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玥沒想到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順喜還能倒打一耙,若今天不把他按死了,一旦讓他逃脫了罪責(zé),那定然會與自己不死不休。
柳溪玥冷笑一聲看向順喜:“順喜,以前我按照義父的教誨處處尊你為兄長,可是沒想到你卻是如此對我?
義父一走你就處處仗著兄長的身份打壓我,陛下給我居庸關(guān)一戰(zhàn)的賞賜也被你霸占走,
這些我都忍了,可是你對義父下毒證據(jù)確鑿,你居然還敢狡辯,不知道欺君更是罪加一等嗎?
誰誣陷誰不是空口白牙說出來的,是要看證據(jù)的。
義父恐怕都沒想到養(yǎng)了十幾年的義子居然是個這種忘恩負(fù)義的東西,
若是他泉下有知,定然后悔當(dāng)初怎么會收養(yǎng)了你這個白眼狼!”
順喜從前覺得這魏無塵為人木訥,不善言談,所以想著狡辯幾句,對方一定不屑于跟自己爭辯。
到時陛下也許會產(chǎn)生疑心,不一定會立刻治罪自己。
他再找機會去求皇后娘娘,沒準(zhǔn)還是可以活下來的。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魏無塵居然比他還能說,還把話題扯到欺君上去。
幾句話把他懟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他還想替自己辯解幾句就聽那魏無塵又開口道:“順喜,這個香囊你應(yīng)該認(rèn)得吧?這可是你親手做的,里面有一味藥材血髓藤,可是義父中的藍綃引之毒的藥引。”
順喜順著柳溪玥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放在御案上的那個香囊,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柳溪玥:“這個香囊不是跟義父一起下葬了?你這不孝子居然……”
“比起我這點事,毒害義父才是大不孝,再說我是為了調(diào)查事情真相,還有,那徐文下在飯菜里的毒藥也是你給的,對嗎?回答我!”
柳溪玥差點脫口而出lookinmyeyestellmewhy?
順喜此刻終于有些慌了,他突然看向徐文:“是徐文!是他給義父下毒!”
徐文氣的臉色漲的通紅:“你信口胡謅!魏公公對我不薄,我沒有任何理由害他,若不是你逼迫我,我怎么會給他下毒!
明明就是你嫉恨魏公公更加器重二少爺,所以想除了他,然后取而代之,你就是幕后主使!”
看到狗咬狗,柳溪玥心中冷笑,看向順喜:“徐文只是個廚子,他去哪里弄那制毒的藥材,我請問呢?
而且據(jù)我所知,制作藍綃引的三種藥材可是極其少見,而且價格十分昂貴,并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對嗎順喜?”
說到這幾種藥材,順喜一怔,不自覺的朝寧皇后看去。
寧皇后眼神閃爍了一下,冷聲道:“放肆,在陛下面前證據(jù)確鑿你還敢狡辯,謊報魏霖死因,已經(jīng)是欺君,如今還死不悔改,簡直可惡!”
永慶帝一聽也是氣的夠嗆,直接怒道:“來人,把這兩個欺君罔上不忠不義不孝的狗奴才給我押下去直接杖斃!”
順喜一聽,一臉不甘的看著寧皇后,剛想開口求救。
就聽寧皇后沉聲說道:“還不把他們嘴堵上速速帶下去?陛下整日操勞已經(jīng)夠煩心的,不要再惹陛下不快!”
上來幾個侍衛(wèi)直接把順喜和徐文的嘴一堵,直接把人就拖了出去。
柳溪玥微微蹙了蹙眉,覺得就這么把順喜處死有點太便宜他了。
寧皇后這么急著處置他們是想要掩蓋什么嗎?
“陛下,那順喜畢竟是與我一起長大的兄長,我想再去見他一面,就說幾句話,不知可以嗎?”
永慶帝覺得順喜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再花心思,不過也沒有反對,揮了揮手道:“去吧。”
柳溪玥行了一禮,就退出了御書房。
李玄澈和寧皇后都看著柳溪玥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了行刑的地方,順喜和徐文已經(jīng)被按在了兩個長凳上。
柳溪玥走到順喜跟前對行刑的宮人說道:“陛下口諭,讓我與順喜最后說幾句話,請公公行個方便。”
柳溪玥拿出一個荷包塞到那宮人手里,那人掂了掂分量,臉上露出了笑容。
“既然陛下有口諭,自然可以,我去一邊候著,公公請吧。”說著,那宮人直接走到遠處給柳溪玥留下了單獨說話的空間。
柳溪玥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順喜:“我的好哥哥,你給義父下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有今天?”
順喜眼中都是怨毒之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般看著柳溪玥。
“魏無塵,你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現(xiàn)在你滿意了?害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順喜,告訴你吧,我原本從未想過害你或者跟你爭搶義父的寵愛,是你一直在逼我!
這一次我只是想為義父報仇,沒有別的想法。”
順喜還是不信:“你放屁!除了我,義父的家產(chǎn)就都是你的了,你少給我裝模作樣!”
柳溪玥有些悲憫的看著順喜,慢慢低下頭靠近他一些說道:“反正你也快死了,不妨告訴你,義父是對我偏心些,甚至把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四海盟留給了我。
那是因為他知道你從小就心術(shù)不正,不配繼承他的家業(yè),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念在多年的父子情分,給你想好了出路,
原本是打算給你安排個皇宮內(nèi)務(wù)府管事的肥差,你只要安分點,也能舒舒服服的度過一生,
可是你卻等不及,對義父下了毒手,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孝心,才會中了你的慢性毒藥,
以義父的為人,他肯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中了慢性毒藥,而他身邊能下毒的人屈指可數(shù),那一個月我又不在身邊,
你以為他就沒有懷疑過你?可是,他卻沒有對你做什么,你該感謝義父對你的仁慈。
現(xiàn)在你自食惡果,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嗎?希望你去了下面能好好跟義父懺悔恕罪。”
順喜一開始滿臉的不服,可是聽到最后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他從小家貧,身體也不好,就被家人賣到內(nèi)務(wù)府凈了身,是魏霖看他機靈懂事把他接到自己身邊當(dāng)親兒子般教養(yǎng)。
他以前也曾經(jīng)對魏霖有著孺慕之情,對他很是敬愛,可是看到魏霖對魏無塵越來越好,他嫉妒心作祟就犯下了這不可饒恕的罪。
柳溪玥看已經(jīng)鋪墊的差不多了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背后還有別人對嗎?告訴我,那些害死義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順喜停下哭聲,看向柳溪玥,這一次他的眼里沒有了嫉恨的神色。
“無塵,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那人勢力太強大了,你斗不過的。”
柳溪玥卻十分篤定:“沒有試過,你怎么知道我斗不過呢?
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子,不會去以卵擊石,現(xiàn)在斗不過,我可以壯大自己的實力再去斗,
我相信總有替義父報仇的那一天,何況你忘了?義父的四海盟現(xiàn)在也在我手上。”
順喜表情松動了一些,想到那人利用完自己就棄之如敝履,心中也是有怨氣的。
“好吧,我告訴你,那人就是……”
“無塵公公你這幾句話說的可夠久的,陛下讓我過來監(jiān)督行刑,閑雜人等回避,行刑~!”
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順喜的話,柳溪玥氣的轉(zhuǎn)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