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清園內的專屬電車,霍思琳直達想要去的地方。
背陰潮濕的位置,染了灰的黑色墓碑上,沒有相片,沒有文字,周圍孤零零的連一顆雜草都沒有長出來。
蹲下的霍思琳,拿著這里的工作人員剛交到她手中的濕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
嘴里時不時還會念叨兩句心里話。
可就在放下毛巾,坐下的時候,她嘮叨的話鋒突然一轉: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殺神婆淡定的從樹后走出。
“你長大了,已經不再是那個窩在老婆子我懷里,甜甜的叫姨姨要糖吃的奶娃娃了。”
“人會長大,也會老,霍奕衡,霍怡萱現在都得叫您奶奶了,您也是時候服老了。”
殺神婆垂在腿邊的手,控制不住的在發抖。
但這可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怒氣攻心后的結果。
“一點后路都不給嗎?”
抬起手,霍思琳輕輕拂過,墓碑上本該有照片的地方,一抹憂郁浮上她深沉的眼眸。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個雨夜,你們有給過她機會嗎?”
腰背比鋼鐵還要堅硬的殺神婆,對著黑的發亮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當年的事,我沒有選擇,更何況,她一心求死,我只能成全!”
“一心求死?原來無法自證,在你們眼中,是這個意思啊?那既然如此,你都已經是證據確鑿了,怎么還想法設法的求生呢?”
霍思琳的手探向墓碑的后面,拿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
從里取出的短刀,有一半被她硬生生的插進泥土中。
“這刀,你還熟悉嗎?”
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著很普通的短刀反射出的光線晃的殺神婆有些頭暈。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從沒在意過的東西,哪能在記憶里找出痕跡!
“真是可惜,雨水沖刷掉了血漬,不然,應該可以幫你回憶起一點什么吧!”
一邊說著,霍思琳跟隨著她對殺神婆的了解,對著空氣比劃。
“那一天,你是不是這樣?”
刀刃一下下滑過空氣。
“劃破她蒼白的臉,因為你嫉妒,妒忌她奪走了那個男人所有的愛!”
一語中的,牙根被氣的癢癢的殺神婆,一直在磨牙。
而掌握著主動權的霍思琳,并沒有想放過她的意思,一刀一刀就像是在片肉。
“為了讓她開口,為了屈打成招,你,是不是像這樣?一下一下割下她的肉,讓她痛不欲生的?”
拿著刀的霍思琳,比現在的殺神婆更像是冷血無情的死神,她那狠戾的目光,看得滿手血腥的殺神婆都只覺得陰森恐怖。
刀刃緊貼霍思琳的手腕,眼睛一閉一合間,瘆人的微笑浮現在她的臉上。
一刀滑過,鮮血在墓碑前的泥土上開出一朵嬌艷嗜血的花。
“還是說?你有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如此一來,即使她有機會活下來,都只能是一個吃喝拉撒,要靠人伺候的廢人?”
短刀落到殺神婆的腳邊,發出咚的一聲響,嚇得她一驚。
但她畢竟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人,自然不會表現出她的慌張。
“霍思琳,你不用這樣試探我,既然,你沒有當眾拆穿,就說明我對你還有用,說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擦去手腕處的‘假血漿’,霍思琳面上浮現出些許失望。
“殺神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開不得玩笑。”
走過殺神婆的身邊,霍思琳低頭靠近她的耳邊。
“繼續做你自己,以前,你們4,6分,以后3,3,4,我4,可如果,你談不下來的話,那我留下你,也沒什么用了。”
地上赫然出現的斷臂,上面的紋身令殺神婆頓然失去了,回頭怒視背影的勇氣。
還有躺下地上的短刀,刀柄處的燙金小字,一同躍入眼簾:
馮楚慧。
至今無法忘懷,短刀消失的那段時間里,即使又送來了新的,自己還為此自責,難是過了許久。
在壓抑的沉默中,殺神婆掏出手機,沒有解鎖,只是眼神溫柔地撫摸著屏保畫面上,看起來和霍奕衡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
無力地長長嘆出一口氣:
“火火,媽媽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殺神婆平靜地撿起地上的短刀,喃喃自語:
“今天,你給我帶來屈辱,我會一筆一筆,跟你討回來!”
無邊的恨意給旺盛怒火,又添上了一把干材。
“當年,我能弄死你媽!未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