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和阿史那烈回到祭典現(xiàn)場,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味和一種緊張的氛圍,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火光映照在蘇瑤臉上,明明滅滅,看不清她此刻真實(shí)的情緒。
真公主站在不遠(yuǎn)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幾個窟窿。
“呵,回來了?”真公主陰陽怪氣地開口,聲音尖銳得像指甲劃過石板,“我還以為大閼氏不敢回來了呢。”
蘇瑤沒理會她的挑釁,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她緩緩走到祭壇中央,環(huán)視一周,北狄十二部首領(lǐng)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懷疑,有好奇,也有等著看好戲的幸災(zāi)樂禍。
“既然真公主如此篤定我是假的,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蘇瑤的聲音清脆有力,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拍了拍手,兩個侍衛(wèi)端著托盤走了上來,托盤上放著兩個精致的酒壺,酒香四溢,卻不知其中暗藏殺機(jī)。
“這兩壺酒,一壺?zé)o毒,一壺劇毒。”蘇瑤指著酒壺,目光堅(jiān)定,“我將飲下其中一杯,以證清白!”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這招簡直是“絕地求生”啊!
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這魄力,這膽量,讓不少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就連阿史那烈都微微皺眉,他選擇相信她。
真公主先是一愣,隨即狂喜涌上心頭。
她原本還想著怎么進(jìn)一步陷害蘇瑤,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假裝擔(dān)憂地勸說道:“大閼氏,這萬萬不可啊!萬一……”
“沒有萬一!”蘇瑤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不容置疑,“我問心無愧,何懼生死?”
真公主和她的同伙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眼中都閃爍著陰謀得逞的光芒。
他們暗中商議,讓同伙喝下那杯無毒的酒,而讓蘇瑤喝下那杯毒酒,這樣一來,就能徹底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了!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蘇瑤拿起其中一個酒壺,在火光的映照下,酒液泛著幽幽的光芒,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邀請。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仿佛在做最后的禱告。
就在這時,蘇瑤的眼角余光瞥見了真公主和她同伙得意的笑容,這更加堅(jiān)定了她的計(jì)劃。
她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酒壺與另一個調(diào)換了位置,這個動作極其細(xì)微,快得幾乎沒有人察覺。
“為了北狄的榮耀,為了可汗的信任,我干了!”蘇瑤猛地睜開眼睛,她仰起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砰”的一聲,將酒壺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緊接著,蘇瑤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臉色也變得蒼白,她痛苦地捂著胸口,踉蹌了幾步,最終倒在了地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蘇瑤!”阿史那烈低吼一聲,猛地站了起來,但他并沒有沖過去,他的
“哈哈哈!蘇瑤,你也有今天!”真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狂喜,發(fā)出了得意至極的笑聲,那聲音尖利刺耳,像是一把生銹的刀子在刮著人的耳膜,“什么大閼氏,還不是個蠢貨!自以為是,這就是你跟我斗的下場!”
她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倒在地上的蘇瑤,那神情,要多囂張有多囂張,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登上了人生的巔峰。
周圍的北狄首領(lǐng)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蘇瑤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看起來像是真的中毒了。
她的身體微微抽搐著,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逼真的演技,簡直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這個妖女抓起來!”真公主見眾人還在發(fā)愣,立刻厲聲喝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蘇瑤踩在腳下,狠狠地羞辱一番。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真公主為了徹底坐實(shí)蘇瑤的罪名,眼珠一轉(zhuǎn),指向她的同伙,一個平時和她狼狽為奸的部落首領(lǐng),用蠱惑的語氣說道:“為了證明大閼氏是假冒的,你也喝一杯,讓大家看看,你是不是也對大汗忠心耿耿!”
那首領(lǐng)本就心虛,被真公主這么一激,再加上周圍人懷疑的目光,頓時騎虎難下。
他硬著頭皮端起酒杯,心里卻忐忑不安。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真公主,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眼神,但真公主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咕咚”一聲,那首領(lǐng)閉著眼睛,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剛開始,他還沒什么感覺,只是覺得這酒的味道有點(diǎn)怪怪的,像是摻了什么奇怪的香料。
但僅僅過了幾秒鐘,他的臉色就變了,變得鐵青,變得扭曲,變得無比痛苦。
“啊!”他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像是要將什么東西從里面摳出來一樣。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口吐白沫,然后“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著。
這下,所有人都懵了!
“你……你……你竟然敢害我!”那首領(lǐng)躺在地上,用手指著真公主,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真公主算計(jì),成了她的替罪羊。
真公主的臉色也變了,變得慘白,變得驚恐。
她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她原本以為,那杯酒是無毒的,是用來迷惑眾人的,但現(xiàn)在看來,她似乎也中了蘇瑤的圈套。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這酒……”真公主語無倫次地辯解著,但她的聲音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那么虛偽可笑。
“你還想狡辯!明明是你讓我喝的!你說這是無毒的!”那首領(lǐng)怒吼道,他現(xiàn)在恨不得撲上去,將真公主撕成碎片。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真公主還在試圖解釋,但已經(jīng)沒有人相信她了。
“夠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是十二部首領(lǐng)中輩分最高的老者,他拄著拐杖,緩緩地走到眾人面前,用渾濁的眼睛掃視著眾人,“都給我住手!成何體統(tǒng)!”
老者在北狄部族中擁有著極高的威望,他的話,沒有人敢不聽。
眾人紛紛閉上了嘴巴,停止了爭吵,但彼此之間的怒視和猜疑,卻絲毫沒有減少。
祭典草草收場,阿史那烈一聲令下,將真公主囚禁于西帳,等候發(fā)落。
夜幕降臨,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廣袤的草原上。
阿史那烈的營帳內(nèi),燈火通明。
阿史那烈坐在主位上,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蘇瑤則站在他的身旁,神情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你早就知道,酒里有毒?”阿史那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一把低音提琴在輕輕撥動。
蘇瑤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略懂一些皮毛。”
“那你為何還要以身試險(xiǎn)?”阿史那烈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蘇瑤輕聲說道,“只有這樣,才能讓真公主露出馬腳,才能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原形畢露。”
阿史那烈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地說道:“你留著她,想做什么?”
“可汗覺得呢?”蘇瑤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阿史那烈的嘴角微微揚(yáng)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留著她,自有用處。”
蘇瑤也笑了他們兩人心意相通,無需過多的言語。
真公主被囚禁在西帳之中,四面都是高高的圍墻和嚴(yán)密的守衛(wèi),她根本無法逃脫。
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抱著膝蓋,瑟瑟發(fā)抖。
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明明是天之驕女,是真正的公主,卻要被一個冒牌貨踩在腳下。
她明明擁有著重生的優(yōu)勢,卻還是斗不過蘇瑤這個賤人!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輸……”真公主喃喃自語道,她的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嘶啞而尖利。
她開始在西帳之中踱步,尋找著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墻角的一塊石頭上。
她拿起石頭,開始在墻上刻畫著什么。
她的動作很慢,很小心,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漸漸地,墻上出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符號,那些符號扭曲而怪異,散發(fā)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等著吧……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jià)的……”真公主低聲說道,她的聲音充滿了陰森和恐怖。
就在這時,一個守衛(wèi)走了過來,他手里拿著一碗飯菜,冷冷地看著真公主。
“吃飯了。”守衛(wèi)的聲音很冷漠,沒有任何感情。
真公主抬起頭,看了守衛(wèi)一眼,然后慢慢地站了起來。
她的臉上依然帶著那抹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她接過飯菜,卻沒有立刻吃,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守衛(wèi)。
“你知道嗎?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真公主頓了頓,然后湊到守衛(wèi)的耳邊,用一種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說道,“……生不如死。”
守衛(wèi)的身體微微一顫,他不知道真公主想要做什么,但他卻隱隱感覺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真公主說完,便不再理會守衛(wèi),她端起飯碗,慢慢地吃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優(yōu)雅,很從容,仿佛她吃的不是囚犯的飯菜,而是山珍海味。
吃完飯,真公主將碗放在地上,然后走到墻邊,繼續(xù)刻畫著那些奇怪的符號。
她的神情專注而認(rèn)真,仿佛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夜色越來越深,西帳之中一片寂靜,只有真公主刻畫符號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著,顯得格外詭異和恐怖。
阿史那烈站在營帳外,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他的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可汗,夜深了,回去休息吧。”蘇瑤走到阿史那烈的身旁,輕聲說道。
阿史那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天上的明月上,仿佛在尋找著什么答案。
“我在想,我們留著她,真的對嗎?”阿史那烈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
蘇瑤的身體微微一震,她抬起頭,看著阿史那烈的側(cè)臉,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但是,阿史那烈的表情卻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感到不安。
“可汗為何突然這么問?”蘇瑤問道。
阿史那烈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過頭,深深地看了蘇瑤一眼。
他的眼神很復(fù)雜,充滿了疑惑、探究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懷疑。
“蘇瑤,你……到底在想什么?”阿史那烈問道,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充滿了力量,仿佛要穿透蘇瑤的心房,看清她內(nèi)心深處的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