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甛兒,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沒起嗎?要吃午膳了”祁央的聲音伴著敲門聲響起,屋內并無聲響回應,祁央又繼續說道:“你再不起來我可要進去了”
戰良辰捂她嘴的手松了松,盯著她意味不明道:“你待遇可真高呢,都有祁朝皇帝親自喊你起床,嗯?”
“別進來,我想再躺一會,一會再吃午膳!”桃甛躲過他的手趕忙喊道。
生怕下一秒祁央便進來看到戰良辰在這里,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尷尬了。
“記得早些用膳,不要貪睡,我先回去處理政務了,過些時辰我再來看你”門外的人寵溺的揚起嘴角,離開了龍熙宮。
屋內,桃甛松了一口氣,而后氣憤的推開戰良辰,臭不要臉的男人竟知道占她的便宜。
“你再不走我讓祁央把你裝麻袋里扔出去”桃甛搶過被子抱在懷里坐在床尾,氣呼呼的瞪著他。
戰良辰輕笑一聲起身靠在床頭一臉不屑道:“就他?小白臉一個罷了,我勸你最好和我回去,說不準還能見你皇兄一面”
“為了騙我回去連這種違心的假話也說得出口,當我是傻子不成?”桃甛對他的話將信將疑,緊緊盯著他,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一毫的偽裝,可終是她敗了。
難道皇兄真的還活著嗎?如果還活著那她原身的心結也開散不少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是不可能和你回去的,我在這里非常開心,鬼才會和你回晏朝每日被囚在宮中”桃甛突然心情好的不得了,下了床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外衣穿了起來,也不管戰良辰是不是還在。
正在系腰側的帶子,身體唰的一下被人轉了過來推在一旁的架子旁,松散的外衣滑落在肩頭,欺身上前的人面色凝重似是慍怒。
“祁央碰過你了?”戰良辰低啞的嗓音似是強行抑制般。
桃甛從他身側鉆出來,跑到一旁的展架旁離他一丈遠,皺起小眉頭:“你胡說什么!他是我哥哥”
戰良辰聽見這話心情好了不少,大步走來離她一步遠就被桃甛用力一推撞在了展架上,嘭的一聲,一個白玉瓷瓶便掉在腳邊摔成碎片。
而撞到肩頭的戰良辰連眉頭都沒變化一下,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不動。
桃甛怕外面的人聽到聲響進來,小碎步跑到門口從門縫左右看看,將門從里面插上,再轉頭看了看他,見他臉黑的一動不動十分奇怪。
悠悠挪了過去,站在他面前問他:“你怎么了?撞傻了?怎么不動?”
“喂!你沒事吧?”桃甛見他不語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上手就要拉他。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戰良辰低聲說道,小心的側了側身子,讓桃甛看到了他身后的一片狼藉。
之前買的糖畫昨日還好好的,難不成是今日太熱了?竟然化成一灘滴答滴答的流了滿架子,可想而知戰良辰身后的景象了。
玉冠束起的烏黑長發沾了不少糖水,連后背也沾上了一片黏糊糊的。
桃甛十分語塞,還挺尷尬的,默默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才抬頭看著他道:“不好意思啊,前些日子買的糖人,不知怎的竟化了,要不你先回去洗洗?”
“這樣子讓朕回去?朕要沐浴!”戰良辰說著便解自己的腰間玉帶。
桃甛上前捂住他的手無語至極,小聲呵斥:“你有問題啊?這是祁朝不是你的晏朝大哥,你當自己家?”
戰良辰鳳眼微瞇,一時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兩人有片刻沉默,桃甛深深嘆了口氣,實在拿面前這位沒辦法,送又送不走。
“我可以叫人送水來,但是沐浴過后你就趕緊離開,晚一點祁央要過來的,如果看到你在,那事情可就變得麻煩了你懂不懂?還有你以后不許再來了,聽見沒有?”桃甛扶了扶額,十分頭大。
“可”戰良辰只回了一個字便向龍床后的屏風走去。
桃甛打開門對著宮院里的下人吩咐了幾句便回了屋,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榻上纏繞著手帕,不一會就有進進出出的下人忙活著送水進來。
待水都備好,有兩位大丫鬟關上門準備給桃甛更衣,桃甛急忙起身吩咐道:“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們退下吧,沒有吩咐不許進來,各自去忙吧!”
“是”兩個丫鬟齊聲應了一聲便躬身退了出去,桃甛將門重新關好才走到床前叫他出來。
“出來吧,你快些”桃甛說完就回到了榻上喝起了茶。
梨花木的浴桶就放在屋內最角落用屏風隔開著,不繞過去是看不到對面的景象的。
戰良辰閑庭信步的走過去,只聽窸窸窣窣的換衣聲響起,一只如雕塑般勻稱而結實的小臂將衣服搭在一旁的衣架上,隨后水聲緩緩響起。
桃甛聽著聲響望著門口的方向發呆,想起他冰冷凌厲的眼神時心里還莫名的難受,但是她卻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此時的她竟然想偷看他洗澡??什么鬼?桃甛用力搖了搖頭妄圖把腦子里的水甩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半個時辰便過去了,桃甛單手撐著頭打著瞌睡。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將桃甛驚醒。桃甛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問:“誰呀?”
“甛兒,是我,聽下人說你還未用膳,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祁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桃甛提起裙擺小跑到屏風后去喊戰良辰快走,可放眼過去還哪里有男人的身影,只有平靜的水面和臟了的外衣在原地,難道他已經走了??
桃甛感到疑惑這人光著走的?反正人走了就好,她就不用畏畏縮縮怕被人發現他在這里了。
桃甛梳理了一下發絲將門打開,微笑著面對他:“祁央哥哥,我吃過點心了,現下不餓就沒吃”
祁央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坐在榻上,桃甛也跟著坐在另一側,祁央身邊的洪公公很有眼色的將涼了的茶水換了下去,拿來新茶替換上。
祁央示意他們下去,拿起茶盞飲了一口,茶香溢滿了整個房間,穩穩放下后問道:“怎么大白天就叫了水沐浴?”
“額,那個,就是有點熱出了點汗,就想洗一洗”桃甛略顯尷尬的撫了下耳鬢,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隨意找了個借口。
見她狀態和平日對比有些不對勁祁央也是十分奇怪,拉過了她的手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又無聊了?我帶你去宮外逛逛看看古城夜景可好?”
“咳!”紗幔圍繞的龍床處傳來一聲輕咳,桃甛睜大了雙眼望了過去,與此同時祁央也警惕的看了過去,沉聲道:“是誰!”
抬起一只手正要召暗衛現身,紗幔被一只手挑起,露出一半的空間,只見戰良辰穿著里衣半靠在床頭,手中把玩著桃甛在夜市買回來的一串菩提手串。
漫不經心的看著祁央問道:“帶朕也去看看祁朝今日盛景可好?”
祁央猛然站起向前走了兩步,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桃甛又看了看戰良辰,震驚的半晌沒說話。
桃甛趕忙站在二人中間跟祁央解釋:“不是,別誤會,他就是想帶我回去,我馬上……”
“你怎么在這?為了殺了甛兒都追來這里了?你當我祁朝是什么地方?”還沒等桃甛將話說完,祁央就將她護在身后怒目看著對面的人。
而又覺得哪里不對,指了指戰良辰又回身看了看桃甛,更不可置信了說道:“你、他、在這?”再看了看角落的屏風似是發現了什么十分荒謬的事。
“你的龍床當真舒服,怪不得我的宸妃遲遲不愿回晏朝呢”戰良辰勾著唇角看著祁央。
祁央氣憤不已又十分不解的看看二人“他可是殺了你皇兄!你怎能和他在我的寢宮做這種事?”
桃甛怔住了連忙解釋:“沒有,他就是洗個澡,我們沒……”
還沒等話說完,祁央怒氣沖沖的轉身離去,桃甛呆呆的看向床上嗤笑的戰良辰,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