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棠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像是戰(zhàn)鼓擂動,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她強裝鎮(zhèn)定,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但臉上的肌肉僵硬得像涂了水泥。
“顧總。”她輕輕喚了一聲,聲音細若蚊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顧承舟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看得林小棠頭皮發(fā)麻。
他那眼神,像極了老鷹盯著獵物,充滿了侵略性和壓迫感。
“走吧,林小姐?!鳖櫝兄勐氏冗~開長腿,朝著會議室走去。
那步伐,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仿佛整個世界都該臣服于他。
林小棠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緊張,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會議室里,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一眾高管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觸怒了這位說一不二的商業(yè)巨頭。
周明遠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滿面春風(fēng),志得意滿。
他昨晚還特意發(fā)消息給林小棠,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能力”,心里正美滋滋地等著接受眾人的吹捧。
然而,當(dāng)顧承舟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顧……顧總?”周明遠蹭地一下站起身,語氣帶著幾分慌亂。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位日理萬機的總裁大人,竟然會突然空降到他們這個小小的分公司。
顧承舟眼神冰冷地掃了他一眼,徑直走到會議桌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
他那姿態(tài),仿佛是君臨天下,自帶一股強大的氣場。
“今天的會議,由我來主持。”顧承舟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周明遠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像一張被抽走了水分的白紙。
他訕訕地笑了笑,想要說些什么,卻被顧承舟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關(guān)于這次的裁員名單,我仔細看過了,有很多問題?!鳖櫝兄鄣哪抗馊缇?,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閱著,語氣卻鋒利如刀。
“周經(jīng)理,能解釋一下,為什么這份名單上的員工,都是公司的骨干力量嗎?難道在你的眼中,只有那些溜須拍馬、不干實事的人,才是值得留下的?”
顧承舟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周明遠的心口。
他臉色蒼白,冷汗涔涔,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我……”周明遠結(jié)結(jié)巴巴地想要辯解,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從辯駁。
“夠了?!鳖櫝兄劾淅涞卮驍嗔怂?,“從今天起,裁員名單由我親自監(jiān)督。如果再讓我發(fā)現(xiàn)類似的情況,我會直接向董事會申請,撤換你的職位?!?/p>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周明遠,
周明遠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陰溝里翻船,被顧承舟當(dāng)眾打臉。
林小棠站在角落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高冷總裁強勢打臉惡上司,這劇情,簡直不要太爽!
會議結(jié)束后,林小棠隨著眾人走出會議室。
她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起顧承舟的注意。
然而,事與愿違。
“林小棠?!鳖櫝兄弁蝗唤凶×怂?。
林小棠渾身一震,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向顧承舟。
“顧總,您有什么吩咐?”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承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脖頸間那枚晃動的錄音筆吊墜上。
那是一枚精致的銀色錄音筆,小巧玲瓏,毫不起眼。
但顧承舟卻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她隨身攜帶的東西。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那情緒,像是憤怒,又像是悲傷,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林小棠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
她不知道顧承舟為什么會突然盯著它看,心里充滿了疑惑。
“沒什么?!鳖櫝兄鄣卣f道,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移開了目光,轉(zhuǎn)身朝著電梯走去。
林小棠愣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更加疑惑了。
他剛才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另一邊,陸子謙正站在顧承舟的辦公室里,匯報著最新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顧總,我查過了,林小棠小姐近期頻繁出入城郊的一處舊宅區(qū)?!标懽又t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語氣平靜地說道。
顧承舟的眉頭微微皺起,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舊宅區(qū)?”他喃喃自語道,“她去那里做什么?”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那處舊宅是林小棠小姐的父親失蹤前,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标懽又t繼續(xù)說道。
顧承舟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林小棠的父親失蹤案,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謎。
他曾經(jīng)派人調(diào)查過,但始終沒有任何線索。
現(xiàn)在,林小棠竟然頻繁出入父親失蹤前最后出現(xiàn)的舊宅區(qū),這其中,難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繼續(xù)調(diào)查?!鳖櫝兄鄢谅曊f道,“我要知道她去舊宅區(qū)的所有細節(jié)。”
“明白。”陸子謙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林小棠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簡單的梳洗后,便準(zhǔn)備休息。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像電影膠片一樣,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
顧承舟突然空降總部,犀利指出周明遠的管理漏洞,宣布親自監(jiān)督裁員名單……
他那強勢霸道的模樣,簡直man到爆炸!
還有他凝視她脖頸間錄音筆吊墜的眼神……
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小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里充滿了不安。
她總覺得,顧承舟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绷中√慕油穗娫?,語氣帶著幾分警惕。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林小姐,睡了嗎?”
林小棠渾身一震,瞬間清醒過來。
這個聲音……是顧承舟!
“顧總,您有什么事嗎?”她強壓下內(nèi)心的慌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沒事,只是想問問你,睡得好嗎?”顧承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林小棠的心跳再次加速,她不知道顧承舟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還……還好?!?/p>
“那就好。”顧承舟輕聲說道,“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林小棠愣愣地拿著手機,心里充滿了疑惑。
顧承舟大晚上給她打電話,就只是為了問她睡得好不好?
這……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里充滿了不安。
第二天清晨,林小棠早早地醒來。
她總覺得,今天會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匆匆忙忙地洗漱完畢,拿起包包,準(zhǔn)備出門上班。
然而,當(dāng)她走到樓下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她家樓下。
那人,正是顧承舟。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身姿挺拔,像一棵傲然挺立的松樹。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深邃而復(fù)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小棠的心跳瞬間漏掉了一拍。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顧承舟也看到了她,他緩緩地抬起頭,朝著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早上好,林小姐。”他輕聲說道,語氣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林小棠的心跳越來越快,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顧承舟,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夜,深得像一口墨硯,濃稠得化不開。
路燈的光暈無力地灑落,在地面上暈染出一圈圈昏黃的光斑。
顧承舟的車停在林小棠家樓下,引擎熄滅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坐在車?yán)?,指尖輕叩著方向盤,目光牢牢鎖定著三樓那扇亮著微弱燈光的窗戶。
他就像一頭蟄伏在暗夜里的獵豹,耐心,又危險。
三樓,林小棠蜷縮在沙發(fā)上,手里緊緊攥著一枚老舊的錄音筆。
錄音筆里傳來一個男人溫柔的聲音,那是她父親的聲音,帶著寵溺,帶著關(guān)懷,像冬日里的一縷暖陽,照進她冰冷的心房。
“小棠,爸爸愛你……”
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她的臉頰。
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聽這段錄音了,自從父親失蹤后,這段錄音就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她努力想要記起更多關(guān)于父親的記憶,可是腦海里卻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挖走了一塊。
這種感覺,讓她恐慌,讓她絕望。
“爸爸,你在哪里?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低聲啜泣著,聲音里充滿了無助和悲傷。
顧承舟坐在車?yán)铮瑢⑦@一幕盡收眼底。
他看到她脆弱的模樣,看到她眼中的絕望,心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樓道里很安靜,只有他沉穩(wěn)的腳步聲在回蕩。
他走到三樓,停在林小棠的門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他透過門縫,看到她正對著錄音筆低聲說著什么。
他屏住呼吸,仔細聽著。
“……為什么?為什么我總是會忘記一些重要的東西?為什么……”
顧承舟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她…她竟然也……
就在這時,陸子謙來了,手里提著顧承舟慣常喝的黑咖啡。
“顧總,您的咖啡。”
顧承舟接過咖啡,眼神深邃得如同夜空,幽暗,莫測。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盒藥片,取出兩片,不動聲色地碾碎在咖啡杯底。
白色的粉末迅速溶解,消失得無影無蹤。
“讓她繼續(xù)演戲?!鳖櫝兄鄣穆曇舻统炼硢?,像是在壓制著某種強烈的情緒。
陸子謙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
顧承舟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入胃里,卻絲毫沒有緩解他心中的苦悶。
他看著林小棠家緊閉的房門,眼神復(fù)雜難辨。
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害怕真相揭開的那一刻,會將她徹底推開。
他寧愿她繼續(xù)演戲,繼續(xù)在他面前偽裝,也不愿失去她。
即使這種“擁有”,建立在謊言之上。
“顧總,我們走吧。”陸子謙輕聲提醒道。
顧承舟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小棠的房門,轉(zhuǎn)身離去。
夜色更深了,路燈的光暈更加昏黃,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第二天,林小棠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
只是,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精致的銀色項鏈,項鏈的吊墜,正是一枚小巧玲瓏的錄音筆。
她對著錄音筆低聲說道:“今天,我要讀取市場部李經(jīng)理的記憶,關(guān)于新產(chǎn)品研發(fā)方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