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巴掌,張雁聲猶不解氣。
她抬起腳就踹,直接一腳踹在了周云峰的肚子上。
看著他倒地蜷縮成一團(tuán)的狼狽樣,張雁聲瞬間覺得神清氣爽。
“爸媽,想來我的態(tài)度想來已經(jīng)表明得很清楚了吧。這婚我不認(rèn),更不會(huì)結(jié)。我剛坐了兩天的火車?yán)哿耍拖冗M(jìn)屋休息了。一會(huì)兒午飯好了,你們再叫我吧。”
她抬起腳,伸手輕拍了拍腳上的軍綠色膠鞋一臉平靜的看著父母。
張雁聲傲嬌的撩了撩耳邊的碎發(fā),轉(zhuǎn)身提起她的行李就要走。
只是剛走兩步就被張為民一把拉住了。
“死丫頭,你不準(zhǔn)走。你……你看你辦的事兒,先去給周少認(rèn)錯(cuò)。如果他不原諒你,老子今天就當(dāng)沒你這個(gè)閨女。”
張為民伸手拉住張雁聲,趁她不備重重一推將其推倒在了周云峰身邊。
而她手上的兩個(gè)包包,隨著她跌倒也砸到了周云峰的頭上。
“啊……”
周云峰尖叫一聲,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了頭。
“這……周……周少,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我家雁聲不是故意。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她吧。”
張為民上前兩步伸出手想要拉周云峰起來,卻在看見他指間縫隙里慢慢浸出了血漬退了步。
他左顧右看,最后把黑鍋直接扣在了張雁聲的頭上。
“原諒她?想得真美。張雁聲,你他媽的活膩了。誰給你的狗膽,敢對老子動(dòng)手。”
經(jīng)過最初的疼痛之后,周云峰反手擦干凈額頭的血漬慢慢的坐了起來。
他的兩只眼睛睜得像銅鈴一樣,死死的瞪著張雁聲。
“不想死就聽話,馬上跟我結(jié)婚。要是敢不答應(yīng),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是紅色的。嘶……”
周云峰抬手摸了摸額頭的傷口,齜牙咧嘴的樣子讓他的臉都變了形。
“周少,你……要不先去一趟醫(yī)院?結(jié)婚的事兒不急,周廠長那天有空?要不,咱們兩家坐下來好好的商量商量?”
張為民笑著走上前來,擋在了周云峰和張雁聲之間。
不知道的人見了他這樣,肯定會(huì)以為他是一個(gè)好父親。
事實(shí)卻是他的目的還沒達(dá)到,還想待價(jià)而沽。
張雁聲就是那個(gè)將要被“沽”的“商品”。
特別是在周云峰明顯被她吸引住了的情況下,他覺得他還能要得更多。
除了兒子、兒媳的工作,彩禮上他也有了想法。
千八百塊他不嫌多,三百五百他也不嫌少。
總之,一切都要看周云峰的誠意了。
“張鞋匠,你什么意思?坐地起價(jià)?”
周云峰不蠢,相反他除了在女色上不靠譜外,其他方面的智商其實(shí)挺高。
張為民的話一出,他就聽出了他的意思。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能讓我滿意,一切都好談。”
周云峰慢慢的站起來,視線越過張為民的頭看向了他身后的張雁聲。
“周少大氣,來,來,先坐下再聊聊。雁聲,你先回屋休息。老鐘,你去市場看看吧。買些好酒好肉回來,中午我陪周少喝兩杯。”
張為民順著周云峰的視線回頭看了看張雁聲那粉白瑩潤的小臉,心里美滋滋的。
他反手將人推向左側(cè)的小臥室,走到門口他還特意捏了捏空著的鎖扣。
兩口子對視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行,那我現(xiàn)在就去市場。”
鐘麗勤轉(zhuǎn)身取下門背后的一個(gè)布包,直接就下了樓。
至于張雁聲,她冷眼旁觀般的看著父母的表演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她原以為再見這樣的場景,她會(huì)很傷心,很難過。
卻不知真正再來一回,她卻很平靜。
“不急,今天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完成了。至于婚期……還有好幾天的時(shí)間。”
張雁聲深吸兩口氣,暗暗的寬慰自己。
她坐在靠窗的小床邊,看著張為民將她的行李放在門邊,并快速為她關(guān)上臥室門。
“我今天剛重生回來,又是長途火車,又是打人,身、心都很疲憊,急需休息調(diào)整。等我休息好了,一切都會(huì)迎刃而解。”
張雁聲不顧客廳里傳來的熱絡(luò)的交談聲,上前幾步走到門口拉上了門栓。
再回身,她直接脫下身上的外衣外褲,拉開被子直接躺上了床。
她以為她會(huì)睡不著,卻不料剛躺下不到一分鐘,小小的臥室里就響起了她的輕輕的鼾聲。
只是她這一覺,注定睡不舒服。
她剛要進(jìn)入深度睡眠,客廳突然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打砸聲。
張雁聲被驚嚇得直接從睡夢中坐了起來,她清醒了好一會(huì)兒才掀開被子穿上外衣外褲下了床。
當(dāng)她拉開臥室門,入目的除了躺在地的張為民外,還有碎了一地的碗碟以及幾道肉菜。
很明顯張為民為了招待周云峰,那是下了血本的。
而他此時(shí)的慘樣,想來和姓周的也脫不了干系。
想到周云峰,張雁聲更好奇了。
“爸,你怎么躺地上了?姓周的了?他打你了?”
張雁聲走過來半跪在張為民面前,正當(dāng)她伸手要扶他起身的時(shí)候,大門口突然被陰影籠罩。
她抬起頭,第一眼就看見周云峰被鐘麗勤以及鐘麗勤的脫弟鐘三強(qiáng)押著進(jìn)了客廳。
“媽,小舅,你們這是……怎么能對客人這么粗魯呢?不怕得罪了周廠長?”
張雁聲笑意盈盈的站起身,她收回拉張為民的手,興致脖脖的往門口走。
“哎喲,雁聲回來了?幾年沒見,你又變漂亮了。最近你姐老說起你,你見過你她沒?”
鐘三強(qiáng)幾步站到了張雁聲面前,擋住了她看向周云峰的目光。
“表姐也來了?我怎么不見人呢?”
張雁聲左右四望,沒有看到鐘娟她還挺遺憾。
順著鐘三強(qiáng)的視線,她看向了左側(cè)的臥室門。
不用說,鐘娟十有八九在里面。
只是她不明白,她為什么不出來。
上輩子她就對周云峰有好感,為此她對他好一陣窮追猛打。
只是基于有張雁聲這個(gè)“珠玉”在前,鐘娟那個(gè)小家碧玉才沒入周少爺?shù)难邸?/p>
可即使如此,鐘娟沒少參合她的婚姻生活。
直到凌霜雪的出現(xiàn),鐘娟才敗北離開了東城,結(jié)束了他們之間的鬧劇。
從此一去不回,到張雁聲重生,她和這位表姐已經(jīng)有二十年沒見過了。
“張雁聲,你眼瞎嗎?沒看見你老子還躺在地上,還不過來扶老子起來。”
張為民撿起地上一塊碎瓷片,直接對著張雁聲就扔了過來。
張雁聲眼疾腿腳慢,瓷片擦著她左側(cè)臉頰過去摔在了地上。
“爸,你可小心點(diǎn)兒吧,我這張臉還挺‘精貴’的。你就不怕把我破了相,周少看不上了?對吧,周少?”
張雁聲一手捂住左臉,又看了蔫噠噠的周云峰幾眼。
她很好奇,這幾個(gè)人之間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上輩子好像就沒有這一出,畢竟她膽小又怯懦,自卑又聽話,被父母一哄一騙就乖乖的跟著剛見面的周云峰一起去逛街了。
至于鐘三強(qiáng)和鐘娟這對父女,上輩子的今天她根本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