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歷經無數次的殘酷試煉,我早已對無妄崖的挑戰無感。這天,我如往常般進入無妄崖,憑借著日益嫻熟的技藝和強大的力量,早早便完成了試煉。結束后,我徑直前往藏書閣,打算在這知識的海洋里探尋更多的奧秘。
在藏書閣那擺滿古籍的書架間徘徊時,一本泛黃的古籍吸引了我的注意。翻開一看,上面記載著深潭底下有一個成精千年的大貝。貝中藏有一顆神奇的珍珠,佩戴它不僅能穩固神魂,還有安神養神的功效。看到這些描述,我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凰靈悅的身影。她如今只是一縷殘魂,近來愈發疲憊,就連睡著時,身形都會似有若無地消失,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可后來這情況越來越嚴重。我不想她就這樣消散,這顆珍珠或許是拯救她的關鍵。
懷揣著這個想法,我來到深潭邊,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潭水,瞬間犯了難。我既沒有氧氣瓶,又不會游泳,根本無法下到潭底。但為了凰靈悅,我決定在藏書閣的古籍里尋找避水或水下呼吸的方法。
整整三天,我沉浸在浩如煙海的古籍中,終于找到了一種避水法門。這種避水法門依托五行八卦之理,需在岸邊擺出特定的法陣。法陣以五塊形狀各異的石頭為陣眼,按五行相生相克的方位放置。東方青木位,放置一塊溫潤的翠綠色石頭,象征生機與成長,其紋理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南方離火位,是一塊散發著熾熱氣息的朱紅色石頭,形似燃燒的火焰,為法陣注入源源不斷的能量;西方庚金位,一塊堅硬的銀灰色石頭,有著金屬般的光澤,尖銳的邊角仿佛能劃破虛空;北方坎水位,一塊幽藍色的石頭靜靜安置,上面的紋路仿若流動的水波,與潭水呼應;中央戊土位,一塊樸實厚重的黃色石頭鎮壓,穩定整個法陣的根基。石頭之間以刻滿古老符文的銅線相連,形成一個神秘而復雜的圖案。
擺好法陣后,又花了好幾天的時間練習手法,不斷嘗試,掌握手法竅門。終于有一天,我感覺時機成熟,踏入水中。然而,沒等下潛多深,那股令人絕望的窒息感便洶涌襲來,仿佛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嚨。我慌亂地掙扎著,雙手在水中胡亂扒拉,想要抓住一絲生機。就在我快要被淹死的千鈞一發之際,凰靈悅及時出現,將我救上了岸。
她滿臉焦急,質問我下去干什么,是不是為了那顆珍珠,還勸我不要白費力氣,說那顆珍珠她收上來時只是做了記錄,自己都不記得扔哪兒了。我心有余悸,卻還是強裝鎮定,解釋說只是想練習新學的避水法陣和游泳,沒想到沒掌握好時間才被淹了。
凰靈悅看著我為學習避水陣法一門心思鉆研,常常廢寢忘食,心中滿是欣慰。她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目光追隨著我忙碌的身影,暗自思忖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在我一次次因失敗而沮喪,卻又迅速振作繼續嘗試的過程中,她看到了我的堅韌與執著,堅信我定能達成目標。
成功結出避水法陣的那道金光閃過之后,我并未有絲毫懈怠。深知若想順利取得安神珍珠,僅憑避水法陣遠遠不夠,于是我馬不停蹄地將精力投入到避水珠的制作上。起初,注入靈力成了最大的難題。當靈力注入速度稍快,靈珠便會因承受不住強大的能量而“砰”地一聲炸裂,飛濺的靈珠碎片常常讓我險象環生;而注入靈力過慢、過少時,避水珠根本無法被激活,毫無避水功效。
為了解決這一困境,我整日把自己關在堆滿古籍與法器的房間里。逐字逐句研讀那些晦澀難懂的古籍,從古老的法術記載中尋找靈感;反復拆解、重組法陣,在一次次的嘗試中摸索最完美的符文組合方式。無數個日夜過去,我的雙眼布滿血絲,身體也因長時間的勞累而疲憊不堪,但我始終咬牙堅持著。終于,在一次全神貫注的嘗試中,我找到了那個微妙的平衡點,成功制作出了第一顆避水珠。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最初的避水珠碩大無比,使用時我得像抱著盾牌一樣費力地將它摟在懷中,而且避水效果只能維持短短片刻。但我沒有絲毫氣餒,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不斷優化制作工藝。調整靈力與符文的融合比例,嘗試用不同的靈物作為輔助材料。隨著對陣法的理解愈發深刻,制作技巧愈發嫻熟,避水珠逐漸變得小巧,雖然還無法像傳說中含在嘴里那般輕巧便捷,但已經能夠輕松地揣進兜里,使用時叼在嘴上也能靈活行動。
終于,在一個天色還未破曉的凌晨,我便迫不及待地來到湖邊。四周一片寂靜,只有湖水輕輕拍打著岸邊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熟練地擺好法陣,掏出精心準備的四五個避水珠。隨著結印完成,我懷著緊張與期待的心情,一頭扎進了水中。
水下的世界猶如一個神秘的黑色深淵,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濃稠的黑暗如同一堵無形的墻,將我緊緊包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都被無限放大,只有偶爾游過的魚群帶起的水流聲,打破這份壓抑的寧靜。我瞪大了眼睛,試圖穿透這無盡的黑暗,尋找千年貝的蹤跡,然而眼前除了模糊的黑影,什么也看不清。每前行一寸,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但我心中對找到千年貝的渴望愈發強烈。
盡管我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行,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可在這漆黑的水下,千年貝就像故意在和我捉迷藏,始終不見蹤影。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布下的法陣光芒逐漸黯淡,力量開始減弱,避水珠所營造的避水空間也變得不再穩定。一股令人難受的窒息感,伴隨著冰冷的湖水慢慢襲來,壓迫著我的胸腔。
我緊緊叼著避水珠,水珠表面的靈力在這股窒息感的侵襲下,似乎也變得微弱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著緊繃的神經,我知道情況越來越危急。環顧四周,除了無盡的黑暗,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無奈之下,我只能放棄這次搜尋,憑借著記憶與求生的本能,叼著避水珠奮力朝著水面游去。
我拼命擺動著雙臂,雙腿用力蹬水,每劃動一下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湖水的阻力此刻顯得無比沉重,像是無數雙無形的手在將我往深淵里拽。但我沒有放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回到水面。終于,在我精疲力竭之時,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那是水面透下來的光!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沖破水面,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這水底下怎么那么黑呀?下次絕不能再這樣盲目摸索了。”我低聲嘟囔著,腦海中思緒飛轉。回想起在水下那仿佛無盡的黑暗中,自己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的狼狽模樣,一個念頭在心中愈發清晰:下次下水,一定要有照明的手段。
拖著被湖水浸透、沉甸甸的身子往茅草屋走去,每一步都帶著疲憊,但大腦卻一刻不停地思考著。也許可以嘗試弄一個光明法陣,這個法陣不僅要能在水下穩定運行,還得提供足夠的光亮,驅散那讓人恐懼的黑暗,照亮前行的路,好讓我能清楚地辨別方向,不再錯過任何可能藏著千年貝的角落。想到這里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