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玥頓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吉良。
“吉良,要給我什么東西?”
吉良從衣服的夾層中取出一個小紙條遞給柳溪玥。
柳溪玥接過紙條,看到紙條很小,而且有燒過的痕跡,已經(jīng)不完整,她打開紙條,看到上面有幾行小字。
但是構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只看到:主子說加大劑量、毒藥奉上、提拔等字眼。
柳溪玥已經(jīng)有了些猜測,驚喜的看向吉良:“這是哪里來的?”
“你去居庸關之后,我們就悄悄的留意著順喜,那日看到他接待了一個大宮女打扮的人。
那人走后,他就自己進了屋子,我看他出去之后就悄悄摸了進去,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被燒了一半的紙條。
當時覺得不對勁,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對九千歲下毒,那可是把他養(yǎng)大的義父啊,他簡直良心被狗吃了!
當夜九千歲就突然病逝,我十分后悔,若是把紙條交給九千歲,也許他能躲過一劫。”
柳溪玥看著吉良懊悔的眼眶都紅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不是你的錯,我檢查過義父的尸體,他中的是慢性毒藥,而且已經(jīng)病入膏肓,即使你提醒了他,也無濟于事的。
所以你不要自責,要怪就怪順喜那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們放心,他欠義父的債,我一定會替義父討回來!”
吉良聽到柳溪玥的話,心里的心結總算是解開了一些。
“對了,你可看清那宮女的長相?”
吉良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些什么說道:“她當時戴了帷帽,看不到長相,但是我卻看到她手背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柳溪玥記住了這個信息,點了點頭。
“你們照顧好自己,有空我會再來看你們,我也會想辦法給你們安排輕松點的活計,咱們都要好好保重好嗎?”
吉良和吳全都重重的點了點頭,經(jīng)歷了這么多磨難之后,早就絕望的心又升起了希望。
柳溪玥告別了二人,出了宮坐著馬車又回到了魏府。
一回去就被人通知順喜找她。
她到了順喜的屋子,看到里面的擺設已經(jīng)煥然一新。
很多魏府倉庫里的玉器擺件都被拿了出來,魏霖收藏的名家字畫也掛了好幾副。
順喜一副暴發(fā)戶的樣子端著架子坐在那里。
“兄長可是找我有事?”
順喜笑呵呵的看著柳溪玥:“聽說今日太子身邊的福安來找了你?可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事?”
柳溪玥蹙了蹙眉,這人果然派人監(jiān)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是,福安只是送來了太子府的腰牌,吩咐我要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順喜有些不信她的話,不過也無妨,反正想著魏無塵現(xiàn)在被他壓制的死死的,除非他與魏府斷絕關系,否則就得聽他的話。
“原來是這樣,那你可要好生伺候太子殿下,那可是咱們黎國的儲君,未來若是他登上那個位置,你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柳溪玥臉色一沉:“兄長可莫要胡言亂語,陛下如今春秋鼎盛,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可要治個大不敬之罪!”
順喜一聽,也收斂了笑容,這小雜碎居然敢給自己拿喬。
“你這會才回來,剛才可是入宮去了?”
柳溪玥語氣冷淡:“兄長這是怎么回事?義父都不曾監(jiān)視我的行蹤,也不曾約束過我的自由,兄長未免管的太寬!”
順喜氣的臉上帶了些戾氣:“魏無塵,你要知道如今義父已經(jīng)不在了,魏府是我當家,你只要還在魏府一日,就要聽我這兄長的話!
我問你是關心你,你只需要如實回答就是!你剛才可是入宮去了?”他再次問道。
柳溪玥裝出一副氣憤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是,我是入宮了,我去看了吉良和吳全,他們就剩下半條命,這個回答兄長可還滿意?”
柳溪玥也沒打算瞞他,她去監(jiān)欄院,遇見了不少人。
畢竟順喜也是有一些人脈的,加上他現(xiàn)在在御前做事,免不了有一些阿諛奉承的告密,早晚都會讓他知道這件事。
不如就自己直接說出來,這樣會降低順喜的猜疑心。
另外她也怕順喜會再次對吉良和吳全動手,不如把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順喜其實早就猜到了,看柳溪玥還算誠實,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倒是個重感情的,只是那種手腳不干凈的狗奴才,你還管他作甚?”
柳溪玥心中怒極,這順喜莫不是忘了,他自己也是個狗奴才,誰又比誰高貴了似的!
“兄長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日還要早起去太子府報道。”
順喜知道她如今入了太子的眼,也不敢拿她如何,只能冷哼一聲:“去吧。”
柳溪玥直接轉(zhuǎn)身出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順喜的屋子,如果事情順利很快就能替義父報仇。
不過今晚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子時,夜深人靜,魏府也一片寂靜。
柳溪玥悄悄出了屋子,來到魏府一個角落的院子。
她看了一眼周圍,見沒什么人,于是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陳設比一般的下人房要好許多,還帶個隔間,可見魏霖往日對這廚子不錯。
柳溪玥聽到里面的臥房傳出均勻的鼾聲,心中冷笑,這種背主的奴才,還能安然入睡果然是個沒良心的,他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徐文睡的正酣,突然就感覺口鼻被人捂住,喘不過來氣,接著他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柳溪玥直接把人從床上拽起來,抗在肩上,她平日一直練武,抗個不算重的男人倒還算輕松。
聽了一下,外面沒有巡邏的護衛(wèi),于是直接躍上屋頂,離開了魏府。
徐文是被痛醒的,他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坐在一個四面都是墻卻沒有窗戶的屋子里。
屋子里燭火昏暗,但是他能看到自己的手腳都被鐵環(huán)固定在椅子上,現(xiàn)在手上的鐵環(huán)在不斷收緊,他疼的啊就叫了出來。
鐵環(huán)收緊的動作停了下來,徐文聽到了一個陰柔暗啞的聲音。
這聲音有些熟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渾身都是一抽,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徐文,說說吧,是誰指使你把那些藥下到我義父的飯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