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獸展開羽翼遮蔽月光,阿桃指尖在虛空中勾勒出九轉迷蹤陣的符文。她發間的青玉簪突然亮起微光,那是清云宗護山大陣的警示——三位長老正往靜室趕來。
“他們來了。“阿桃將阿柱推進陣眼,自己則捏了個訣,將氣息斂成剛突破元嬰期的樣子。結界升起的剎那,阿柱的玄色衣襟擦過她的袖口,帶著極魔淵獨有的腐土氣息。
“阿桃長老,宗主有請。“三長老的傳音在耳畔炸開時,阿桃已整理好儀容,指尖撫過腰間新得的異獸師令牌。推開門,果然見三位長老帶著兩名執法弟子候在廊下,為首者正是當年與她父親有舊怨的天機子。
“長老深夜造訪,可是為了...“阿桃故意拖長尾音,目光掃過他們腰間的捆仙索。天機子的山羊胡抖了抖,忽然盯著她發間的青玉簪:“此物原是林宗主的心愛之物,如今戴在你頭上倒也合適。“
阿桃心中一凜,面上卻笑道:“三長老說笑了,這簪子是吞天獸認主時贈予的伴生靈寶。“她不著痕跡地將簪頭轉向暗處,那里藏著阿柱用魔血凝成的傳音蝶。
與此同時,結界內的阿柱正以神識探查白浩靈草的下落。魔修典籍中記載,此草生于異獸界最深處的無回海,葉片泛著銀霜,花開時會發出嬰兒啼哭。他忽然記起,血煞宗密卷里提過一任宗主曾試圖馴化吞天獸,卻被其噴出的三昧真火焚成灰燼。
“無回海...你可知道那處?“阿柱隔著結界傳音,指尖劃過掌心的貝殼紋路。吞天獸突然發出低吼,龐大的獸瞳映出阿桃與長老們漸行漸遠的身影。
清云宗演武場
“此次試煉,我要當眾突破化神境。“阿桃的聲音在晨霧中傳開時,臺下已聚滿各峰弟子。她取出吞天獸幼崽形態的靈寵,小東西正叼著枚赤焰果玩耍,卻在看見天機子時突然炸毛。
“胡鬧!突破化神需閉關三月,豈是兒戲?“天機子的拂塵掃過演武臺,卻被吞天獸噴出的星火點燃。阿桃趁機將靈力注入簪子,傳音蝶順著氣流飛向藏在暗處的阿柱。
魔宗密室
阿柱正將最后一滴心頭血滴入傳訊玉符,忽聞密室石門震動。副宗主的笑聲混著腐尸味傳來:“好徒兒,極魔淵的千只魔怪可還吃得消?“他背后跟著四名黑袍弟子,每人手中都提著沾染魔氣的鎖鏈。
“師尊教誨,自然銘記于心。“阿柱垂眸掩飾眼底的殺意,余光瞥見玉符中映出阿桃在演武場的身影。他忽然取出白浩靈草的種子,此物需以化神修士的心頭血澆灌方能發芽。
無回海邊緣
吞天獸在云層中穿梭,阿桃懷中抱著從宗門典籍庫偷出的《異獸志》。書中記載,無回海由上古神獸饕餮鎮守,凡人進入者會被吞噬記憶。她忽然想起阿柱說過的話:“若遇到饕餮,便將貝殼放在它眉心。“
“那貝殼...是你母親留下的?“阿桃摸著懷中的貝殼,忽然看見云層裂開縫隙,露出下方泛著幽藍的海面。吞天獸發出驚恐的嘶鳴,轉身想逃卻被無形之力禁錮。
“大膽!“饕餮的巨爪拍來的瞬間,阿桃將貝殼拋向空中。貝殼綻放出柔和白光,竟在海面上映出阿柱幼年的影像——他正蹲在溪邊,笨拙地將貝殼系在阿桃的發間。
清云宗議事廳
“林宗主當年就是被魔修所害!“天機子將染血的密報拍在桌上,“如今他女兒與魔修勾勾搭搭,這宗主之位...“話音未落,阿桃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廳中,她身后跟著氣息萎靡的吞天獸。
“三長老,您看這是什么?“阿桃取出沾著魔氣的傳訊玉符,正是副宗主與魔宗奸細往來的證據。天機子的臉瞬間煞白,卻在這時,演武場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阿柱的氣息正以毀天滅地之勢暴漲。
魔宗極魔淵
阿柱將最后一株白浩靈草吞入腹中,周身魔氣如實質般凝結成刃。他望著遠處清云宗方向,忽然對著虛空傳音:“阿桃,我準備好了。“話音未落,極魔淵的魔氣突然倒灌,將他卷入深不見底的漩渦。
清云宗演武場
阿桃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吞下化神丹,體內靈氣如決堤的洪水。她故意將氣息引向阿柱所在的方位,卻在此時,吞天獸突然發出悲愴的嘶吼——極魔淵方向傳來阿柱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好!“阿桃再也顧不得偽裝,御劍沖向魔宗。她不知道的是,天機子已悄悄將一縷神識附在她衣角,而此刻的極魔淵底,饕餮正張開巨口,等待著吞噬這對命中注定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