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軍!”文青的聲音忽然從他背后響起。
世軍緩緩轉(zhuǎn)過身體,那絕望的眼神并未落在她身上。
文青快步走上前,雙手環(huán)抱住世軍的腰身,她把頭依靠在他的肩上,說:“世軍,我們回家吧。只要你答應(yīng),以后不再和方雨煙見面。我保證以后不會去打擾雨煙,好不好?”
“絕對不可能!”世軍猛地用力推開文青,痛心疾首地怒斥道:“黎明已經(jīng)將所有真相都告訴我了,是你,為了阻止他告訴我雨煙的病情,竟然去醫(yī)院恐嚇雨煙,導(dǎo)致她的病情惡化。我,絕對不可能原諒你!”淚水沿著世軍的臉頰緩緩滑落,他聲音哽咽,帶著滿心悲戚,質(zhì)問道:“在你決定傷害雨煙的那一刻,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世軍,我去醫(yī)院拜訪雨煙,唯一的目的是為了不讓你知曉她的病情。我絕對沒有傷害她的意圖。”文青理直氣壯,振振有詞地說:“即使你知道了她的病情,又能改變什么呢?”
世軍輕蔑地一笑,語氣冷冽地說:“不必再為自己編織借口了。我對你已經(jīng)徹底絕望。或許,你從未真正愛過我,否則,你怎會漠視我的內(nèi)心感受。文青,我們的感情已然走到盡頭……”
留下這句話之后,世軍便堅定的轉(zhuǎn)身,毅然沖進了茫茫的雨幕。身后,傳來文青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怨與不甘,“世軍,你對我真的如此絕情,再無半點留戀與情分了嗎?”
世軍驟然停下腳步。仰起臉來,豆大的雨珠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臉上,心中的絕望與痛苦的情緒再也無法壓抑。淚水不受控制地沿著臉頰洶涌而下,他的眼前一片朦朧,根本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驀然轉(zhuǎn)過身,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凝視著文青,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我所有的情感都毫無保留地給了雨煙。然而,為了你,我卻背棄了她。此刻,她身患重病,我必須守護在她身旁。現(xiàn)在,除了雨煙,我已經(jīng)沒有能力去愛任何人。”
“難道我們的感情真的無法挽回了?”文青的臉龐瞬間扭曲,原本秀麗的臉龐,因憤怒和不甘而變得猙獰。她的眼睛瞪著滾圓,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死死地盯著世軍,她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仿佛要將世軍生吞活剝。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聲音透著決絕與冷漠,惡狠狠地說道:“你妄想回到方雨煙的身邊,我告訴你,那不過是你的癡心妄想罷了。”
文青的語氣決絕,她一步一步緩緩而有力地向世軍逼近,每一步仿佛用盡她全身力氣,又像是在積蓄著最后的瘋狂,她的眼神中除了憤怒,還夾雜著一絲病態(tài)的偏執(zhí),仿佛要將世軍逼入絕境。她面色冷峻,冷冷地說:“我得不到的感情,誰也別想得到。就算沒有我,你和方雨煙也不可能重修舊好。”這話語仿佛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刺入世軍的心臟。她繼續(xù)冷笑著,笑中滿是苦澀與瘋狂,說道:“方雨煙身患腦癌,命不久矣。你們之間的未來早已被命運無情地斬斷,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這句仿佛一記重錘,狠狠地?fù)羲榱耸儡妰?nèi)心的最后一道防線。他緩緩瞌上了眼睛,睫毛在蒼白的臉頰投下顫抖的陰影,再次睜開眼睛,世軍的眼底只剩灰燼:“如果失去了雨煙,這世上再也沒有值得我留戀了,我會毫不猶豫地追隨她而去。”話音剛落,他轉(zhuǎn)過身體,被雨浸透的面龐毫無表情,他繼續(xù)向前走去。
“世軍,你給我站住!”文青氣得渾身劇烈顫抖抖,整個人失去了理智,聲嘶力竭地吼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回到那個病秧子身邊!”她的聲音尖銳刺耳,穿透了茫茫雨幕,在空氣中回蕩。此刻,她的情緒徹底失控,心中的嫉妒、怨恨與絕望交織,將殘留最后的理智吞噬。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一輛貨車正朝著世軍的方向飛馳而來。
車子猛然間撞向世軍,然后轟然一聲巨響,在猛烈撞擊的威力下,世軍的身體被拋向空中,在空中劃過一道無力的弧線,繼而重重地砸在堅硬的地面上,發(fā)出沉悶而令人心悸的聲響。鮮血從他身上的傷口噴涌而出,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衫以及周圍的地面。那渾身撕裂般的劇痛瞬間吞噬了他的意識。
車禍現(xiàn)場頓時陷入混亂,路人驚呼聲此起彼伏,周圍車輛紛紛緊急剎車。文青看著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世軍,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整個人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她的心中瞬間被驚恐與悔恨填滿,腦海中一片空白。
救護車嗚嗚地狂叫著,呼嘯而來,文青眼看著救護人員把世軍抬上擔(dān)架,隨后將他平穩(wěn)送入車廂。緊接著,她被引領(lǐng)著登上救護車,車門重重關(guān)閉,車子疾速向著醫(yī)院的方位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