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上下與巫女有關的大臣全部被革職,全朝上下大換血。一切政局穩(wěn)定下來。
朝廷的奏折都送到南安王府,朝中皆知如今的大周已經是時渝說了算。那些曾經得罪過他的人也都紛紛巴結。
時渝恢復了謝氏大將軍之名,封一等候,洗刷了謝家的冤屈。入皇陵受香火。
金陽殿內,時渝正代行早朝。
張相提議道“王爺,如今皇上病癥嚴重,太子殿下無心政事。大周需要一位新的君主啊”
“張相所言有理,但本王近日政事繁多,且父皇還未醒,此事改日再議吧”
他知道,再立新皇之事需要經過大周皇帝的詔書,而他并不想見他的父皇,他已經擁有權利一個稱呼于他而言,毫不重要。
“還有何事要奏嗎?無事就退朝吧!”
眾人皆不敢言,李公公大喊“退朝!”
剛一下朝,便聽見有些官員在議論。
“聽說了嗎,過了一月了,南安王一次都沒去看過陛下”
幾位官員交頭接耳,討論著時渝與皇帝的關系。
“當年,陛下那樣對南安王,沒被報復就不錯了,如今的大周是南安王殿下說的算”
一下朝,時渝便馬不停蹄地去給林昭買點心。
剛走到鋪子外面,看見了很長的隊,他有些著急生怕買不到了。
店家見時渝望而卻步,連忙迎接遞上了新出的點心。
“王爺,這是新出的點心特意給您留的,若想吃了派人吱一聲便可,不用親自跑一趟”
“多謝店主了!方舟給錢!”
“王爺慢走!”
街道旁的女子都擠滿了,都是得知每次南安王都會親自過來,特意過來等的。
“南安王殿下長的真俊,又這么愛王妃,我要是也有一位這樣的夫君就好了”
“那是王爺和王妃感情好”
“昭昭!我回來了!”
他一路小跑進昭和苑沒見到林昭的人
“喜兒,你家王妃呢?”
喜兒指了指,一旁的小廚房“王爺,在那呢!”
“昭昭,你在小廚房做甚?里面油煙味重,交給下人就好了”
一旁的廚娘解釋道“王爺,我們都勸了王妃好幾遍了,想吃什么吩咐就好,可她非要親力親為”
林昭沒當回事繼續(xù)手中的動作,由于時渝擋著她的視線了,還擠了擠時渝
“過去點阿渝,你擋著我了”
時渝乖巧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
“哦”
見他真就只挪了一小步,視線還是被擋住便抬起頭,盯著他。
“阿渝!過去一些!”她的聲音放大,時渝不敢再惹她便走了一大步。
她才終于繼續(xù)她的動作,時渝看著桌面上各式各樣的形狀,想起了那年她給自己的梨花酥。
一頓忙活,終于到了最后一步了,林昭蓋上蓋子,拍了拍手上的面粉。
“好了,再等一會就可以吃了”
她注意到時渝還站在那一步也沒有動,才發(fā)覺剛才有些兇了,又看見他手中的點心。有些于心不忍。
她接過點心“也不知道拿給我!”
時渝寵溺地替她擦拭了嘴角的碎渣“慢點吃,又沒人搶”
廚娘們都感嘆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和睦。她們也都很喜歡林昭這位王妃,沒有架子又善良
“這是……梨花酥?”
林昭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嗯!以前你最愛吃梨花酥了,我想著你政務繁多就親自給你做!等一會就好啦!”
“那我就去里面等著啦!”時露出久違的笑容。
這么多年了,王爺終于可以活的像個人了。方舟心中慷慨,那些年他只見過被仇恨蒙蔽雙眼的王爺,這樣為自己而活的王爺他還是第一次見。
過了半個時辰,一盤盤精美的點心紛紛上桌,形狀各異。
“這都是我特意做的,加了一些新奇的口味阿渝試試看!”
時渝拿起一個小兔子形狀的,咬了一大口
“你加了茉莉?”
“是啊!聽聞母妃生前最喜歡茉莉香味了,便想著放進梨花酥里會不會不一樣”
“你有心了,昭昭”
“這都是應該的”
大周內喜笑盈盈,這邊北疆的風卻裹著沙礫,刮的人臉生疼。
時奕跪在尸堆中,手中的劍沾滿了鮮血。鎧甲下的白衣也染上了紅色,分不清是敵人或是自己的。只瞧見眼前的莽荒人還在源源不斷的增援而自己的援兵卻遲遲不見蹤影。
“援兵還沒來嗎?”他望向自己的副將。
“殿下,不知為何該到的援兵到此時還未見蹤跡。”
也因自己此次太過沖動,他第一次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完全不同演練場。這里沒有點到為止,只有你死我活。而且靠的遠不止武力,還有計謀。
“太子殿下,你就這點本事嗎?”鴻雁站在遠處,面具上映射著冷光,手上的雁翎刀還在滴血。
“我近日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時奕咬咬牙,視線被血模糊,他身后有上千具尸體橫陳,都因他的沖動喪了命。
“我可以死,但絕不會死在你們這群小人手里”他嘶吼
鴻雁輕笑“誰說我要殺你了,你可是我最好的籌碼。因為你我也折損了不少人呢”
紫云閣的殺手趁亂,用鐵鏈勒住時奕的頸脖。
南安王府
“我去!”時渝一拳砸在案幾上,地圖上的沙盤震得亂顫“立刻調兵!”
“王爺三思啊”劉尚書跪地勸道“大周初定,莽荒一族仍有后手,若您離京太遠他們必反啊!”
“那我要眼睜睜看著弟弟去死嗎?你覺得……我”時渝還要說什么,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去”林昭走進大殿,“我兄長鎮(zhèn)守北疆離阿奕被困之處不過百里”
“可您是女子,戰(zhàn)場兇險啊”
“女子如何?雄心共在!”
殿內瞬間寂靜,他們早有耳聞安國的昭和公主是個酷愛舞刀弄槍的公主,性格也很怪癖。
時渝見過她的武功,絕不比男子差甚至更上一層。
“不行!戰(zhàn)場兇險”時渝還是不愿答應“你身體受過傷——”
林昭拍了拍他的手,溫柔說道“早就好了,而且大周初定,你正是關鍵時刻,該勵精圖治收獲民心,才可長久。而且我會帶上以纖,有她在我不會有事的”
林昭一直都知道時渝的抱負,也知道弟弟對他而言意味著什么,不想他再為了這好不容易得到的權利和親人有任何閃失。
她轉身時,他喊住了她“昭昭……”
他心中滿是擔心,開始懷疑自己權謀幾年得到的皇位究竟為了什么。
“放心啦!我會帶回阿奕的”
時渝調派了三萬兵馬給林昭,她日夜兼程先趕到了時奕的軍營。
眼前的場景死的死傷的傷,慌亂不堪都因失了主帥垂頭喪氣。
她先到了軍營,召來了剩余將領詢問情況。
“朝廷調增了十萬兵馬,為何遲遲未到?”
“回王妃,按照路線所示本就該到了,可如今一兵一卒都未到”
林昭意識到是中了計,隨即召喚來了霜寒和清風。
“主人”
“去查查路線,十萬人馬不可能憑空消失”
“是,主人”霜寒立刻消失在了夜中。
“清風,你辦事最快去通知我兄長,叫他派兵增援這里,帶上我的信”
清風接過信“是”
她日夜兼程趕到這里,身體虧損有些疲憊。
以纖正給她按摩舒緩“不要這么拼命了,你的身體不能這樣損耗”
“這不是還有你嗎!”
第二日的清晨
霜寒先趕來復命“主人找到了,軍隊路線錯誤一直被困在原地的方向,地勢圖是假的,現(xiàn)如今已經派咱們的人帶隊過來了”
“不行,十萬人到這至少還需要一日,等不了了”
“帶領好隊,聽我命令行事!”
眾人皆應“遵王妃命”
北疆的夜比刀子還冷,各處的風沙沙作響。林昭是殺手對她來說夜間行動是她最善于的。
莽荒人駐扎之地篝火通明,甚至有殺手當哨十分謹慎。時奕被吊在石架上,最明顯的位置,血順著鐵鏈滴下陶罐——練蠱。
莽荒領主阿布扎比放出聲言,若沒有時渝出現(xiàn)一早處置時奕。
“你說,你哥會來救你嗎?”鴻雁盤坐在篝火旁和阿布扎比有說有笑“還是——繼續(xù)坐他的縮頭王爺”
“你就算殺了我,總有一天我哥會帶著大周的鐵騎踏平你們莽荒”
“有骨氣”
對話剛落,一道銀光割裂夜色!
鴻雁退了三步,面具“咔擦”一聲裂開一道縫,營地緊張起來,穿刺擋在鴻雁面前。放哨的殺手都沒看清來人,喉間就已經多了一條血線。
“誰?”阿布扎比厲聲高喊
風沙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墨發(fā)高束,她手中拿著一把泛著藍光的刃。半張臉被蒙住露出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即使只有一雙眼睛,鴻雁也一眼就認出了她,那些年他和她經常在一起習武。
“絕影…”鴻雁有些意外,心里卻有些歡喜。
聽見這個名字不禁讓莽荒的士兵有些后怕,這個人可是親手斬殺了他們上一任大汗。
影刃在她手中翻轉,聲音比北疆的風更冷,她只吐出兩個字“放人”
霜寒和清風護衛(wèi)在她前方時刻觀察著周圍蠢蠢欲動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