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暑假,期末掛科的我在房間里忙碌的復(fù)習(xí),準備著下一次的補考。
攤開的英語書被我翻得布滿褶皺,各色的水筆在書上勾畫出重點,一旁的本子上也寫滿了謄抄的單詞和短語。
無論如何,這次英語都不能再掛科了。
我這么鼓舞著自己,可一抬頭看見書上眼花繚亂的語法我就頭暈眼花,根本一點也學(xué)不進去。
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趴在書桌上,手上的筆在本子的空白頁胡亂的劃著,腦袋里面空空如也,剛背的單詞忘得一干二凈。
從吃完晚飯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書桌前坐了近三個小時,除了剛開始背的那些語法,其余的我是一點也沒學(xué)進去。
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只有一個詞——abandon(放棄)。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我可不想掛科重修。
看著眼前的英語書我心煩意亂,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于是我起身準備去客廳倒杯水,休息一下在再復(fù)習(xí)。
還沒走到客廳我就聽見了電視里那甜的讓人發(fā)膩的瑪麗蘇劇主題曲,不用想就知道是我媽在N刷無腦甜寵劇......
這是她最愛的劇目。
見我從房間里出來,她便招呼我坐到她旁邊和她一起追劇。
“媽,你還是自己看吧,那些劇情我都要背下來了。”我徑直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就準備回屋。
剛走到房間門口,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呼喊著我的名字,嚇得我一激靈。
我猛地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電視里傳來的。
原來是和女主撞名了,這大半夜的我還以為鬧鬼了呢。
蘇亦初這個名字也不是第一次和瑪麗蘇女主撞名了。也多虧了我那個被瑪麗蘇劇荼毒的媽,在同齡的孩子都叫佳琪、欣怡、靜怡的時候,我媽給我取了一個這么超前的名字。
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覺得自己的名字還挺好聽的,除了少數(shù)時候和瑪麗蘇女主撞名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原因,喝過水剛坐到書桌前我就特別困,提筆抄寫了幾個單詞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我是被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給刺醒的。
可我分明記得我拉了窗簾啊。
恍惚間我睜開雙眼從椅子上起身環(huán)視著四周的環(huán)境,房間的布置像廉價出租屋,泛黃的墻紙已經(jīng)有了脫落的跡象,陳舊的書桌和柜子整齊的擺滿了書卷,墻壁上還貼滿的便利貼......抬眼望去,窗外是同樣破舊的筒子樓,一幢幢稀疏的分布著。
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實,我只當自己是在做夢,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后傳來的痛感讓我瞬間慌了。
這不是夢。
“拐賣”二字在我腦海里炸開,來不及思考雙腿先一步帶我走到了門邊。
門并沒有鎖,推開房門就是客廳。客廳沒開燈,只有些許微弱的陽光從廚房的鐵窗里透進來,很小很暗。
環(huán)顧四周,我仔細打量著房子的每一處。家具看起來都很老舊,廚房和客廳幾乎沒有什么電器,而且整個房子的采光真的很差,有一個小小的半包式陽臺,但是背光。
完蛋了,我堂堂一個四好青年,青春靚麗女大學(xué)生居然被拐到這種鬼地方來了。房子都破舊成這樣了,買我回來的不會是一個猥瑣的老光棍吧。
正腦補著,身后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我顫顫巍巍地扭過頭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走出來的是一個瘦弱的男孩,他臉色有些慘白,頭發(fā)也有些發(fā)黃,整個人看上去沒什么精氣神。
該死的人販子,這么小的孩子也拐過來了。
見我盯著他看,他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手表,著急道:“姐,你怎么還沒去學(xué)校!”
我被他喊得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將鞋從鞋架上拿到了我腳邊。
“姐,你快換鞋,我去給你拿校服?!彼D(zhuǎn)身向逼仄的陽臺走去。
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把鞋穿上了,接過男孩遞來的校服外套直接往身上套,扣子還沒完全扣上就直直走進了衛(wèi)生間,就好像是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
衛(wèi)生間只有一盞昏暗的節(jié)能燈忽閃忽閃,洗手臺的白色瓷磚有些發(fā)黃,水龍頭上還有著淺淺的銹跡。
借著昏暗的燈光我從鏡子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臉,這根本就不是我的樣子,只是單純的和我相似。
和那個男孩一樣,鏡子中的臉干瘦慘白,頭發(fā)發(fā)黃干枯,整個人干癟的像是風(fēng)一吹就要倒了。
我有點被嚇到了,這是什么情況?魂穿了?
想起屋內(nèi)的情景我心如死灰,為什么別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千金,而到我這卻是一個看上去連飯都吃不起的窮鬼。
這一點也不公平。
我機械般地洗漱完背著書包出了門,直到走出那片筒子樓我腦袋還是暈暈的。
走出破舊的老小區(qū),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繁華的高樓,高聳的大廈直達云端,寫字樓的玻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像鉆石一樣璀璨。
......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學(xué)校在哪,只是背著書包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時不時被周圍的人群和商鋪前的叫賣吸去視線。
也不知道穿過了幾個路口,我的腳步突然停在了一座宮殿般的建筑前,“京江學(xué)院”四個大字明晃晃的刻在大門的木牌匾上,牌匾的四周還奢侈的鑲嵌著紅色寶石,金邊將四顆寶石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方形。
一條石板磚路一直從敞開的宏偉大門延伸到我腳邊,路的兩邊整齊排列著石制花壇,里面種滿了嬌艷的不知名的花,看上去貴氣逼人。
我將胸口的校牌取下,上面赫然寫著:京江學(xué)院,高二一班蘇亦初。
好樣的,都給自己餓成皮包骨了卻還讀的是貴族學(xué)校,這一幕怎么這么眼熟呢。
走進學(xué)校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奢靡,每一棟建筑都像是藝術(shù)品一樣矗立在那,院墻上爬滿了被精心打理的紫藤花和薔薇,校門邊上的停車位停滿了各式豪車,路過的同學(xué)和老師都氣質(zhì)非凡,光身上的一件飾品都是價值不菲的。
我順著校牌上寫的找到了自己的班級。
正值課間,班里的同學(xué)嬉鬧一片,我的到來讓他們的嬉戲聲戛然而止,這讓我有些尷尬。沒管那么多,我低下頭繼續(xù)往里走,路過講臺下的過道時一只手扯住了我的手腕,力氣很大,攥地我有些疼。
“你覺得躲著我有用?”
清爽明朗的男聲來自這只手的主人,不是疑問句,是質(zhì)問。我心下一驚,這原主不會惹到學(xué)校龍頭了吧,等下給我拖廁所來一頓竹板炒肉我這小身板可遭不住啊。
沒辦法了,只能厚著臉皮上了。
我停在他面前伸手扒下他抓著我手腕的那只手,然后順勢握在雙手的手心,“哥,咱有啥話好好說,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蔽倚Φ谜~媚,拉著他的手在空中晃了晃。
在他看來,我這完全就是性情大變,他眉頭一皺甩開了我手,“你干嘛?!?/p>
沒等我回答,他站起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往教室外走,我驚呼出聲,“哥哥哥,別別別,我錯了。”
我是真怕他找一群人來給我一頓毒打,只能求饒,他根本沒有想理會我的意思,扯著我來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
終于,他松開了我。
他站在我面前,離我很近,他也不說話,就這么沉默的看著我。周遭安靜的可怕,我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你就這么討厭我?”他問。
“哈哈,不討厭不討厭?!蔽矣樞χ卮?,抬頭正好對上了他那雙清澈的眸子,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長著如此帥的一張臉。
這么帥的臉我怎么可能討厭呢,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他好像沒聽見我剛才的回答一樣,繼續(xù)道:“你不是缺錢嗎?我給你。”說著他從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張卡遞到我面前。
我沒接,視線順著他手上的卡看去,一眼就看見了他胸口校牌上的名字——夏臨。
這名字好眼熟。
某個電視劇的狗血橋段浮現(xiàn)在我腦海,我一瞬間就想起了大部分劇情。
夏臨,某古早瑪麗蘇劇的深情多金大少爺,白月光盛珥為追求真愛出了國,留他一個人苦等,最后愛上了和白月光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蘇亦初。
哈哈哈,原來是劇穿,不背單詞就這么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