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娜將沈昭逼到驗尸房最陰暗的角落，手中舉著一張自制的“血脈秘術(shù)”圖譜，上面密密麻麻畫滿了線條和符號，看起來就是現(xiàn)代DNA鑒定的示意圖。

“別裝了！”她睫毛輕顫，聲音壓得極低，“摩斯密碼、警戒線畫法、尸體勘驗手法——你當古人是《今日說法》的忠實觀眾嗎？”

沈昭面色如常，只是眼神閃爍了一下。

“你到底是誰？”徐天娜步步緊逼，“我查過史書，根本沒有你這號人物。你的手語也不是大唐宮廷通用的，而是混合了某種我從未見過的體系。”

沈昭依然保持沉默，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沈大橘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來，一躍跳上沈昭的肩膀。沈昭下意識地伸手，五指微曲，以一種極其熟練的姿勢撓起了橘貓的下巴。

沈大橘立刻發(fā)出了響亮的呼嚕聲，睫毛輕顫，享受至極。

徐天娜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手法…”她的聲音因震驚而顫抖，“這是2019年B站擼貓教程里的標準手法！精準按摩貓咪下頜神經(jīng)節(jié)！”

沈昭的手頓住了。

兩人目光交匯，空氣凝固。

“你也是從2019年穿越來的？”徐天娜不可置信地問道。

沈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于緩緩點頭。

“你會說話？”

沈昭苦笑一聲，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會…但很疼。”

這是徐天娜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低沉而帶著某種金屬質(zhì)感。

他整理物證時總會不自覺地用證物袋封裝——這個現(xiàn)代警察的習慣保留至今

沈昭從懷中掏出一個褪色的皮夾，里面是一張泛黃的證件照。徐天娜接過來，照片上的沈昭穿著現(xiàn)代警服，背景隱約可見一塊招牌——“京城法醫(yī)研究中心”。

“這是…”徐天娜手指微顫。

“我是刑警。”沈昭艱難地說道，每說一個字都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追查連環(huán)殺人案時…車禍穿越…醒來已成前朝遺孤。”

證件夾中掉落一張燒焦的案卷殘片，編號清晰可見：JCSK-20190413-14。

徐天娜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孕婦碎尸案的編號！我前世最后經(jīng)手的案子！”

沈昭眼中閃過震驚，隨即劇烈咳嗽起來。

“你是法醫(yī)？”他艱難地問道。

“京城法醫(yī)中心，DNA分析師。”徐天娜聲音發(fā)顫，“我在加班途中遭遇實驗室爆炸…然后就在大唐醒來了。”

兩人對視，眼中都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這不可能是巧合。”徐天娜喃喃道。

沈昭點頭，突然伸手抓住了賬冊。徐天娜也本能地觸碰到了那本濕漉漉的冊子。

剎那間，兩人同時感到一陣劇痛襲來，頭痛欲裂。

閃回的記憶碎片中，一個戴著玄鳥面具的女子身影與現(xiàn)代某個連環(huán)殺手的側(cè)寫畫像重疊在一起。那面具下若隱若現(xiàn)的面容，與女帝年輕時的畫像驚人地相似。

“你也看到了？”徐天娜驚魂未定地問。

沈昭點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鮮血。徐天娜驚恐地發(fā)現(xiàn)，在他痛苦的瞳孔深處，有玄鳥紋路在游動，沈昭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熒光石：“這是墨家的顯影粉，遇熱會像螢火蟲般發(fā)光...“話未說完便劇烈咳嗽，嘴角溢出的血滴在石頭上，竟顯出DNA螺旋狀的光斑

像是活物般蠕動。

“每次…使用現(xiàn)代刑偵技能…毒發(fā)加速…”沈昭艱難地說道。

徐天娜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既然早知同是穿越者，為什么裝啞巴？為什么不告訴我？”

沈昭沒有說話，而是用手語比劃：“會害死你。”

他指尖的血珠滴在徐天娜的驗尸錄上，恰好落在“回家”二字上。

沈大橘突然一躍而起，叼走了那本關(guān)鍵的賬冊，敏捷地跳上了房梁。

“喂！你這只毛茸茸的證物破壞者！”徐天娜氣急敗壞地喊道，從袖中掏出一小塊魚干，“下來！這冊子比你絕育證明還重要！”

沈大橘高傲地甩了甩尾巴，一副“本橘不吃這套”的表情。

“你演夠《貓鼠游戲》沒有？”徐天娜舉著魚干跳起來夠它，“再不下來我就告訴沈昭你偷吃他的臘肉干！”

沈大橘被戳中了軟肋，尾巴一甩，打翻了旁邊的燈油。油燈倒下，火焰瞬間蔓延到賬冊一角。

“救火！”徐天娜驚呼。

沈昭迅速撲滅了火焰，但賬冊已經(jīng)被燒焦了一角。奇怪的是，在火焰的熱力下，賬冊上顯現(xiàn)出了三個用隱形藥水寫就的字：

“雙生女”。

“這是什么意思？”徐天娜皺眉。

沈昭搖頭，突然指向賬冊灰燼中的一些殘渣。

徐天娜湊近觀察：“龍涎香…還有…辣椒粉？”她猛地抬頭，“這與海政院爆炸案的殘留物成分幾乎是一樣的！”

徐天娜瞳孔中玄鳥紋驟然發(fā)亮，這是穿越后獲得的“玄鳥瞳“能力——能在特定條件下透視物質(zhì)成分。此刻她眼中，殘留物正分解成紅（硫磺）、金（龍涎香）、黑（火藥）三色光點，如同現(xiàn)代光譜分析儀。

沈昭點頭，眼中的玄鳥紋又開始游動，痛苦地閉上眼睛。

徐天娜迅速從袖中取出銀針，為他封穴止痛：“你這毒比996還難熬！”

沈大橘蹲在焦黑的賬冊上舔爪子，

橘貓尾巴卷起燒焦的賬頁殘片，擺出貴妃醉酒的姿勢，仿佛在說：“本喵的演技值十斤小魚干

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貓！”徐天娜無奈地瞪了它一眼。

待沈昭稍微緩過來，徐天娜低聲問道：“你的記憶碎片里，那個現(xiàn)代殺手與女帝重疊的畫面…你注意到她們鎖骨上的紅痣了嗎？”

沈昭點頭，目光落在徐天娜的鎖骨處。

徐天娜拉開一點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上的一顆紅痣，位置與記憶中完全一致。

“這不可能是巧合。”她聲音發(fā)顫，“我們的穿越，女帝的身世，李德全的陰謀，一切都有關(guān)聯(lián)。”

沈昭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張泛黃的刑警證，低聲道：“前世沒能救下第13個受害者，這次絕不會讓你成為第14個。”

徐天娜愣住了：“你是說…我是目標？”

沈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賬冊上的“雙生女”三字。

“你是說…我和女帝…”徐天娜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沈昭突然劇烈咳嗽

沈大橘突然用爪子有節(jié)奏地敲擊食盆：·-····（摩斯密碼“解藥“），嘴里還叼著半塊發(fā)光的熒光石

這次比之前更加嚴重。徐天娜慌忙扶住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體溫異常高。

“你的毒…”

“時間不多了。”沈昭艱難地說道，“明日大典…必有大事。”

“我們得阻止李德全！”徐天娜堅定地說。

沈昭搖頭，寫下一行字：“先找到所有失蹤的嬰孩。”

徐天娜思索片刻，突然靈光一閃：“等等，如果我和女帝真有關(guān)聯(lián)…那么李德全對女帝的執(zhí)念…”

沈昭點頭，眼中閃過警覺。

“我們需要更多證據(jù)。”徐天娜說道，“明天去找玉奴，她對宮中事務(wù)知道得最多。”

沈昭點頭同意，但眼中的玄鳥紋越發(fā)明顯，像是在提醒他時間所剩無幾。

徐天娜注視著他：“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的身份？”

沈昭苦笑：“玄鳥之毒…說話越多…死得越快。”

“那現(xiàn)在呢？”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隱瞞已無意義。”沈昭艱難地說，“況且…時間不多了。”

徐天娜眼中閃過一絲淚光：“我們一定能找到解藥。”

沈昭搖頭：“先救那些孩子…再查明真相。”

沈大橘突然跳到徐天娜肩上，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臉，似乎在安慰她。

“你這只戲精貓。”徐天娜擦了擦眼角，“比那些小鮮肉演技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