舊保持著令人信服的鎮定。
阿史那烈銳利的目光捕捉到蘇瑤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他沉聲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蘇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故作神秘地湊近阿史那烈,低聲道:“事情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此刻,婚典現場已然亂成一鍋粥。
侍女昏倒在地,酒壇傾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苦杏仁味——這是草原上常見的毒藥,鶴頂紅!
賓客們驚恐萬分,竊竊私語,像一群受驚的鳥雀。
“封鎖現場,任何人不得出入!”阿史那烈一聲令下,鐵甲錚錚的侍衛們迅速將現場圍得水泄不通,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蘇瑤暗中聯系了鐵木真,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了他。
鐵木真不愧是草原上的雄鷹,領悟力極強,立刻明白了蘇瑤的意圖,不動聲色地安排人手,嚴密監視阿史那拓跋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蘇瑤的目光掃過人群,她注意到,阿勒坦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看來,他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阿勒坦,”蘇瑤不動聲色地走到阿勒坦身邊,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婚典…有點太熱鬧了?”
阿勒坦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蘇瑤話里有話,他壓低聲音道:“姐姐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蘇瑤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覺得呢?”
兩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黑影如同鬼魅般從人群中竄出,直奔阿史那烈而來!
手中寒光一閃,赫然是一把淬了劇毒的匕首!
說時遲,那時快!
蘇瑤啟動了“替身覺醒”系統,預知了刺客接下來的行動軌跡。
她猛地推開阿史那烈,同時高聲示警:“小心!”
早有準備的鐵木真一箭射出,正中刺客手腕,刺客慘叫一聲,匕首落地。
周圍的侍衛一擁而上,將刺客死死按住。
“大膽刺客,竟敢行刺可汗!”
“拖下去,嚴加審問!”
現場一片混亂,賓客們驚慌失措,四處躲避。
阿史那烈驚魂未定,他一把抓住蘇瑤的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蘇瑤搖了搖頭,故作輕松地笑道:“我沒事,多虧了鐵木真反應迅速。”
“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蘇瑤環顧四周,目光如炬,“刺客行刺只是幌子,真正的殺招…在這里!”她指著那壇傾倒的毒酒,語氣冰冷。
“這酒…是有人故意下毒?”阿史那烈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蘇瑤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被侍衛押解著的刺客身上,冷笑道:“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刺客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蘇瑤的目光。
“不說?”蘇瑤冷笑一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就在這時,阿史那拓跋突然站了出來,義憤填膺地指著刺客說道:“可汗,此人定是受大胤奸細指使,意圖破壞我北狄與大胤的和親!”
“哦?你怎么知道他是大胤奸細?”蘇瑤似笑非笑地看著阿史那拓跋,
阿史那拓跋臉色微變,強作鎮定地說道:“這…這是顯而易見的!大胤一直對我們北狄虎視眈眈,此次和親,他們肯定心有不甘,派人行刺也是理所當然!”
“是嗎?”蘇瑤步步緊逼,語氣冰冷,“那你怎么解釋,這毒酒又是怎么回事?”
阿史那拓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蘇瑤冷笑一聲,“那我就來告訴你……”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毒酒…還有這刺客…都是你指使的!”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阿史那拓跋,議論紛紛。
“什么?竟然是他?”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難道…他想謀反?”
阿史那拓跋臉色慘白,他指著蘇瑤,顫抖著說道:“你…你血口噴人!我…我沒有…”
“有沒有,你心里清楚!”蘇瑤冷笑道,“你以為你做的那些齷齪事,能瞞天過海嗎?”
阿史那烈此刻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勃然大怒,指著阿史那拓跋怒吼道:“阿史那拓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朕的婚典上行刺,還敢勾結大胤!來人,將他拿下!”
侍衛們一擁而上,將阿史那拓跋死死按住。
“我沒有…我沒有…”阿史那拓跋還在拼命掙扎,但已經無濟于事。
蘇瑤看著被押解下去的阿史那拓跋,心中冷笑一聲。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她轉頭看向阿史那烈,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可汗,還有一件事…”
“可汗,還有一件事,”蘇瑤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根銀針,精準地扎在每一個人的神經上。
她緩緩走到那壇傾倒的毒酒旁,用手指蘸了一點,放在鼻尖輕輕一嗅,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酒,可不是普通的毒藥,里面加了點特別的‘佐料’。”蘇瑤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那模樣,像極了一個玩惡作劇的小狐貍,“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萬分。”
在場的人,包括阿史那烈在內,都被蘇瑤這番話勾起了好奇心。
他們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表演。
蘇瑤沒有讓他們失望,她轉過身,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人群中的林婉。
“林婉,不對,應該叫你真公主殿下吧?”蘇瑤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潛伏在我身邊這么久,演技真是爐火純青,奧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林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一般,無所遁形。
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別急著否認,我還沒說完呢。”蘇瑤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毒酒,可不是阿史那拓跋一個人能搞到的,沒有你的里應外合,他哪有這么容易得手?說起來,你們倆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蘇瑤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賓客們一片嘩然,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向林婉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你……你胡說!”林婉終于忍不住了,她尖叫一聲,想要沖上來撕爛蘇瑤的嘴,“我根本不認識什么阿史那拓跋,你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蘇瑤輕蔑地一笑,她拿起一個酒杯,舀了一杯毒酒,走到林婉面前,“這杯酒,就當是我敬你的,感謝你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照顧’。”
林婉嚇得連連后退,她驚恐地看著蘇瑤手中的酒杯,拼命地搖頭:“不……我不要喝!你不能這樣對我!”
“由不得你。”蘇瑤一把抓住林婉的手腕,強行將酒杯塞到她的嘴邊,“喝下去,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林婉拼命掙扎,但她一個弱女子,哪里是蘇瑤的對手?
蘇瑤稍微一用力,就把酒杯里的毒酒灌進了她的嘴里。
“咕咚……咕咚……”
毒酒入喉,林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捂著肚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
“啊……好疼!好疼啊!你……你竟然真的給我下毒!”
蘇瑤冷眼看著在地上掙扎的林婉,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
她早就知道林婉不是什么好東西,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可汗,”蘇瑤轉過身,對著阿史那烈盈盈一拜,“這個女人,就是和大胤勾結的真公主林婉,她和大王子阿史那拓跋合謀,想要毒害你,顛覆北狄的統治,罪該萬死!”
阿史那烈看著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林婉,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心想要迎娶的真公主,竟然是一個蛇蝎心腸的毒婦。
“來人,”阿史那烈怒吼一聲,“把這個毒婦給我拖下去,嚴加審問,務必把所有同黨都給我揪出來!”
侍衛們一擁而上,將林婉像拖死狗一樣拖了下去。
林婉的慘叫聲漸漸遠去,但空氣中依然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危機暫時解除,但蘇瑤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而放松。
她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她走到窗邊,眺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脈,心中充滿了憂慮。
“邊境……蕭昭……”蘇瑤喃喃自語道。
她感受到了來自邊境的巨大壓力,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緩緩地收緊,將她和整個北狄都籠罩在其中。
“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后果不堪設想。”蘇瑤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就在蘇瑤苦思冥想之際,一個侍衛匆匆走了進來,他神色慌張,手中拿著一封密封的信件。
“可汗,”侍衛單膝跪地,將信件遞給阿史那烈,“邊境加急軍情!”
阿史那烈接過信件,打開一看,臉色瞬間大變。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阿史那烈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蘇瑤見狀,心中更加不安。
她知道,這封信件的內容,一定非同小可,否則,阿史那烈不會如此失態。
“可汗,發生了什么事?”蘇瑤走到阿史那烈身邊,關切地問道。
阿史那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抬起頭,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蘇瑤。
“這件事……”阿史那烈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蘇瑤。
“你自己看吧……”阿史那烈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一般。
蘇瑤接過信件,心中充滿了疑惑。
她不知道,這封信件里究竟寫了些什么,竟然會讓阿史那烈如此失態?
她打開信件,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映入眼簾,她的臉色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凝重。
“這……”蘇瑤驚呼一聲,手中的信件差點滑落。
她抬起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阿史那烈,聲音顫抖地問道:“這……這是真的嗎?”
阿史那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
蘇瑤緊緊地攥著手中的信件,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她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在北狄掀起……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某些人的野心……”阿史那烈看著蘇瑤,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