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柔不解的看著娘親:“娘親為何這么說?可是那魏副將有什么問題?”
杜氏溫柔的把女兒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后。
心中一嘆,女兒難得看上一個人,又鼓起勇氣來問自己意見,結果不想對方居然是那種身份。
但是這件事若是不說清楚,只是一味阻止,定會給柔兒心里留下心結。
只是希望她知道了喜歡的人是太監之后,不要有什么陰影才好。
想到這里語氣愈發溫柔:“你可知那魏副將家世如何?”
田柔搖頭:“女兒不知,娘親可知道魏副將的家世?”
杜氏也就不再賣關子,點了點頭:“前幾日你爹爹同我說過,當時我還有些唏噓,沒想到竟讓你瞧見了他。”
田柔急切的搖著杜氏的手:“娘,你快告訴我啊,他家里到底怎么了?”
“魏副將是九千歲的義子,咱們黎國九千歲你應當聽說過,那可是陛下面前最得臉的太監,權勢滔天,他有兩個義子,而魏副將就是他的第二位義子。”
田柔聽了這個有些詫異,九千歲她當然聽說過,只知道那是位非常厲害的人物,他是黎國最有權勢的宦官。
只是魏副將是他收養的義子那又如何?難道他還不許義子們成親?
“娘,那又如何?女兒看上的是他的義子,又不是他!”
“柔兒,休得胡言!娘還沒說完,九千歲的魏府里從上到下都是凈了身的太監,在內務府都是登記在冊的,將來都是要進宮服侍貴人的。”
田柔用手捂住嘴,才沒讓自己驚呼出聲,娘這話的意思就是那魏副將也是個太監了?
難怪總覺得那魏副將白凈的過了頭,說話聲音也不似男子那么粗獷,還有他的小腿上還有個梅花般的印記,這是昨日看到太子把人抱回來時,不小心窺到的,也是挺奇怪的。
聽說那些太監很多因為沒了男根,心理都有點問題,有些特殊癖好也是正常。
她突然有點委屈又有點心痛,既然這樣,看來自己與那魏副將注定是無緣的。
她情竇初開,難得遇到個看順眼的男子,結果對方還是個太監,有點替自己難過。
同時,想到魏副將那么風光霽月的男子居然年紀輕輕就被凈了身,一輩子只能做個伺候人的太監,也有些同情他。
田柔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杜氏把女兒摟入懷中,輕輕安撫著。
“我的柔兒別難過,天下間好男兒多的是,早晚會遇到一個合適你的男子。
再說你還小,爹爹和娘親還想多留你兩年,怎么柔兒自己就這么著急嫁出去嗎?”
田柔雖然心里有些難過,不過畢竟天生心性豁達,被娘親勸慰了幾句也就想通了。
何況覺得自己大概是有些崇拜英雄的心態,倒也不是喜歡的非他不嫁,也就放下了這樁心事。
“娘親,我知道了,我怎么會著急出嫁呢?在爹爹娘親身邊活的開心快活,我才不要嫁人呢,
只是將來爹爹娘親別嫌我煩才是,還好我來問了娘,否則別鬧出什么笑話才好。”
杜氏看女兒想通了,也就放了心。
捏了捏女兒帶著嬰兒肥的臉笑道:“你就是一輩子不嫁人,娘親也愿意養著你。
但是,娘終究還是希望你能遇到一個心意相通的男子,能舉案齊眉的生活一輩子才算是圓滿的一生。”
“嗯,我知道的,如果能遇到一個如同爹爹寵愛娘親般寵著我的男子,我也不會放過的。”
杜氏噗嗤一笑,心中想著,女兒大了,確實要開始留意起來夫家的人選。
免得又遇到這種事,鬧出來,對女兒名聲也不好。
另外一邊,打了勝仗,還是以少勝多的仗,太子心情不錯,給永慶帝寫了封信報喜。
信寫完,想到這次戰役的大功臣還傷著,不知道他有沒有什么書信需要送的,于是去了柳溪玥的屋子。
此刻的柳溪玥吃飽喝足,才發覺身上一股汗臭味,這才想起回來之后昨日的衣服都沒換。
她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一是不習慣,再者也是怕被人看出她是女兒身。
此刻卻是覺得身上不爽利實在難受,于是喚了太守府安排的丫鬟,讓她們給打了水想沐浴更衣。
當然,因為傷口在小腿上,上藥包扎之后不能見水,沐浴大概是不能的,只能用浴巾擦洗一番。
于是柳溪玥讓丫鬟守在屋子外面,自己則在屋子的屏風后面脫了衣服開始擦洗。
脫去束胸和一身臟衣服,柳溪玥總算能舒服的喘口氣。
自己這身子肌膚如雪,身材也發育的不錯,可惜不能如女子般打扮,倒是白瞎了。
想到昨日的大戰,雖然驚心動魄、險象環生,好在結果是好的。
不但大敗呼其圖,還折損了對方一半的兵力,這一戰讓對方元氣大傷。
加上一想到呼其圖回到營地看到糧草被燒毀一空之后的心情,柳溪玥就忍不大笑了幾聲。
她心情愉悅,不由的哼起了小曲。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慢慢的綻放它留給我的情懷,春天的手呀翻閱它的等待……”(摘自孟庭葦歌曲《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李玄澈沒有讓門口的丫鬟通報,直接就進了屋子,丫鬟欲言又止,最終想著反正人家都是男子,加上又不敢忤逆太子也就沒出聲提醒。
進了屋子的李玄澈本是沒看到人,突然聽到了有人在唱歌。
歌聲婉轉,用那帶點沙啞的陰柔嗓音唱出來別有一番滋味。
他從未聽過這種歌曲,倒是駐足靜靜的聆聽了起來。
屏風后面傳來嘩嘩的水聲,不一會歌聲止了,倒是聽到一聲響動。
“哎呦我去,疼死我了。”
李玄澈心知對方大概是在沐浴,也就沒有進去打擾,正準備找個椅子坐下等,突然聽到里面的痛呼聲,不由朝著屏風走了過去。
繞過屏風突然看到一個白皙如玉的背影,那纖腰簡直不足一握,他一怔,一股異樣的情緒升起,他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魏副將可是大功臣,如今有傷在身,怎么沐浴也不找人服侍著?”
柳溪玥身子一僵,差點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