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境
“主人,最新的消息都已經送至嵐信閣了”霜寒拿著另外一堆密報正往外走“這些您批注過的正要送往各地”
“新上的密報,各國可有異動?”
“莽荒加強了邊防,派出的人還未探到異動消息。副主繼任了璟國太子之位,還要派人盯著嗎?”
“阿璟我還是信的過的,不必了。”
“是,屬下告退了”
看著桌上大大小小的本子,林昭無奈地坐在了案臺前翻閱。
“阿璟走了,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要看到什么時候”林昭扶著頭抱怨著。
“本王愿效犬馬之勞”時渝突然出現(xiàn)在身側。
“你怎么找到這的?”林昭抬頭
“清晨的時候有些無趣,便隨處走走,順便還畫了個鳥瞰圖。昭兒你要看嗎?”時渝拿著圖紙遞到林昭面前。
“清風!”她輕喚一聲
“主人”
“請殿下回自己的房間,沒有我的命令別讓他踏進嵐信閣”
時渝卻不緩不急地坐下來“你主人贈予了我風云令,可號令所有殺手,你也在其中,你確定要對我動武嗎?”
“清風是我的貼身殺手,只聽命于我。而非之中”林昭淡然
眼看風云令也無濟于事,時渝開口道“昭兒我有你想要的東西,確定不想看看嗎?”
“哦?說來聽聽”
林昭擺手,得到命令后,清風收起劍出了嵐信閣。
“方舟已經查清,境主那晚想要的東西,無非是—”他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另一卷。
林昭低頭一看“山河圖?竟有下冊?有師父留下的印章,印章早已被毀,所以這卷是真的……”
“這是我母親留下的,山河圖本就有兩冊。當年另一卷被我祖父贈予了一位故人而遺失。這另一卷則被我父皇收藏。三年前父皇贈予了我。雖有山河圖但我并看不明白其中有何奧妙。但,昭兒,你若想要,可以告訴我的”
“我費勁找的東西,竟得到的如此容易?”林昭心想。
可她看向時渝的眼中,竟沒有一絲虛假。可不是說時渝這個人疑心太重,冷漠無情嗎?難道我之前看的關于他的介紹有誤?
“殿下可知此為何物,就這么送給我了?”林昭帶著疑問
“無需知道,你若想要這天下,我也替你奪得”
林昭接過山河圖,上面是一堆圖,還有一些看不懂的字體。似是一個地圖?可為何這里空缺了,這形狀似是——虎符?
師父在時,她曾瞥見一眼師父的信箋,回想起她看見了一句話“山河圖現(xiàn),北州將統(tǒng)的預言”
前段時間,暗衛(wèi)傳來消息。有江湖者言,得山河圖者得天下。各國正暗下派人搜尋這山河圖,為了尋山河圖甚至殺害無辜之人。而更早的時候師父便把山河圖給了鴻雁,當時她并不在意。而今山河圖暗下攪動風云,她便想一探到底山河圖究竟有什么深意,這也是她去大周皇宮的目的。
若山河圖現(xiàn),北州可一統(tǒng)的話,為何師父沒有告知與她,師父對她說過最多的話便是,要活的自由隨性,瀟灑快意。
而當年的林昭,心中只有一個信念,要為時渝披荊斬棘。讓這對他不公的世道變天。她的愛意深沉白夜一直希望她能夠放下。可失去了情感記憶的她,不記得那些事了。情愛是她以前心中的刺,再活一次她的腦海里再也記不起了。或許,以后的時間里,會有恢復的機會。
“既然殿下如此坦誠,那隨我去個地方吧”
林昭帶時渝來到了霽月境的禁地,這里是白夜以前的故居,而白夜已經失蹤了十年之久。
里面擺放著許多的字畫以及信箋數(shù)不勝數(shù),白夜是預言師他所寫的東西都不會是普通的信箋。
林昭僅靠幼時的記憶,找到了白夜當時所寫的信箋
“找到了”
她展開泛黃的信箋卻只有八個大字“山河令現(xiàn),可統(tǒng)北州”
“不會只有這幾個字的”她繼續(xù)翻閱著每個角落,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時渝碰到一個暗格“是空的?”
看著上面的紋路,是……璟國的機關。
“這機關之術我并不是很精通,且這布置的很精妙,里面一定藏著秘密,我傳信于阿璟他的機關之術頗為精湛。”
聽到林昭喚慕容璟明為阿璟,時渝明顯臉色一變。
“阿璟阿璟,你跟他很熟嗎?”
“當然,我和阿璟有著從小的情誼”
“哦”時渝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林昭愣在原地不知所以然。“什么態(tài)度”咒罵他一聲
璟國·皇宮
慕容璟明收到了林昭的書信之后便日夜研究機關的破解之法,已經三日沒合眼了。
“殿下,休息會吧”心腹端來一壺熱茶放置于書桌旁。
“排山陣圖,左為上,右為……”慕容璟明目光投于圖紙上任由心腹如何勸告都聽不進去。
心腹看著滿地狼籍的書房,便自己動手打掃起來。
“有了,破了!破了!”經過五日的不眠不休,機關之術的破解之法終于有了。
慕容璟明將一張張圖紙悉數(shù)整理好,裝信密封。最后一張圖紙裝好之后,看見了桌上的一個耳飾,那是在霽月境林昭與他練劍時遺落的。被他拾起來珍藏著。
“將信封送至,務必親自走一趟”
慕容璟明心腹:“是”
他拾起耳飾,放在手心,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幼師與林昭的相識。她救他性命,與他相伴,那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情誼。而他因林昭,太子妃的位置空虛多年。因為他想娶的人,一直都只有她一個。
他剛欲踏出房門,卻見璟王正立于門外。
“父皇”
璟王踏著顛簸的步子由公公扶著才走的安穩(wěn)些,前些年璟國建立之初,璟王于大戰(zhàn)中被傷了右腿,走路不便,又因著當時的慕容璟明幼小便退出了紛爭,習得機關之術保全璟國。
“璟兒,這是又要去哪”
慕容璟明上前攙扶著璟王“您怎么來了”扶著他坐落位前。
璟王拉起慕容璟明的手“璟兒,父皇知道你不愛這權勢紛爭,也知你心之所想,可……父皇老了。而你的弟弟們一個個都不成氣候,若有一天……父皇走了,誰來撐起璟國的大任。又有誰來庇護我璟國子民”璟王語重心長地述說著。
“兒臣明白,父皇放心”慕容璟明知道,從他接任太子之位開始,就注定不得自由了。若他走了,便是不孝。他是皇子,生來便身負重任。
璟王看著慕容璟明沉著的樣子,欣慰地笑了。他有數(shù)名皇子可他心里認同的卻只有這一個。太子之位空了數(shù)年只為等他自己愿意。
莽荒
“立即傳信給他,他自己知道該如何做,多派我們的人占個據(jù)點,切記一定一定要小心霽月境的人”鴻雁正在籌謀著另一場陰謀。旁邊的子墨注視著這一切。
“是,但在大周的許多據(jù)點都被南安王拔除了,且我們沒有查到霽月境的情報據(jù)點坐落何處,很容易暴露”穿刺回答道
“先讓他去暗查出霽月境的情報據(jù)點,南安王近些時日不在大周,可以從皇宮入手,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更安全。若遇到霽月境的人……不要與之對抗,必要時死幾個人也無妨”子墨斟酌道。
“國師,從皇宮入手卻是好牌,可皇宮的守衛(wèi)卻是硬茬,若發(fā)現(xiàn)退出就難了”鴻雁有些擔憂
“玩刺激的,才能出其不意,若皇宮作為據(jù)點,行動便方便多了”子墨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國師定奪就好。”
子墨輕拍他的肩膀“鴻雁,切莫再兒女情長了。作為殺手,作為一個有野心的人,不該是這模樣”
鴻雁點頭,沒有說話。
這些年來,有人尊敬他,逢迎他,卻沒有人真正告訴過他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從前和林昭一起習武的日子是他最懷念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