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骨衣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想過面前之人就是萬年前的武魂殿的教皇,羅剎神比比東,因為這真的很不可思議。
比比東看著一臉震驚的少女,輕聲笑道:
“放心,孩子,我不會對你做什么,我現在也只是一縷執念而已,馬上就要消散了,我只是想在我最后的時間里,知道我雪兒她后來怎么樣了。”
葉骨衣看著猶如一位平凡母親對女兒擔憂的比比東,突然心中浮現出一陣痛意,眼睛也有點濕潤。
執念嗎?先祖也是啊!
葉骨衣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說道:“如今距離那場雙神大戰已經過去了萬年之久了,世人只知道萬年前武魂殿惡貫滿盈,其中出現的兩位神也是窮兇惡極。
斗羅大陸上的人已經遺忘武魂殿的那兩位神是誰,就算知道天使神的,也只知其名號,不知其真名。”
比比東有些驚愕,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嗎?
“那最后雪兒的結局是怎樣的?”
比比東皺眉,武魂殿敗了,她死之前看到雪兒的神位破碎,無法突破神級,只是一個普通封號斗羅。
雖然她最后求情放過千仞雪,但成王敗寇,明面上說好了,但暗地里的手段也不少,雪兒的境地怕是不好過!
葉骨衣回道:“據史書記載,先祖神位破碎后,修為終身停留在八十九級,無望封號斗羅。”
“什么!”
比比東打斷葉骨衣的話,“雪兒怎么會連九十級都沒有,神位破碎的影響那么大嗎?!
還有為什么是史書記載,雪兒是你的先祖,應該有族譜的啊,難道在萬年的傳承中遺失了?”
不得不說比比東確實猜對了,葉骨衣確實沒見過族譜,她在認識葉星璇之前,連天使神都不知道。
“前輩,其實在遇到葉小姐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是天使神的后裔,我的父母和血親族人的武魂都是普通的光劍,只有我的武魂是天使,但武魂也存在缺陷。
后來我見到了先祖的執念,先祖幫我提純了血脈,穩固了天使武魂。
至于先祖為什么無法突破到九十級,先祖也說是神位破碎的影響。”
比比東抓住了葉骨衣話中的重點,“你說你見到了雪兒的執念?還有葉小姐是誰?你還有一個武魂吧,我能感受到,是極致黑暗屬性的。”
葉骨衣看著突然急躁的比比東,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
而在這時,葉星璇就出現在羅剎空間中,“這些問題還是由我來說吧。
羅剎神比比東,你好,我是葉星璇,也是葉骨衣口中的葉小姐,當初就是我和葉骨衣一起見到了千仞雪的。”
比比東一臉凝重的打量著葉星璇,葉星璇沒有泄漏半點自身的氣息,還有剛剛她也沒有發現羅剎空間有外人進來,比比東沒看出什么,只說了句:
“你很不錯!”
葉星璇毫不客氣的接受,“謝謝夸獎!”
比比東雖沒看出來葉星璇的底細,但直覺此人相當危險,說道:
“你剛才說你都知道,那我就洗耳恭聽了。”
葉星璇先對葉骨衣說道:“骨衣,釋放出你的武魂。”
葉骨衣的后背出現三對淡金色的翅膀,容貌也變得更加美艷,手中出現一把金色的長劍,周身涌現出神圣光明的氣息。
比比東看著葉骨衣的武魂,有些愣神,沒錯,光明而神圣,這就是雪兒的六翼天使武魂。
只是下一刻,葉骨衣身上的氣息突然一變,光明不再,而是濃郁到極致的黑暗,金色的翅膀變成了純黑色,金瞳也變成了黑瞳,手中的天使圣劍也消失了。
比比東不敢相信,這武魂看起來也是天使武魂,怎么會是極致黑暗屬性?!
葉星璇解釋道:“葉骨衣的武魂準確來說是光暗天使,有兩種形態,能隨意切換成光明天使和黑暗天使,葉骨衣現在就是黑暗天使形態。
當初葉骨衣被邪魂師抓住,想要用秘法將她轉化為邪魂師,天使是邪魂師的克星,若是將其轉化為邪魂師,物極必反,那會是最強大的邪武魂。
我救下她時,些許邪氣已經和她的武魂融合了,分離不了。
幸好當時我手上有蘊含極致黑暗能量的東西,就將極致黑暗能量引入骨衣的體內,讓其將邪氣吞噬,而她的武魂也在這個過程產生了變化,融合了極致黑暗能量,武魂變成了能使用光明和黑暗之力的光暗天使。
但那時葉骨衣的武魂的光明屬性只是比一般光明屬性要強點,但距離極致之光還有很大的差距,所以骨衣就出現了屬性失衡的狀況。
之后不久我們遇到了天使神千仞雪的殘念,才知道葉骨衣是千仞雪的后人,也知道了其天使血脈傳到骨衣那一代已經極為稀薄了,而葉骨衣是極為幸運的得到了天使神神位碎片的眷顧,武魂才得以返祖為天使。
千仞雪雖然神位破碎,不再是神,但其身上殘留有不少天使神力和神位碎片,她用所有的天使神力和神位碎片,將葉骨衣的武魂進化為六翼天使,光明屬性蛻變為極致之光,克服了光暗沖突的問題。
只是千仞雪的神力不夠將天使圣劍轉化為能讓黑暗屬性相容的武器,所以葉骨衣在黑暗天使形態下時,手中沒有武器。”
比比東看著葉骨衣空落落的雙手,若有所思,“是這樣啊,當年的神級武魂竟然落到了這種境地啊。但葉骨衣顯然是無比幸運的。”
葉星璇繼續說道:“千仞雪倒是沒提過神戰之后她的情況,只說成王敗寇罷了。
不過千仞雪說她還有什么執念,那就是沒有好好陪伴過母親,曾經在一起時針鋒相對,連叫的第一聲母親都是天人永隔之前,而那之后再也沒有叫母親的機會了。”
執念是不會流淚的,但比比東還是覺得心中酸楚,熱淚盈眶,要是人的話,早已淚流滿面了。
比比東釋懷了,“原來雪兒也一直在愧疚我啊,我又何嘗不是,在死之前才想通,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
她遺憾沒能再叫一聲母親,我又何嘗不遺憾再叫一聲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