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原主嫁到尚書府以后,這表小姐就沒少找茬。
她不搭理姚雨薇,只是專心的給自己扒拉床鋪。
這個地牢陰森森的,也不知道要在這里面待多久,還是將自己照顧好。
她不找麻煩,但是麻煩總會找上來。
姚雨薇看見云依凝無視自己,緩緩的走上前。
即便是在昏暗潮濕的地牢,姚雨薇都能做到行不動腿。
這一點她還是很佩服古代的世家女子的,每天這么緊繃著,也不嫌棄累得慌。
“表嫂,你不必傷心。即便是庶女身份,能嫁給表哥,說明在娘家還是受寵的。”
云依凝挑了挑眉,“可不么,我再不受寵,好歹還有自己的家。不像你,一個寄人籬下表小姐。還能有這么多忠心的下人伺候,可見在姚家也是被寵愛著長大的。”
姚雨薇一聽,就會知道要糟。
果不其然,回頭一看,自己的姨母。
也就是尚書夫人葛氏,現(xiàn)在看著自己的眼神,含有深意。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故作輕松的說道:“還不是姨母心疼我,否則我一個孤女。來的時候孤零零的一個人,更是沒有貼心的下人伺候。還不知道過的什么樣的日子呢。”
云依凝似笑非笑的說道:“那你適應(yīng)能力還挺強,聽說姚家可是農(nóng)戶。這么一看,還是表妹御下有方,嫂子應(yīng)該向你學(xué)習(xí)。”
姚雨薇都快被云依凝的軟刀子懟破防了,但是面上還要裝作落落大方。
“既然表嫂累了,雨薇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逃也似的回到了葛氏的身邊。
云依凝嗤笑一聲,心中暗道:就這點子道行,裝什么大尾巴狼。
終于給自己用干草鋪了一個舒服的草窩,坐上去試了試,還可以,比想象中的舒服。
做完這些,才有精力回想自己現(xiàn)在的境況。
這具身體的原主,確實是大理寺卿的庶女,娘死爹不疼的小可憐。
能嫁給沈墨寒也是陰差陽錯,原本這門婚約也是云依凝庶姐云依露的。
傳聞沈墨寒不學(xué)無術(shù),風(fēng)流成性,在京城也算是臭名昭著。
云依露打聽到這些信息以后,就設(shè)計將婚約給了云依凝。
雖然陰差陽錯,至少結(jié)局是好的,讓云依凝撿了一個便宜。
她在大理寺卿府不受寵,沈墨寒在尚書府也好不到那里去。
一個庶子一個庶女,日子能好過到哪里去?
但是葛氏慣是個會演戲的,總想給自己立一個賢良大度的人設(shè),所以表面上對尚書府中的庶子和庶女還是不錯的。
至少沒有在吃穿用度上面太過苛責(zé),至于其他方面就不得而知了。
想起她剛嫁過來的時候,葛氏沒少在她面前立規(guī)矩,原主性格懦弱,不敢怒也不敢言。
云依凝接受了原主的記憶以后,看到這一幕,差點沒被憋屈死。
好在現(xiàn)在是她云依凝掌管這具身體,以后就讓她來會會這些妖魔鬼怪。
顫抖吧,小婊咂,你活爹來了!
另外一邊的牢房里,沈墨寒倒是沒有遇到什么奇葩的事情,而是一如既往地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這里的環(huán)境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但他卻神色淡然,面上沒有一點反感之色。
與京城傳言中的樣子完全不同,沈墨寒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同樣是將原主的記憶梳理了一通。
自然也就知道了京城中關(guān)于原主的傳言,什么不學(xué)無術(shù),風(fēng)流成性。
然而,這些都不過是他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葛氏放松對自己的關(guān)注。
相反的,原主學(xué)識淵博,心思縝密。
他以這種偽裝來保護自己,也是在尚書府中的生存之道。
否則他一個姨娘生的庶子,在葛氏怎么會任由他平安長大。
沈墨寒在思考后續(xù)流放的事情,要知道沈家的祖籍在嶺南,距離京城幾千公里的距離。
靠兩條腿走,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
想到這,沈墨寒還是覺得先努力提升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能不能安全走到嶺南都很難說。
沈墨寒閉著眼睛,體內(nèi)不停運轉(zhuǎn)功法,想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中,實力或許是他唯一的倚仗。
突然,傳來質(zhì)問的聲音,“大哥,你真的忤逆謀反?”
說話的人正是二房的沈銘,也是沈祥的親弟弟。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痛心,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
三房的人也是同樣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沈祥,等著他的解釋。
即便是在大牢中,沈祥脊梁依舊挺的筆直,眼神堅定,大聲道:“我在戶部數(shù)十載,從未做過對不起朝廷,對不起大齊朝的事情。大丈夫何患無辭,天家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在牢房中回蕩。
然而,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沈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三房的沈濤面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沈銘的心已經(jīng)沉入谷底,完全沒了剛才質(zhì)問自己大哥時候的氣焰。
他喃喃道:“我們沈家,徹底完了。”語氣中滿是絕望與無奈。
沈濤一聽,頓時不干了。
“看看你們大房干的好事,害的整個沈家都要被遣回族地,我們還怎么有臉面回沈家村。”
“好了三弟,現(xiàn)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沈祥試圖平息這場紛爭。
原本沈銘也是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爭吵,他知道抱怨沒有用,還是想想解決的辦法才是正道。
但是沒有想到沈濤根本就不領(lǐng)情,已經(jīng)開始無差別攻擊了。
“沈銘,你少在這裝老好人。你們和大房是親兄弟,有福一起享,我們?nèi)康娜司鸵獡炷銈兂允O碌摹,F(xiàn)在有難了,你們要求我們?nèi)康娜擞须y同當(dāng),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事。”
沈濤越說越激動,仿佛要將心中的怨氣全部發(fā)泄出來。
聽到沈濤的抱怨,大房和二房的人臉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沈銘怒視著沈濤,說道:“老三,即便你是庶子,這么多年我們一直把你當(dāng)親兄弟的。你這么說我和大哥,還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