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很快就來臨了。
出成績的時候,我倆都笑了一下。
“六邊形戰士啊!”她斜眼望著我,嘴角上揚。
這可麻煩了。我心想。這個學期結束,學校就會按選科重新分班。理科還算過得去,爸媽一定會要求我學理科的。那樣的話……
“桑柔,”我看著她。
“咋了?”
“你理科也不錯啊,為什么選文?”
“我啊,”她仰起頭,仍盯著我,”其實一直沒和你說——我是學美術的。”
我怔住了。
半個學期以來,我從未見過她畫畫——反而是我上課摸魚畫幾筆,她在邊上靜靜地看。
她撩了一下鬢邊的碎發,“怎么?舍不得離開我啊?”說罷,又笑了笑。
我嘀咕了一聲,“嗯。”
突然,她的笑容消失了,平淡的語調卻包含了一
些我不敢觸碰的信息:“我也舍不得呢。”不過,不出幾秒,她又笑了:“哎呀想這個干嘛?不還有半個學期嘛!”
我強作笑顏,回了個“嗯”。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特別依賴她。上廁所,吃飯,去實驗室,上體育課,我總想著同她形影不離。
這很奇怪。
她并不是我的第一個好朋友。
我的第一個朋友是唐莞。我的發小。
我們無話不談,小時候還會一起睡覺,可是……
果然,我和桑柔,有點不一樣呢——雖然我離不開她,但是我始終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像是女生與所有男生保持的警戒距離。
我不知道,如果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越過這條警
戒線,會發生什么。
我們保持著這種距離感,直到高一的第一個學期結束,學校重新分了班。
是的,沒有奇跡發生。選擇了物化地的我被分到了8班,而純文的她被分到了1班。
起初,我們仍舊一起吃飯。可是到了高二的某一天,常規被打破了——不,是一切變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