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康35年馬皇后覺得有很多官員使得一些年輕的人都無法展示才華，馬皇后：“朕馬秀英認為，人都有一老，我覺得國家應該實施退休，讓那些年輕人來施展才華，那些退休可以領退休金，也可以反聘繼續當官，眾愛卿覺得呢”仁康三十五年的初春，金鑾殿內檀香裊裊。馬皇后端坐在鳳紋寶座上，看著階下躬身而立的文武百官，目光掃過那些被歲月壓彎的脊梁。禮部尚書張謙的朝服前襟沾著湯藥漬，戶部右侍郎王顯說話時總要扶著殿柱喘息——這些畫面在她心頭盤旋了整整三個寒暑。

“啟稟娘娘，老臣以為此議萬萬不可！“張謙顫巍巍出列，銀須隨著激烈的言辭抖動，“臣等雖年過花甲，然忠心可比金石。若強令致仕，豈非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工部侍郎李延年按著新制的犀角腰帶剛要反駁，卻見馬皇后抬起綴著東珠的護甲。晨光穿過雕花窗欞，在她鬢邊的點翠鳳釵上折射出冷冽的光暈。

“張大人可知洛陽通判一職空懸三年？“馬皇后的聲音清越如碎玉，“只因七十三歲的陳老尚書占著吏部考功司之位，硬說天下無人堪用。“她展開案頭奏折，“去年秋汛，揚州河工因主事昏聵延誤工期，三萬災民至今還在喝摻著泥沙的米粥。“

殿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年近古稀的兵部尚書突然踉蹌著扶住身旁同僚，袖中滑落的藥瓶在青磚地上滾出清脆聲響。馬皇后望著這個曾為先帝擋過箭的老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本宮擬定的《致仕新制》有三。“她示意女官分發文書，“其一，年逾六十五者當退；其二，致仕者按品級領俸；其三...“她頓了頓，看著角落里幾個眼含期待的年輕面孔，“設考功司，每年秋闈后遴選俊才，四十歲以下者優先擢升。“

“娘娘圣明！“李延年突然跪地高呼，他身后十幾個青袍官員齊齊拜倒。張謙的老臉漲得通紅，正要開口，忽聽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渾身濕透的驛卒撲跪在丹墀下，“黃河凌汛沖毀鄭縣大堤，縣令...縣令他...“小兵抬頭看了眼須發皆白的戶部尚書，“在堤上昏過去了！“

馬皇后猛地站起，十二幅湘裙掃過御階：“著太醫院即刻派人救治。工部何在？“

“臣在！“李延年霍然抬頭，年輕的眼睛亮得驚人。

“本宮記得你是永定河疏浚案的功臣。“馬皇后抽出令箭，“帶上去年武備學堂畢業的那批學生，兩個時辰內出發。“

當李延年帶著二十來個不到三十歲的治水郎官策馬出城時，金鑾殿內的爭議還在繼續。馬皇后摩挲著袖中先帝留下的虎符，忽然輕笑：“張卿可知，當年太祖為何將開國玉璽交給時年二十八歲的徐達？“

老臣們面面相覷。檐角鐵馬叮咚作響，恍若三十年前那場決定王朝命運的鄱陽湖水戰，年輕將領們的喊殺聲穿透時光。

十日后，八百里加急傳來捷報。鄭縣新筑的“人“字分水堤不僅擋住洪峰，更將河道引向荒廢的鹽堿地。捷報末尾提到，有個叫韓七的河工之子，僅憑沙盤推演就找出三處隱患。

冬至大朝會那天，陳國公拄著先帝賜的紫檀杖走進大殿。老人將烏紗帽端正放在御前：“老臣請開致仕先例。“他轉身望著后排某個青澀的面孔，“但求娘娘準我留在武備學堂，給孩子們講講當年的戰船是怎么造出來的。“

當第一縷春光融化太液池的薄冰時，六部衙門的青磚地上開始出現輕快的方頭履聲。老臣們捧著新制的“顧問“牙牌經過藏書樓，常能聽見里面激烈的辯論——那是考功司遴選的寒門學子在模擬朝議。偶爾他們也會駐足，隔著雕花窗欞，給那些紙上談兵的年輕人提點兩句漕運的訣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