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怪十分狡猾,自知不敵便開始使出陰招。它伸出鋒利的爪子朝我撓來,我的凌霜劍可不是吃素的,一下就將它的爪子削掉。可它仍不死心,亮出尖牙又向我撲來,我一個不察被它推倒在地。千鈞一發之際,我從兜里掏出炸裂符,快速低語:“烈焰符給我炸!”瞬間,妖怪被強大的沖擊力崩飛出去。我借機起身,反手就是一劍,挑開它肩膀處一灘血漬。
妖怪一手捂著肩膀,惡狠狠地看著我,尾巴一掃,露出一條又細又長的大尾巴,開始在我的洞府里像揮鞭子一樣抽向我。我左躲右閃,瞅準時機對它下了定身符,緊接著一劍砍斷它的尾巴。它疼得吱吱亂叫,這時我才發現這是一只老鼠妖。我剛用藤條將它捆住,王神婆就走進了洞府。
王神婆看到眼前的場景,先是一怔,隨后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小神仙,你竟抓住了這作惡的鼠妖!”她快步走到鼠妖跟前,仔細查看一番后,抬頭看向我,滿是欽佩地說:“之前我小瞧您了,還以為您因神魂不穩法力大減,沒想到您依舊如此厲害。”
王神婆看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鼠妖,轉頭對我說道:“小神仙,這鼠妖最是記仇。想必剛才你來找我時,沾染上了我的氣味。它瞧你孤身一人,便低估了你的實力,想打你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反倒栽在你手里。我這就把它抓回去,給師門一個交代。”
我聽后點了點頭,心中對這鼠妖的行徑仍有疑惑,便開口問道:“王神婆,你之前說它吸食人的氣運,那人的氣運要是被吸食沒了會怎樣?吸走的氣運還能吐回來嗎?”
王神婆神色凝重,緩緩搖了搖頭說:“若是短時間內只被吸了一點點氣運,倒也無妨。只要這人心里還抱有希望,以積極樂觀的心態去面對生活、笑對所有困難,氣運慢慢就會回來。但要是心態消極,即便氣運回來,也是帶著消極的影響。可要是短期內所有氣運都被吸干,心底一點希望都沒了,那基本就沒救了,氣運一旦沒了,是沒法反補回來的。”
聽到這兒,我不禁暗自思忖,這氣運之事還真是玄妙。隨后對王神婆說道:“那你快把它抓回去回大圣山復命吧。”
王神婆臨走時,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銅黃色鈴鐺,鈴鐺只有小桃核般大小,上面系著她用紫色絨毛捻成的繩,遞向我道:“小神仙,謝謝你這次抓住了鼠妖。這是我的本命銅鈴,你帶在身上。以后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直接搖響鈴鐺,一炷香之內我就會趕過來。”
我接過鈴鐺,只覺新奇好玩,便爽快地收了下來,與王神婆告別之后,我也沒了修煉的心思,徑直回了家。一進家門,望著家徒四壁的屋子和院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凄涼。既然帶著記憶回到了小時候,那就用這些記憶逆天改命,重新活一把!
我坐在屋里,絞盡腦汁地回想這些年份都發生了什么大事,可腦袋都快想破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百無聊賴之際,突然瞥見了電視遙控器,便順手打開,百無聊賴地來回撥臺。當看到韓國電視劇《黃玫瑰》時,我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最近韓流才剛開始盛行,還沒達到頂峰。要是現在開個西餐廳或者咖啡廳,肯定能大火。
可念頭剛起,一盆冷水就澆了下來。我年紀太小,既沒辦法獨自去街里,也沒辦法了解物價行情,開咖啡廳這事對我來說確實有點遙遠,只能暫且擱置。我暗自思忖,無論如何不能再讓爸媽在連隊農場里上班了,也絕不能讓爸爸外出打工。我清楚地記得,爸媽離婚是因為媽媽出軌。當時媽媽總念叨爸爸掙錢少,家里開銷大,爸爸無奈外出打工。就在這期間,媽媽閨蜜對象的朋友看上了媽媽,媽媽一開始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可后來不知怎么就在一起了,這事還被爸爸發現,爸爸大發雷霆。具體細節我記不太清了,但結果就是爸媽離婚。這件事對小時候的我影響不大,可對媽媽來說,打擊卻很大,之后的幾十年里,我很少見媽媽笑過。
之后的幾十年里,我很少見媽媽笑過。那些媽媽強顏歡笑背后的落寞、獨自嘆息時的無助,都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所以這一次,回到小時候的我,暗暗發誓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當天晚上,爸媽下班回家。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向媽媽,問道:“媽,你們農場那活掙錢嗎?”媽媽微微一愣,眼中滿是疑惑,反問道:“寶寶,你怎么突然想到問掙錢不掙錢這個問題了呢?連隊農場的活比較穩定有保障,我們所有人都在農場里上班。”我又追問了一遍:“那你覺得掙錢嗎?”媽媽看著我,這次愣得更久。這一年多來,我的變化她都看在眼里,我比同齡的孩子要早熟許多,甚至比一些上小學的孩子都更懂事。
媽媽緩了緩神,關切地說:“你為什么這么問呢?是想要買什么嗎?還是錢不夠花?”我認真地說:“媽,最近我看新聞說改革開放了,南方人下鄉,好多都開始做個體戶搞自主營銷了。咱們要不也試試,開個小賣店啥的。”媽媽愣了一下,說道:“像你孫姨一樣嗎?你孫姨家就她和一個閨女,沒個男人幫襯,只能開個小賣店維持生計。咱家不一樣,我和你爸每個月工資加起來好幾十塊錢,夠你吃喝花銷的。”
我急忙解釋:“媽,不是這么回事。現在時代變了,機會多,做個體戶說不定能掙大錢,以后咱家就能過上好日子,不用再這么緊巴巴的。”媽媽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里帶著一絲煩躁:“小孩,該干你小孩的事,大人的事你少管。”說完就轉身去廚房準備做飯了。
但我沒有就此放棄,我知道改變爸媽的想法需要時間和耐心。等媽媽進了廚房,我又來到爸爸身邊,坐在他旁邊的小板凳上,問道:“爸,你覺得你在農場掙的錢夠嗎?”爸爸放下手中正翻看的舊雜志,一臉詫異,他摸了摸我的頭說:“霜霜,你到底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我搖了搖頭,把跟媽媽說的話又仔仔細細跟爸爸講了一遍,還著重強調:“爸,隔壁村好多人做小生意都發財了,咱們不能一直守著農場這點工資,得抓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