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兒,尋淵甩了甩胳膊,一絲酥麻蔓延上肩膀。
赫連嵐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遞給他一杯水。“坐下吧,人都馬上要到了。”
“你們一共有幾人?”尋淵不禁開口問。
“費氏手腳做得十分決絕,一百五十年,我尋遍大荒,被殘害的世家活口,加上你,總計七人。”赫連嵐抿了口茶,又摸了摸玉佩。
約七十年前,她在玄濁的一方小鎮時,玉佩發出了此前從未有的綠光。后來在集市上碰到了個萬年玄璇,此人是個玉佩販子。在她的威逼利誘下,那玄璇道:“綠光并無特殊含義,但若不曾見過,乃是玉佩遇見同種氣息。也許是鑄造之人,又或許是同塊玉石鑄造的飾品。”
“赫連姐姐,你怎么了?”尋淵稚嫩的音色溜入耳間。
她剛抬頭,就和黑面對視了。黑面是只狐妖,喜歡在夜中穿行,帶著黑面罩,故得此名。
“呦呵,從哪拐的小孩啊老大?”黑面湊近尋淵瞧了瞧,“你這是要栽培他?就他這小細胳膊小細腿……”
“來新人了?和我比比!”一個黃瞳的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瞬間,那人的瞳色變成了湛藍。“莫要無禮。”那人又突然違和地蹦出一句。
黑面介紹道:“黃瞳是墩墩,藍瞳是端端。”
“什么墩不端的,你這個黑面,我是都溫!”黃瞳大叫道。藍瞳又冒了出來,道:“我是都安,這是我弟弟,失禮了。”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了,你這個端還講究禮儀?”一個叼著草的短發女人從門后走來,身后還跟來了個小孩。
“叫我溪就行,萘快出來打個招呼。”溪推著那個小孩向前與尋淵握手。他們的手剛碰到一起,尋淵就被電了一下。
“她故意的。”黑面在一旁挑撥。
“還沒問呢,這小孩是?”溪率先開口。
“云族人。”赫連嵐云淡風輕地說。
“什么?!云族人?!”幾人的聲音如雷貫耳。
“你們要是不想活了再叫的大聲點……”萘拍了拍袖子,對著尋淵檢查了一番。
“日后便喚他‘十陰’,此事外傳者,殺。”赫連嵐摸了摸玉佩,眼睛變成血色,窺探著每個人的內心。
“那沒什么事我們就先走了,老大。”黑面揮揮手便逃避了這令人心生涼意的眼神。眾人見狀,也紛紛離開。
“過來,給你點東西。”赫連嵐沖尋淵招招手,將一個帶有紅色珠寶的手鐲塞到了他的手上。“這是我們用來通訊的靈器,當然,你的有所不同,它能在關鍵時刻保住你的性命……”
“和你的玉佩一樣?”他眨巴眨巴眼睛,沖赫連嵐笑笑。
“……當然,沒有必要情況不準摘。”
“遵命老大。”他學著剛剛幾人的語氣,回復道。
……
春日透露著安逸,鳶尾花布滿小院。她牽著赫連楓。赫連楓為她編制了一個花環,她興沖沖地拿給父親母親看,父母見狀,笑得美好燦爛。突然間她絆倒在地,眩暈間,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