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北狄的薩滿祭司,此刻卻像一頭嗜血的狼,紅色的戰(zhàn)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映襯著她眼中瘋狂的火焰。
她高舉彎刀,刀鋒直指蘇瑤,聲音尖銳得如同夜梟的啼鳴:“蘇瑤!你們今天插翅難逃了!”
她身后,叛軍如潮水般涌來,將蘇瑤、阿史那烈和為數(shù)不多的親衛(wèi)圍得水泄不通,黑壓壓一片,仿佛要吞噬一切光明。
蕭景明站在阿蘭身旁,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眼中閃爍著復(fù)仇的快意。
他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蘇瑤和阿史那烈跪地求饒的場景,內(nèi)心一陣狂喜。
面對這幾乎無法逆轉(zhuǎn)的絕境,蘇瑤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她深吸一口氣,冰冷的山風(fēng)灌入肺腑,讓她格外清醒。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但她卻像一株在風(fēng)暴中屹立不倒的青松,堅韌不拔。
她的眼神銳利如刀鋒,掃視著周圍的敵軍,腦海中飛速地思考著對策。
這可不是拍電影,沒有主角光環(huán),也沒有什么“天降神兵”。
她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殺出一條血路!
“系統(tǒng),啟動預(yù)知!”蘇瑤在心中默念。
一陣微弱的光芒在她眼前閃過,三秒后的景象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叛軍蜂擁而上,刀劍齊出,從四面八方攻向他們……
“該死!”蘇瑤暗罵一聲,這三秒的預(yù)知,只讓她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他們的劣勢。
人數(shù)懸殊,地形不利,這簡直就是個死局!
但她并沒有放棄。三秒,雖然短暫,卻足夠她抓住一線生機。
蘇瑤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迅速地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阿史那烈和鐵木真。
阿史那烈眉頭緊鎖,鐵木真更是二話不說,表示誓死追隨可汗和大閼氏。
“記住,我們的目標(biāo)不是消滅所有叛軍,而是拖延時間,”蘇瑤語氣堅定,“只要拖到天亮,我們就還有機會!”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阿史那烈如同猛虎下山,揮舞著手中的彎刀,每一刀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砍翻數(shù)名叛軍。
鐵木真也如同忠誠的獵犬,緊緊護(hù)衛(wèi)在阿史那烈身旁,將所有靠近的敵人一一斬殺。
蘇瑤則利用“替身覺醒”系統(tǒng),不斷預(yù)知敵人的攻擊,靈活地躲避著致命的襲擊。
她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戰(zhàn)場上,時而投擲石塊擾亂敵人的陣型,時而放冷箭射殺敵方的指揮官。
叛軍被阿史那烈和鐵木真的勇猛所震懾,一時之間竟然不敢貿(mào)然上前。
他們以為蘇瑤等人只是困獸之斗,只要再加把勁,就能將他們徹底消滅。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蘇瑤早已在暗中布下了一個致命的陷阱……
她一邊指揮著親衛(wèi)且戰(zhàn)且退,一邊將叛軍引向山谷深處。
那里地形復(fù)雜,怪石嶙峋,是絕佳的伏擊地點。
“都給我上!殺了他們!”阿蘭見久攻不下,氣急敗壞地嘶吼著。
叛軍受到鼓舞,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地朝著蘇瑤等人沖了過來。
“就是現(xiàn)在!”蘇瑤
她伸出手,指向山谷深處,語氣冰冷而決絕:“送他們一份大禮!”
山谷深處,怪石嶙峋,冷風(fēng)如刀。
叛軍們嗷嗷叫著,像一群沒頭蒼蠅,一頭扎進(jìn)了蘇瑤精心設(shè)計的“驚喜”之中。
“放!”蘇瑤一聲嬌喝,那聲音,在呼嘯的山風(fēng)中都顯得格外清亮,帶著一股子決絕的意味。
剎那間,地動山搖!
只見山谷兩側(cè),無數(shù)巨石如同脫韁的野馬,裹挾著塵土和碎石,轟隆隆地砸了下來。
叛軍們瞬間傻眼,一個個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我的媽呀!這是什么鬼!”
“救命啊!我不想死在這里!”
“誰設(shè)計的機關(guān),也太陰損了吧!”
可惜,他們的哀嚎,很快就被巨石的轟鳴聲所淹沒。
“沖啊!殺光這群叛賊!”蘇瑤抽出腰間的軟劍,身先士卒,如同出鞘的利刃,直插敵陣。
阿史那烈緊隨其后,彎刀揮舞,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fēng),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鐵木真老當(dāng)益壯,手中的狼牙棒更是虎虎生風(fēng),一棒下去,非死即傷。
原本氣勢洶洶的叛軍,瞬間亂了陣腳,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搞得暈頭轉(zhuǎn)向。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入如此狼狽的境地。
“這不對勁!這絕對不對勁!”阿蘭在人群中嘶吼著,試圖穩(wěn)住陣腳,但她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顯得那么的微弱和無力。
蘇瑤可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身形如電,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軟劍如同毒蛇吐信,專攻要害。
“阿蘭,你的死期到了!”蘇瑤冷笑一聲,目光鎖定了那個罪魁禍?zhǔn)住?/p>
阿蘭見狀,頓時慌了神。
她萬萬沒想到,蘇瑤竟然如此難纏。
她想要逃跑,但蘇瑤卻像一塊牛皮糖一樣,死死地黏著她。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阿蘭色厲內(nèi)荏地叫囂著,手中的彎刀胡亂揮舞。
蘇瑤就憑她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她面前賣弄?
簡直是不自量力!
只見她身形一晃,輕松躲過阿蘭的攻擊,手中的軟劍如同靈蛇出洞,瞬間纏住了阿蘭的手腕。
“啊!”阿蘭發(fā)出一聲慘叫,手中的彎刀脫手而出。
蘇瑤得勢不饒人,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踢在阿蘭的膝蓋上。
阿蘭吃痛,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你輸了。”蘇瑤的聲音冰冷如霜,手中的軟劍抵在了阿蘭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戰(zhàn)局也逐漸明朗。
阿史那烈如同戰(zhàn)神附體,殺得叛軍人仰馬翻。
蕭景明見勢不妙,想要趁亂逃脫,卻被阿史那烈一把抓住。
“想跑?沒那么容易!”阿史那烈冷笑一聲,手中的彎刀架在了蕭景明的脖子上。
“可汗饒命!可汗饒命啊!”蕭景明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求饒。
阿史那烈根本不為所動,眼中只有無盡的殺意。
就在他們以為大功告成,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異變陡生!
一支冰冷的箭矢,帶著死亡的氣息,劃破空氣,直奔蘇瑤而來。
“小心!”阿史那烈瞳孔驟縮,他想都沒想,一把將蘇瑤推開,自己卻暴露在了箭矢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蘇瑤只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傳來一聲悶響。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看到阿史那烈高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鮮血,染紅了他的戰(zhàn)袍。
而那支罪惡的箭矢,正插在他的胸口,準(zhǔn)確無誤地命中了那道剛剛愈合的傷口。
“阿史那烈!”蘇瑤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如同受傷的小獸,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局勢,瞬間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蘇瑤顫抖著雙手,想要去扶起阿史那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根本使不上力氣。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疼得她無法呼吸。
“阿史那烈,你怎么樣?你醒醒啊!”蘇瑤的聲音哽咽,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阿史那烈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他想要說些什么,但喉嚨里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只能發(fā)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咽。
蘇瑤的心,徹底亂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助的夜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
“來人!快來人!救命啊!”蘇瑤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但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中,顯得那么的渺小和無助。
不!她不能就這樣放棄!她一定要救阿史那烈!
蘇瑤咬緊牙關(guān),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她必須想辦法,盡快救治阿史那烈。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阿史那烈抱在懷里,用自己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
“堅持住,阿史那烈,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發(fā)誓!”蘇瑤的聲音堅定而溫柔,仿佛在對著自己心愛的人,許下最莊嚴(yán)的承諾。
她吃力地扶起阿史那烈,一步一個踉蹌地向營帳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艱難,那么沉重。
為什么?
為什么命運總是如此捉弄人?
為什么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總是要被無情地奪走?
蘇瑤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她絕對不會屈服于命運的安排。
她要逆天改命,她要保護(hù)自己所愛的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駕!”遠(yuǎn)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只見一隊人馬,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飛奔而來,為首之人,正是鐵木真。
“大閼氏,可汗怎么樣了?”鐵木真焦急地問道,
蘇瑤沒有回答,只是用盡全身力氣,將阿史那烈抱得更緊了。
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她必須爭分奪秒,盡快回到營帳,救治阿史那烈。
“快!回營帳!”蘇瑤的聲音嘶啞,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鐵木真不敢怠慢,立刻下令,讓士兵們護(hù)送著蘇瑤和阿史那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營帳。
可蘇瑤心里明白,就算回到了營帳,也未必能夠挽救阿史那烈的生命。
那支箭矢,不僅僅是射中了他的傷口,更是射中了她的心。
她的心,已經(jīng)碎了。
她緊緊地抱著阿史那烈,感受著他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她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