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咎石化當場,腦子里亂成一鍋粥——感覺像幾百只嗑了藥的蜜蜂在蹦迪。
水晶里封印的那個玩意兒,居然是……顧寒生?!
上一世把她耍得團團轉,最后親自推進火坑的那個渣男?!
“到底怎么回事?”阿盤也忍不住飆臟話,“這狗血劇情,八點檔編劇都不敢這么瞎編啊!”
“呵,”蕭燼涼颼颼地瞥了她一眼,語氣酸溜溜的,“看來你這小丫頭,欠的情債不少嘛。”
林無咎壓根沒心思理會蕭燼那張毒嘴,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問號。
顧寒生怎么會在這兒?
還被天道那老不死的封印在水晶里?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林無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慘白得像剛刷過的墻,“難不成……他也是天道的棋子?!”
“很有可能,”蕭燼難得正經地點點頭,“能讓天道親自關起來,這貨肯定不是什么良民。”
“可是……”林無咎還是覺得玄幻,“他干嘛要這么做?他明明知道,那祭壇是通往地獄單程票……”
“也許,他有不得不這么做的苦衷吧,”蕭燼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畢竟,誰知道天道那老家伙又在抽什么風。”
“苦衷?!”林無咎瞬間炸毛,“再苦的衷,也抵不過他捅我一刀!!”
她一把甩開蕭燼,氣勢洶洶地朝水晶走去。
“喂!你想干嘛?!”蕭燼嚇了一跳,趕緊去拽她,結果被她一把推開。
“別碰我!”林無咎的聲音冷得掉冰渣,“今天,老娘非得親口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她走到水晶前,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至少看起來要像個優雅的反派。
“寒生小哥哥,”她皮笑肉不笑地開口,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還記得奴家嗎?”
水晶里的顧寒生,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喚,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里充滿了痛苦,像是被幾百個容嬤嬤同時扎針。
“無咎……”他費力地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得像漏風的風箱,“快走……別管我……”
“走?!憑什么要走?”林無咎瞬間怒火中燒,“你把我害得這么慘,一句‘快走’就想完事兒?!你當我是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人嗎?!”
“我……”顧寒生臉色慘白,“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誰逼你?!天道嗎?!”林無咎簡直要氣笑了,“你一個堂堂金丹修士,被天道逼得跟個鵪鶉似的?!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我……”顧寒生張了張嘴,想解釋,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夠了!”林無咎不想聽他廢話了,她只想知道真相。
“告訴我,天道那老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她厲聲質問,“他為什么非要選我當祭品?!他到底想拿我干嘛?!”
顧寒生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一道道黑色的符文在他身上若隱若現,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
“我……不能說……”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說了……你會死得更慘……”
“死?!老娘都死過一次了,還怕再死一次?!”林無咎冷笑,“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砸了這破水晶,大家一起玩完!!”
“你……”顧寒生露出絕望的表情,“你非要逼我嗎?”
“你說呢?!”林無咎眼神決絕,“現在,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顧寒生沉默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安靜得可怕,只有林無咎粗重的喘息聲。
就在林無咎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顧寒生終于開口了。
“天道……”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恐懼,“他想……重塑三界……”
“重塑三界?!”林無咎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三界……已經腐朽了……”顧寒生的聲音越來越小,“天道……想用你的力量……凈化一切……”
“凈化?!”林無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所謂的凈化,就是大清洗吧?!他想毀掉整個三界,然后用我的力量,創造一個他說了算的新世界,對吧?!”
“我……”顧寒生虛弱地辯解,“天道說……新的世界……會更好……”
“更好?!好個屁!!”阿盤忍不住跳腳,“他就是個瘋子!他想毀滅一切,然后自己當上帝!他根本不在乎我們這些小蝦米的死活!!”
“我知道……”顧寒生痛苦地閉上眼睛,“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只能聽他的……”
“為什么?!”林無咎不解,“你為什么要聽他的?!他擺明了是在利用你,在欺騙你!!”
“因為……”顧寒生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因為……我的命……在他手里……”
話音未落,他渾身劇烈抽搐起來,無數黑色的符文從他體內鉆出,像鎖鏈般將他牢牢捆住。
“啊——!!!”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顧寒生!!”林無咎驚呼,想要沖過去救他,卻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
“沒用的,”蕭燼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那是天道的禁制,憑你現在的能耐,根本破不開。”
“那怎么辦?!”林無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
“或許……”蕭燼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說著,他取出那支千年寒玉簫,放在唇邊,輕輕吹奏起來。
悠揚的簫聲,在空曠的祭壇內回蕩,帶著一絲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隨著簫聲飄蕩,顧寒生身上的黑色符文似乎遲緩了一些。
“就是現在!!”蕭燼突然大喝一聲,“用你的紅蓮業火,燒毀那些符文!!”
“紅蓮業火?!”林無咎傻眼,“我不會啊……”
“笨蛋!”阿盤恨鐵不成鋼,“你左手上的紅蓮印記就是火源!集中精神,用意念操控,就能釋放出紅蓮業火!”
“真的?!”林無咎半信半疑,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嘗試與左手背上的蓮花印記建立聯系。
一股灼熱的力量涌上心頭,匯聚到掌心。
紅蓮印記亮起刺眼的光芒,強大的火焰氣息瞬間充斥著整個祭壇。
“就是現在!!”蕭燼再次吼道,“燒了那些鬼畫符!!”
林無咎不再猶豫,將掌心對準顧寒生身上的黑色符文,猛地釋放出紅蓮業火。
赤紅的火焰如潮水般涌出,撲向那些黑色的符文。
“滋滋滋……”
黑色的符文在紅蓮業火的炙烤下,發出刺耳的聲響,迅速消融。
“啊——!!!”顧寒生再次發出一聲慘叫,聲音中帶著痛苦和解脫。
隨著黑色符文逐漸消失,束縛他的力量也隨之減弱。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林無咎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與愧疚。
“謝謝你……”他輕聲說,“能死在你手里……我……很開心……”
說完,他的身體化作一堆灰燼,隨風飄散。
林無咎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死了?”阿盤的聲音有些低沉,“就這么死了?”
“死了,”蕭燼嘆了口氣,“他已經盡力了。”
林無咎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顧寒生消失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
也許,這就是他的宿命吧。
一個被天道操控的傀儡,最終還是逃不過被犧牲的命運。
“好了,”蕭燼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林無咎問。
“當然是……阻止天道的陰謀!!”蕭燼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既然他想重塑三界,那咱們就把他老巢給端了!!”
說著,他轉過身,看向懸浮在半空中的那顆幽藍水晶。
“接下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該輪到你倒霉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氣味……好吧,是前男友燒焦的氣味。
林無咎盯著顧寒生剛才所在的地方,心中五味雜陳,既感到如釋重負,又有些許遺憾。
說真的,這世界能不能別把事情搞得這么復雜?
“行吧,”阿潘嘟囔著,他向來是個活躍氣氛的人。
“所以,我們剛剛燒死了一個既是傀儡的家伙。這算有進展嗎?”
小金自然要插上他標志性的尖刻話語。
“哦,別這么喪氣,戲精。至少他不是個無聊的傀儡。不過,你挑男人的眼光還是有待商榷。”
林無咎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能把牛奶都變酸。
“我發誓,小金,有時候我覺得你的嘴比你的劍還鋒利。”
“那只是因為你給了我太多可以調侃的素材,”他反駁道,不過他“現在,少閑聊,多……砸水晶。”
他朝那顆閃爍著光芒的藍色水晶做了個手勢,自從它里面的“囚犯”消失后,這顆水晶似乎跳動得更劇烈了。
這感覺……不太對勁。
就像凝視著一場宇宙風暴的中心。
“好吧,但說真的,”林無咎說著,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把它想象成……一個天界硬盤,”小金解釋道,表情異常嚴肅。
“這是天道儲存一些力量、骯臟秘密的地方,說不定里面還有一些貓咪視頻。而且是那種很惡心的視頻。毀掉它可能會嚴重打亂那個老東西的計劃。”
“怎么打亂他的計劃?”阿潘尖聲問道,突然顯得沒那么積極了。
小金聳了聳肩,“可能會削弱他對凡間的控制。說不定還會讓他犯幾個神級的腦溢血。誰知道呢?樂趣就在于這一片混亂之中。”
沒錯。
畢竟,隨便拆解宇宙的操作系統這種事,就跟周二要做的平常事一樣。
林無咎咬緊牙關。
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現在可不能退縮。
“好吧,那就動手吧。但我們要怎么砸爛一個天界硬盤呢?”
小金咧嘴一笑,拿出了他的玉笛。
“用一點古老的神之魔法……再加上大量的火焰。”
他開始吹奏起來,那悠揚的旋律仿佛在整個洞穴的每一根骨頭里回蕩。
藍色水晶跳動得更快了,空氣中彌漫著噼里啪啦的能量。
突然,墻壁上古老的符號亮了起來,像守護精靈一樣在他們周圍盤旋。
“好吧,這感覺……有點刺激,”林無咎喃喃自語道,感覺一股力量在體內涌動。
“集中注意力,”小金在音樂聲中幾乎聽不見地說道。
“釋放你的憤怒,無咎。釋放你的火焰。讓天道看看,當你試圖把一個女人變成傀儡時會有什么后果。”
憤怒?
哦,她有的是憤怒。
對顧寒生的背叛感到憤怒。
對天道把她當成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感到憤怒。
但在憤怒之下,還有別的東西。
一種強烈的決心,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保護她在乎的人。
還有……等等,那是……她對身邊這個吹著笛子、帥得讓人討厭的神產生了好感嗎?
不。
現在沒時間想這些肉麻的感情。
先砸水晶,感情的事以后再說。
林無咎閉上眼睛,讓手掌上的紅蓮燃燒起來。
這一次,那不僅僅是火焰。
那是憤怒。
那是自由。
那是一個拒絕被控制的靈魂所擁有的原始、狂野的力量。
她怒吼一聲,聲音在洞穴中回蕩,然后釋放出了紅蓮業火的全部力量。
火焰猛烈地撞擊在水晶上,整個世界在一片光芒和毀滅的交響曲中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