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炩一臉問號,“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孫灺桵拉著蔣?炩踏進北冥審廷的大門,邊走邊解釋道:“陪我做個任務。”
聽到這話,蔣?炩靈光一閃,指著孫灺桵叫道:“奧!奧!我算是知道了!你找我過來陪你做任務才是主要目的吧?”
孫灺桵轉過身,故作一臉傷心,雙手捧在胸口做傷心狀,“哪有,人家昨晚問到附近有好吃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帶你來,你怎么這么想人家。”
看到這幅惺惺作態,蔣?炩心里一陣干嘔,對著因為奸計得逞而一臉滿意的孫灺桵一陣拳打腳踢,“嘔,你快去死,我真的要被你惡心死了!”
蔣?炩一路追著孫灺桵跑進了北冥審廷的內部也沒見到一個人影。孫灺桵停下腳步,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里很奇怪?”
見蔣?炩一臉茫然,孫灺桵提醒道:“在你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我發現路過這里的人都對這塊地方避之不及。然后我們一路走過來進內廳,也沒有見到一個人。”
這才感到一絲絲脊背發寒的蔣?炩躲到孫灺桵身后,“臥槽你別嚇我,我害怕。”
沒等到孫灺桵開口,一個陌生的男聲在兩人背后響起。
孫灺桵嚇得心臟驟停,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蔣?炩尖叫了一聲,一頭把自己埋進了孫灺桵的懷里。
“你們......在干嘛?”那個陌生的男聲重新響起。
孫灺桵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發現對方有影子,是個活生生的人,這才放下心來,把躲在自己懷里當鵪鶉的蔣?炩拉出來,“行了駱駝,這里沒有鬼。”
敷衍了蔣?炩一下,孫灺桵進入正題,對突然出現的長袍男子問道:“你是誰?”
長袍男子回答道:“我叫周安宥,是北冥審廷的「文員」。”
“文員?”孫灺桵有些疑惑。她身邊的蔣?炩解釋道:“就是在庭審的時候做記錄的。”
這次換周安宥一臉疑問,“庭審?我們叫北冥審廷,不是廷審。”
但是沒人搭理他。孫灺桵接著問道:“為什么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判官」和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周安宥解釋道:“最近發生了一些怪事,也在西冥區傳的很厲害,你們居然不知道嗎?據說是有很多人在審廷工作的時候突然像是被奪舍了一樣,整個人和原來變得完全不一樣。「判官」和其他一些位高權重的人把一些出問題的人都綁了起來,正要審問。最近就有很多謠傳說,那些人都是被不干凈的東西給玷污了,大家為了不被臟東西纏上,都對我們審廷避之不及。”
孫灺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詢問道:“能帶我們去看看那些被綁起來的人嗎?”
聽到孫灺桵這么說,蔣?炩一臉不情愿,“我不想去,太嚇人了!不去!死也不去!”
既然蔣?炩都這么說了,孫灺桵也不想強迫她,對周安宥說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隨即帶著蔣?炩融入了陰影里。
兩人從紫幽殿某處不知名的角落再次出現,蔣?炩還是不適應影遁帶來的這種強烈的不適感,在原地緩了好久。孫灺桵又給她遞過一瓶水,對她說道:“你去做你的任務吧,我去把事情弄清楚。”
周安宥在原地等了十幾分鐘,突然被孫灺桵從身后拍了拍肩膀,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孫灺桵笑瞇瞇地對被自己嚇了個半死的周安宥說道:“帶路吧。”
過了幾分鐘,周安宥帶著孫灺桵七彎八繞地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屋,他指著屋子對孫灺桵說:“就是這里,要進去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孫灺桵點了點頭,自己一個人推開門走進了屋子。
一開門,孫灺桵就差點被撲面而來的酸臭味給熏出眼淚。她伸手捏住鼻子改用嘴巴呼吸著,打量著屋里十幾個神情呆滯,因為自己的進入而統統盯著自己的人。
被十幾個看上去就沒有神智的人同時盯著看,是一件孫灺桵所經歷過的,最恐怖的事情,沒有之一。她硬撐著頭皮走到了一個看似最正常,但明顯不是正常人的人面前,嘗試和他對話。
“您好?”
那人愣愣地看著孫灺桵。
“您能告訴我您的姓名嗎?”
那人愣愣地看著孫灺桵。
“您能聽見我說話嗎?”
那人愣愣地看著孫灺桵。
“您還記得發生了什么嗎?”
那人愣愣地看著孫灺桵。
正當孫灺桵準備放棄的時候,那人突然“啊!啊!!”地站了起來沖向孫灺桵,腳上的鏈子被拽的哐哐作響。雖然有所準備,但孫灺桵還是被驚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她趕緊用「束縛」把那人定在原地。其他人都愣愣地看著兩人的動作。
孫灺桵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在心里溝通著小八,“這是什么情況?有什么生靈的能力能把一個正常的人變弱智?”
小八略顯嚴肅的聲音響起:“沒有......但他們這種情況更像是被刪除了全部的記憶,變成了剛出生的嬰兒。”
“有什么手段能讓他們恢復?”孫灺桵沒有心思詢問小八是從何看出來他們是被刪除了記憶的人。
“......這種情況只有找到抹除他們記憶的人,讓他取消對他們施加的術法。”小八略作沉思,這么回答道。
孫灺桵急忙問:“掌握這種術法的人有多少?”
猶豫了一下,小八還是回答道:“只有一個,但他不可能對這些人下手。”
心中莫名一沉,孫灺桵追問道:“誰?”
“不能說。”小八堅定地回答道,“不管您怎么問我,我都不能說。”
不等孫灺桵開口,小八勸誡道:“您不要繼續問了,為了您的安全,我不能告訴您。”
見小八如此固執地不開口,孫灺桵也絲毫沒有辦法,她只能詢問起另一個問題:“有什么方法能夠避免自己被抹除記憶嗎?”
小八見孫灺桵沒有堅持詢問自己,松了口氣,“有的,只要保持清醒就不會被抹除記憶。這種有關消除或篡改記憶的術法,只有在被施加術法的對象陷入沉睡后才能成功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孫灺桵沒有繼續為難小八和十幾個愣愣盯著自己看了幾分鐘的人,轉身走出了房間。開門之前,她回頭看了眼那些被奪去了記憶的人們,想著那些所謂的大人物來審問的時候估計也是要失望而歸了。
等在門口的周安宥見孫灺桵安全地走出來松了口氣,他可惹不起住紫幽城的大人物,萬一對方有點閃失,自己十八個腦袋都不夠人家砍的。
沒等他開口和孫灺桵說上句話,孫灺桵就從他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