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人都沒有關注的一處,周鋆的耳朵尖尖悄悄紅了一小塊。
等了一小會,喬珍珍仍然不解地望著自己,還一臉狐疑。
看到喬珍珍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周鋆有點咬牙切齒,“感染死你算了!”
話音剛落,喬珍珍的手被周鋆輕輕抬起,手臂剛剛被上了藥的地方被那塊金牡丹的布帶捆住,纏了一大圈,生生把原來纖細的手臂變成一大塊,還在上面動作粗糙地打了個死結。
喬珍珍盯著眼前手臂上粗糙的綁帶,忍不住笑起來了,“哈哈哈,周小公子,你想讓我被感染死之前被丑死嗎?看來周小公子是真的金枝玉葉啊!哈哈哈。”
喬珍珍的身子直了起來站在一旁,眉眼含笑看著周鋆,被看的周鋆渾身不舒服,像有虱子在身上爬一樣。
周鋆側過身前,把手中的劍拋向喬珍珍,“拿去,你的復春。”
“喂喂,小心點欸。”,喬珍珍接過自己的復春劍,夸張地拍了拍不存在的灰。
余光看著喬珍珍夸張的動作,好像死了娘一般的行為,周鋆出聲打斷,“行了,喬珍珍,再不去找林緩,他肯定又哭成狗一樣了。”
喬珍珍輕哼一聲后把劍鞘別在腰間,手中拔出劍,一手開始畫趨靈符印,一手執劍豎在胸前。
淡藍色的靈印被加到劍上,形成一道道形似荷花的靈紋,與劍柄上的并蒂海棠花相互照應。
“錚!”,劍身突然發出一道劇烈的聲音,隨后向右面一處飛去。
看著眼前的一幕,周鋆樂呵了,“喬珍珍雖然你這陣法術學的不行,不過這破陣術倒是有一手啊?”
喬珍珍撇了一眼旁邊的“金牡丹”,沒停住手上趨靈,淡然回應周鋆的戲謔,“彼此彼此,周小公子連馭劍破陣都不太會呢?”
這道話語讓周鋆有點氣結,心里團了一口氣,不進不出,使原本挑著的眉毛也皺了起來,輕哼一聲后不再言語。
這邊喬珍珍再沒心思繼續與周鋆斗嘴,因為她注意到,周圍的白霧又開始蔓延了,與之前那圍過來的速度不相上下,眼看著還愈演愈烈。
正了正神色,余光掃過背后的白霧,喬珍珍一臉凝重的說,“走吧,這里的白霧在迅速聚攏,我們得快點離開。”
隨后兩人一前一后追著復春劍快步離開白霧,一并朝右面奔去。
與喬珍珍他們有驚無險不一樣的是林清年和林緩這邊。
“珍珍!”,手中抓住的手臂突然消失不見了,力道松了下來,慌亂不斷涌上林緩心頭,他目眥盡裂向前伸長手想抓住消失不見的人,但顯然是惘然。
珍珍不見了!
如今發生的事讓林緩心頭一跳。
不會的!不會的!明明剛剛自己緊緊抓著她,不可能消失不見!不會是他把珍珍弄不見……
他忍不住縮成一團蹲在地上,身體不禁的在發抖,腦袋埋在膝蓋里,但如果此時有人看他的眼睛,會發現呆滯的目光充滿整個眼眶,與害怕不同的是,現在他的狀態像是被魘住了,癡癡地望著自己的左手手腕。
突然一道劍光從白霧中出現,急速朝林緩沖過來,劍氣鋒利凜冽,同時迅疾。
“哼。”,一聲悶響,打破了原本白霧中的一片死寂,像是平靜水塘丟了一塊小石子。
淡藍色眸子的主人執劍出現,原本隨著劍光揮過來的覺玉劍被擋了下來,細看那東西,是一把通體漆黑的閉合著的紙傘,但奇怪的那劍砍在傘上,傘的表面卻完好無損。
“這白霧不對勁,剛剛我在遠處看這散發濃郁穢氣。”,林清年發現劍下并不是那惡邪,反而是那個一直跟在喬珍珍后面的林緩,于是隨后把劍收回劍鞘,隨后又淡淡補充了一句,“這白霧內靈氣滯待,難以畫起趨靈符印。”
待林清年的話音剛落,不想白霧中突然多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像蟲子在地上爬的動靜。林清年淡漠的眸子里面逐漸變得幽深,不覺把動作放輕了些,開始細細打量周圍的白霧,好像要看清白霧深處的東西一樣。
于此同時,剛剛因為被劍傘交戈發散出的靈氣所振退一些的白霧又迅速涌了上來,身邊的事物又變得像之前看不清楚了。
觀察到這白霧有迫切想隱藏這些怪東西的想法,林清年估量自己能不能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一劍砍到來的這些怪東西,畢竟如果第一次傷不到這些怪東西,那怪東西極有可能反撲更加劇烈,之后的脫身可能會極為困難。
就在林清年考慮之際,剎那間周圍的靈氣迅速減少,察覺到極其不對勁,瞬間林清年的神經緊繃。
自己剛剛的判斷沒有問題,靈氣滯待,趨靈符印的起畫變慢,不會有變,那么肯定出現了別的影響,唯一的變量只有——林緩!
想到這一點,林清年淡藍的眼睛如冰面一般,現在有點破裂,猛地看向剛剛蜷縮在地上的林緩。
正如所想,在林清年沒有注意的角落,林緩單手拿著閉合著漆黑的油傘,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另外一只手開始畫趨靈符印,靈氣一種雷霆之勢開始在他身邊聚集,靈氣被瞬間轉發產生的風把衣角被吹起嘩嘩作響,背后的頭發也不斷起伏在空中。
“你要開佟凡傘。”,不是疑問,林清年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與眼前的人說話,像是陳述事實,隨后把劍收回劍鞘站在旁邊,束起的發尾和兩鬢的碎發也被吹的起起伏伏。
對于林清年的反應,林緩沒有解釋,反而直截了當說了一句不相關的話,“還是像以前一樣,不要告訴珍珍。”
說完話的同時,周圍白霧中窸窸窣窣的聲音變近了,不過林緩手上的趨靈符印也已經畫好了,被趨使著的藍色的靈氣不斷攀上佟凡傘,若隱若現的金色竹紋開始出現在傘面上。
當竹紋顯形一半時,林緩把手中的傘脫手扔到空中,傘并沒有掉在地上,反而升到空中立住,與此同時傘身發出藍色的光。站在旁邊一如既往滿臉冷漠的林清年并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意思,淡漠的把手中的劍抱著不出聲。
“嗬嗬……嗬。”,一雙手突然從白霧中伸出,像有意識一樣,猛伸到林清年腳邊,林清年垂著眸子睨視了一眼,那雙手上存在清晰可見的尸斑,指甲縫里面夾雜著血絲和污垢,并且同時整個手掌冒著濃郁的穢氣。
林清年站在原地沒有動,但雙手用力壓住懷里躁動不安的覺玉劍,就一瞬間的功夫,原本因為穢氣靠近焦慮不安的覺玉劍安分下來。
“錚!”,佟凡傘開了,像玉石碰撞的聲響,清脆回蕩在周圍。
被打開的傘不再是通體漆黑,傘面上陣陣金紋波動,傘柄這端連接著林緩手中的趨靈符印,源源不斷的靈氣被送給佟凡傘,先前拿傘的手也開始起手布陣。
輕微的悶哼聲在林緩身上響起,一般的中大型陣法都需要雙手操作,一方面是因為中大型陣法需要大量的靈氣,從而靈氣的輸送要及時,不然靈印交織成的陣法不牢固,一方面是身體經脈中運輸靈氣的靈線數量是天生注定的,但單手起陣時間太長了,雙手對于靈線的使用更加靈活。林緩對于陣法的天賦雖然已經屬于上成了,但是強行單手起陣還是讓林緩的靈線受到了部分影響。
來自周圍的靈氣不斷形成靈印,陣法顯現在林緩指尖,藍色的陣法靈印不斷變大,直到整個陣法有兩人高左右才停止繼續變化。
一旁傘面金色竹紋,被打開的佟凡傘也在林緩的驅使下升到距離地面一人高的空中。
在這巨大的靈氣運轉下,林緩的靈線還是受到影響,因為靈線的緣故,眼睛變得短暫不能視物,原本暗色的眸子現在像蒙上了一層白翳,灰撲撲的顯得格外淡漠,像石像一樣。
雖然眼睛不能再看見東西,但是林緩并沒有表現出驚慌,仿佛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面無表情地繼續開佟凡傘。而站在一旁的林清年對于這種情況也沒有露出驚訝,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情況了。
藍色的陣法靈印被從林緩指尖轉移到腳下,佟凡傘也移動到林緩的頭上把林緩罩住。腳下的陣法靈印所屬中型陣法,再加上佟凡傘用來破白霧陣是綽綽有余。
“找到了。”
無神的眼睛微瞇起來看向左側白霧中的某處,像是鎖定獵物一般,同時身邊的墨發被陣法引起的風吹得不斷起伏。
陣法上的靈印在林緩出聲后便靈光大盛,頓時,白霧中傳來陣陣慘叫,像是蟲子被碾碎的聲響。佟凡傘的傘面金紋也開始忽閃忽閃的,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逐漸變淡,像是被驅趕了一樣。
待白霧徹底散去,原本高懸在林緩頭頂的佟凡傘迅疾地向他的左側飛去。同時,地上的東西也徹底顯露出來,一節節斷開關節的手指散落在地上,部分手指的斷開的地方還存在星星點點的尸斑,但是奇怪的是原本連接各個手指的手掌都消失不見,無一例外。
對于這詭異的一幕,匆匆追著佟凡傘離開的林緩并沒有注意到,眼睛一直盯著佟凡傘,準確來說除了找珍珍以外的事都沒有關注過。
走在后面的林清年瞥了一眼地上的斷指,眉頭不覺蹙了起來,用腳踢了踢不知何時滾到身前的指頭,里面清晰可見的血絲。
臉上的表情沒有變換,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但是淡藍色的眸子里面多了一分凝重。
還不等林清年細看尸斑,去推測大致的形成時間,林緩的身影已經快在視野里面消失不見了,于是也沒過多停留緊跟著林緩離開這片斷指的地方。
等到兩人離開還不到一炷香時間,地上的斷指開始不斷地無規律蠕動,指甲縫里面的血絲也像活了一樣不斷從里面滲出滴落到地面上。還有不斷的穢氣從尸斑中滲出,像死水一樣流到地面上,慢慢覆蓋地面。等到穢氣完全覆蓋這一片區域,黑沉沉不斷翻滾的穢氣中不斷閃現著紅光,像夾雜著紅血絲的黑瞳,這詭譎的一幕已經走掉的兩人渾然不知。
而追著佟凡傘的林緩和林清年則來到了剛剛喬珍珍和周鋆的地方,眼睛看不見的林緩站在佟凡傘后面被林清年攔住,但卻沒有聽見令人安心的動靜,與其一起不對勁的是佟凡傘也停了下來,“珍珍呢?”
林清年自從看見這個背對著自己,同時渾身散發穢氣的怪東西站在前面就停下腳步,隨后用手中的覺玉劍攔住林緩的步伐。
“林緩,你的傘會聽你的話吧?”林清年死死盯著怪東西,聲音冷冽不摻雜一絲雜質,表情凝重。
林緩沒有出聲,無神的眸子有所感應地望了望那怪東西,右手指尖輕輕抬起開始畫趨靈符印。空中的佟凡傘也慢慢閉合,傘面的金色竹紋也不再忽閃,漸漸變得暗淡不堪,到最后又幾乎是通體漆黑的一把普通紙傘的樣子。
等到傘完全閉合后從空中落了下來,林緩微微抬起左手,接住落下的佟凡傘,然后把它當劍一樣執在胸前,這期間林緩一言不發,無神的看著剛剛望著的方向,冷漠的神情像變了一個人。
“嗬……”,那怪東西顯然不想給兩人過多的反應時間,就在佟凡傘剛剛被林緩接住后就沖了上來,這個不到腰間生物的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退!”,林清年的劍還沒拔出劍鞘,只能橫著用整個劍身擋住這猛然到來的一擊,巨大的沖擊力讓林清年的腳被迫往后退了幾尺,然后抬頭死死盯著眼前的怪東西,想看清它的臉。
但是那怪東西的臉上什么都沒有,準確來說是一團穢氣把整張臉的五官遮住,穢氣濃厚。
方才站在林清年后方的林緩在聽到動靜的一瞬間,就往后面退了幾步,等到林清年的覺玉劍擋住這一擊后,林緩猛地回旋步伐移到怪東西的左側,右手指尖將已經畫好趨靈符印運起的靈氣附在傘上,執著佟凡傘刺向怪東西。
那怪東西見一擊沒打到林清年,于是趕忙想退開,但是不知怎得那怪東西竟然像后退一大步,隱隱有退回方才原地位置的意思。
這邊已經刺出去的林緩也沒想到怪東西會退后一大步,眼看著就要落空,眼睛能視物的林清年厲聲大喊了一句,“側揮!”
緊要關頭,林緩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把手中的傘側揮出去,傘上附著的淡藍色靈氣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嗬!”,怪東西被打到的的剎那發出一聲憤怒的聲音,但是明顯這緊急關頭的一擊沒有傷到要害,怪東西的腦袋被傘削掉一塊,但是剩下的腦袋和被削落的部分開始不斷蠕動。
看到眼前的一幕林清年萬年不動的眼睛有一絲波動,默默看了一眼眼睛受傷的林緩,隨后把覺玉劍拔出劍鞘擋在身前。
什么都不知曉的林緩暗著一副眸子,默默又開始畫起趨靈符印,聽著微乎不可見的動靜判斷怪東西下一步動作。
就在林清年和林緩做好準備迎接怪東西下一波攻擊時,突然周圍的林子出現一道尖銳的叫聲,像瀕死的動物絕望的叫喊。
那個不知道何時站在原地怪東西聽到聲音后,竟然顫抖起來,整個像大型穢氣團的生物像篩子一樣抖起來,隨后竟跑向林子發出聲音的方向,完全不顧還在與之對戰的那兩人。
看不見的林緩率先察覺到怪東西的退意,還不等他有所行動,怪東西已經一頭扎入林子中,跑得不見了。
感覺到異常情況的林緩把眉頭蹙起,還在畫趨靈符印的右手停了下來,疑惑地抬起無神的眸子朝林清年搖了搖頭,“不見了。”
說完這句話后,林緩打算把剛剛才關上的佟凡傘再次打開,右手還沒開始畫趨靈符印,突然林緩察覺到一股靈氣不同尋常的從右面過來,反手把左手中的佟凡傘橫著想擋住這一擊。
出人意料的是,這詭異的靈氣在離林緩幾尺的距離停了下來,林緩原本平靜的臉上多了一份錯愕,沒有側頭回看靈氣,但是用幾乎不可置信的語氣遲疑地說,“珍珍?”
“小林緩,我就知道你們會找到這里。”,少女的語氣帶著些許欣喜,但是眼前人還是側對著自己,沒有像以往一樣看著自己,少女心中不由升起陣陣疑惑。
于是,少女想轉身移到林緩正面,察覺到少女的行動,一只纖細的手猛然抓住了少女的手,阻止了少女的動作。
“嗯?怎么了林緩?”,喬珍珍疑惑的看著林緩的行為有些不解的問。
林緩低著頭,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道,“珍珍,剛剛惡邪把我的眼睛不小心傷到了,傷口有點恐怖,能不能等我系個薄紗……”,不知道是什么緣故,林緩的聲音越來越小,像在心虛一樣,同時手上抓著喬珍珍的力道加大了點。
無神的眼睛被主人緊緊閉上,低著頭生怕被喬珍珍看出端倪,緊緊抓著她手腕的手也慢慢放開,像在等待審判一樣,雙手轉而緊緊抓著方才左手中的佟凡傘,手部輕微的顫抖沒有被人察覺到。
就在此時,手腕上白色的薄紗被人輕輕解下,緊接著就是爽朗的調笑聲,“沒事,丑不到我的,我可不是像我姑姑那樣重色的人咧。”,緊接著白色的薄紗被蒙在林緩的眼睛上。
原本有些病弱的臉上被白紗蒙住眼睛,透露出些許嬌弱,散落在肩上的墨發讓臉龐襯得白皙,原本眉頭有些微微發緊,此時也舒展開來,遠看像一尊美人像。
這邊歲月靜好,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后面才趕來的周鋆,整個人氣喘吁吁,等到站定后立馬大口呼吸,“喂喂喂,喬珍珍!你跑那么快干嘛,還為你看見惡邪了!”
這一道有些尖銳的聲音把兩人的目光吸引到周鋆的身上,林緩頂著白紗的眼睛也望向周鋆的一邊。
一片沉默,沒有人出聲。
“嗯?你們怎么不說話?”,見眾人一言不發看著自己,周鋆摸了摸胳膊,打了個寒顫,“你們不會都是惡邪吧?”
眾人還是沒說話,最后離三人最遠的林清年提著劍走上前,路過到喬珍珍身側,輕輕拍了拍雙髻碎發垂落的肩頭,側頭看著喬珍珍,眉目帶著一絲笑意。
“別逗他了。”,說完后,悠悠朝著喬珍珍和周鋆來的方向走去,無人看見的角落,林清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輕笑。
“喬珍珍!”,怒不可遏的聲音從背后傳出來。
“哈哈哈,小林緩,周鋆他膽子好小啊,哈哈哈。”,聽見周鋆憤怒的咆哮,喬珍珍頓時笑了起來,少女眼睛亮晶晶的,眉眼都彎彎地盯著周鋆看,“要你之前嚇我哦。”
“喬珍珍你!”
“怎么啦,小周公子?”,喬珍珍笑嘻嘻的看著周鋆,一副你拿我怎么辦的氣勢,盯著周鋆心煩意亂。
輕微皺起眉頭,周鎏雙手抱胸站著,懷里還揣著珠光寶氣的鎏靈劍,語氣有些無奈道,“現在好了,人也找到了,我們趕快進城吧”
“好啊。”,看周鋆正了正神色,喬珍珍也不再廢話,打算回到先前兩人發現的古城。
剛剛打算行動,手腕就被抓住,喬珍珍回頭一看是林緩,林緩被蒙住的眼睛露出些許柔弱,“珍珍?”,語氣有些遲疑。
林緩的手緊緊抓住喬珍珍的手腕,眉間猶豫的神情,一副揣揣不安的樣子。
見林緩又開始憂心,喬珍珍輕輕嘆了口氣,回手握住林緩,把他牽引起來,這才緩緩開口,輕聲細語道,“我們先走,路上和你說。”
原本喬珍珍和周鋆根據劍的指引已經出了這片白霧林,但是誰知這才進入這片秘密區域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