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雜著電流的機械聲響起:
【歡迎來到「游戲人間」】
【你的身份是「NPC」】
【請「NPC」等待玩家前來觸發主線任務】
嘈雜的機械聲消失,一位穿著黑長衣的蒙面人出現在吳期面前對他說道:
“喂,醒醒。”
“不想死的話去…找我。”
吳期聽到聲音后緩慢的睜開了眼。面前的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袍,頭被遮擋的很嚴實,一動不動地靜止在原地。
“黑無常嗎?”
但他并沒有在那個黑衣人身上停留太久,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處在一個很詭異的地方。
這個地方能看到的任何地方都是虛無的黑暗,只有他的腳下有一個顯得很突兀又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白色圓形地板。
貌似整個空間是以這個白色圓形為中心的,但是這個地方根本看不到有邊界,地面像是由一塊巨大鏡面構成的,吳期低頭就能看到自己的鏡像。
環顧一周,什么也看不到,吳期又重新把注意移向黑衣人,剛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吳期沒有聽清,「不想死的話去…找我」,關鍵詞被自動屏蔽了。
“黑衣人第一句話是「醒醒」,那現在是在夢境里嗎?我會死?或者我現在已經死了,這個地方就是所謂的地獄?我要去什么地方找這個黑衣人?”吳期想著黑衣人的話,一頭霧水。
一直光靠想是想不出答案的。
黑衣人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像個假人一樣。既然他剛才說話了,說明這是個活著的人。吳期準備向他詢問一下剛才那句他沒聽清的話。
問題還沒問出口,吳期的腳下突然變成了懸空,墜落感隨之傳來,他的腿猛的抽搐了一下。
吳期從夢中驚醒,眼睛半瞇著躺在床上,他用手將被汗打濕的前發撩了上去,露出了那雙暗淡的雙眸。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房間被一片黑暗籠罩著,時不時隨著窗外的閃電閃爍著。
他試著回憶剛才夢中的內容,可夢境似乎在他醒來的瞬間支離破碎了,越是努力去想大腦就越空白,只有那不安的情緒一直壓抑著他。
突然一聲巨大的悶雷聲令他徹底清醒,他也放棄了去搜捕那模糊的夢境碎片。
“或許有些東西記不得反倒是對自己的寬慰。”
突然吳期屏住了呼吸。
此時空氣中的聲音除了有窗外傳來的滾動的悶雷聲,還有一種緩慢但持續的咯吱聲。
那是吳期家客廳門發出的聲音,不過…開門的會是誰呢?家里只有吳期和他的弟弟吳晟兩個人。
等咯吱聲終于消失了,吳期靜靜等了一分鐘后準備起身去看一下,剛坐起身窗外正好閃過一道閃電,他猛的轉頭看向窗外。
剛才他的余光瞄到了院子里有一道黑影,但只是一瞬間閃電消逝院子重新被黑暗籠罩,他也沒有看清楚那道黑影。
不過從輪廓可以看出應該是個人,那人站的地方正對著他的房間。
吳期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視線緊緊盯著那處地方,等待著下一次閃電照亮院子,閃電劃過,院子被重新照亮,不過那道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吳期愣了一分鐘后收回視線,出門來到客廳打開了客廳的燈,身體靠在門框上。
他的房間和客廳的門斜對著,此時客廳的門正緊緊關著,弟弟的房門也是關著的。
他的目光在門把手上停留了幾秒后,然后動身前去開門。
一開門他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后退了半步。
此時一個身材高大披著黑色雨衣的人正呆立在他家門前。等他終于看清那藏在雨衣陰影下的臉后,眉頭微皺冷冷的問道:“二爺,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干什么?”
二爺沒說話,呆滯的眼球轉動著,最后和吳期的視線對上,吳期感覺不太對勁,將視線移開了。
剛想再說些什么,張了張嘴,還沒說出口的話被二爺打斷了:“期啊,我找不到你二奶了,家里太黑了我這眼不太好使了,你能幫忙找找嗎。”
吳期表情變的不太自然,臉上露出不解。
吳期的二奶也就是二爺的老婆,在前天去世了,現在棺材還放在二爺家中,按二爺話中的意思是二奶的尸體消失了嗎?
二爺大概是傷心過度,短時間內沒辦法接受二奶去世的事實產生幻覺了。
吳期打算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二奶出去了,你快回去睡吧,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但這個理由對二爺顯然沒什么用,他突然瞪大了雙眼整張臉都變得猙獰,沖上前就要抓吳期的胳膊:“不!不行!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吳期退了一下躲了過去,回頭看了一眼吳晟的房間,見沒什么動靜又把頭轉向二爺:“好,我跟你去找二奶。”他還是妥協了。
畢竟跟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說什么都是沒用的,跟他對著干的話說不定他又會發瘋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來。
二爺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情緒漸漸冷靜的下來,他后退了一步轉身出去。
吳期伸出去拿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剛才門口一直被二爺擋著看不到外面,只聽到不斷傳來的悶雷聲,二爺穿著的雨衣還有些水漬,他還以為外面下雨了。
可外面一滴雨也沒落,地面也是沒有雨痕。
“既然沒有下雨那二爺身上的水漬是怎么來的?”吳期感到有些疑惑。
見吳期站在原地一直不動,二爺催促到:“期,快點走了。”
吳期拿了把黑色的傘就出去了,二爺正站在院門外等著他,見吳期來了又轉頭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吳期出門后又回過頭給院門上鎖。院門睡覺前都是會鎖上的,二爺能進來是因為之前托二爺喂貓的時候給過他一把鑰匙,吳期已經想好明天去找鎖匠師傅換把新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