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家如果還要往上走,在仕途上,以謝家如今的地位,已經對漆家構不成任何的阻礙。
但是,漆家為何又如此的這般行事?
謝棗棗眉頭緊皺,分析其中的利弊。
“為什么還要下如此狠毒的手?”謝棗棗茫然的問道。
房間里的水暖和鴛鴦老祖齊齊看向她,不知所措。
【錢!漆家好多錢!給漆貴妃送了大把銀子!】鴛鴦老祖一拍腦門猛然醒悟,突然想起。
自己以前在湖里游玩的時候,涼亭里偶爾會聽到漆家的家主問,【那銀子送過去了嗎?】,【貴妃娘娘有交待什么嗎?】……
“那跟這回栽贓有關系嗎?他這樣做豈不是暴露了碼頭有人走私私鹽的事呀。再說謝家會放著錢不去撈?”謝棗棗紅唇輕啟,眉毛緊皺,看的水暖甚為罕見,直覺告訴他小姐的推理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
只有小姐的寵物鴛鴦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呱呱呱呱。
“小姐,春江回來了!”這時候,門外粗枝進來稟報。
春江回來了。
春江一身的風塵仆仆,臉色更加粗糙干燥,眼里掩不住的激動。
“小姐,幸不辱命。”春江一進門,行了一禮。
從懷里掏出一包紙包,里面裹著一層層的紙張。
“這是半年的漆家在京律碼頭走私鹽的一部分往來帳,但上面沒有提到漆家人的任何名字。小的本想多找詳細一點,但找不到了,他們的帳都是分開存放,漆家十分的謹慎。”春江嘴皮子干涸,神情有些慚愧。
“這個老狐貍!還留了一手!”謝棗棗呀著牙,氣的拿信的手直哆嗦。
“呱,這樣他們栽贓,就直接寫上你爹謝大家的名字,漆家就容易脫身了。”鴛鴦老祖翻著白眼盯著信上。
“小姐,我在碼頭搜集的時候,發現漆家似乎有了警覺,另外還有一波人也在搜找漆家的證據,”春江想起來就后怕,幸虧自己反應機敏,沒有和那人撞個正面。
“哦?”
謝棗棗想起前前后后發生的事。
思索著中間有什么聯系。
漆家靠私鹽撈了大把銀子,現在又開始栽贓,幾波人在查漆家——打草驚蛇!
“漆家的人一定是得到了風聲!現在迫切需要后手,一個背鍋的——謝家!”謝棗棗語氣很肯定。
此事事關重大,這些證據如果現在拿出來,對于現在的謝家來說還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謝棗棗的后背已經驚的一聲冷汗,多少知道了其中的利弊所在。
“春江,先把這證據帶走,最好在京律碼頭找個地方先埋藏起來。”她穩定心神。
漆家不是要證據嗎?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那另一波人是誰?
是敵還是友?
“是,小姐!”
春江不作多留,在門口拿著粗枝給他剛備好的水袋立馬動身。
漆家啊。
為什么一而再而三的陷害謝家呢?
她謝家就是這么好欺負的嗎?
謝棗棗氣的眼圈紅紅的,嚇得鴛鴦老祖窩在桌子上都不敢再呱呱了。
往年,漆家的女兒經常邀請她一起去玩,去了嘛都是充當綠葉的,可——無性命攸關。
就是太受氣了。
爹爹被貶也是被他們使的絆子,堂堂侯府才落的個九品芝麻官。
可如今的種種跡象表明,謝府怕是要被漆家連鍋端了,一家老小的小命都要不保了!
【不行不行!老娘不同意!】謝棗棗一個跳起,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連喘口氣都覺得難。
如今,她謝棗棗正值青春年華,還貌美如花!帥哥如云!一條灑著銀子的康莊大道正等著她,哪能現在就嗝屁呢?
【呱,丫頭,你別怕!目前關鍵的問題是怎么得到漆家主的信物腰牌,是不是該把謝老爺的腰牌換過來?】
謝棗棗眼睛一亮,看著桌上的野鴨子又長出了一層厚厚的羽毛憨憨的樣子正翹著脖子看自己,于是伸出手就擼一下。
【丫頭呀,我會幫你的,我鴛鴦老祖活了幾百年,什么樣的事沒見過?】
【老祖支持你!】
謝棗棗覺得很好笑,居然被一只鴨子安慰到了,心里舒坦了許多,當初咋就得了這么個寶貝。
謝棗棗擼了擼鴨毛,不僅蓬松了許多,還越來越絲滑,忍不住將憨憨抱起來。
逐漸的,室內的氣氛緩和下來。
夜已經很深了。
“小姐,夜很深了,早些休息,你還在長身體呢。”粗枝擔憂,這段時日自從開了鋪子,事情就多了很多,人也跟著操心。
愣了愣。
別說,謝棗棗還真的忘了時間,只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說真的,這段時日她過得真的很充實。
生活有向往,天天樂呵呵的,尤其是吃的方面也不委屈自己。
現在,謝棗棗感覺連上面正在發育的豐.滿都大了一圈,看著都很開心。
“對!對!對!”謝棗棗很是了解這作息時間是不能太晚的,于是挺了挺胸,傲然的,畢竟還在十五歲的年紀。
歸家。
心里火熱。
謝府。
六月的早晨,晨風吹在臉上還是很涼爽的。
“今日的早餐做的好吃。”謝棗棗在喝了一碗燕窩粥,吃了兩顆鹵蛋,還有兩個煎的金黃的煎包后,總算吃飽了。
“謝家的大小姐也知道補貼家用了,還真有候府嫡姐的樣!聽說你的鋪子今日開張,還要人手嗎?要不要讓思桐過去幫你?”楊氏心里有點不得勁兒,這謝姐從前段時間開始主動補貼家用了,唯一的要求就是,火食高好點。
瞧楊氏說話陰陰陽陽的,瞥了一眼她,謝棗棗根本不想搭理她。
“鋪子里我已安排妥當了,思桐還是放心在家里吧。”
“另外,明日我要到莊子上住幾天,過些時日再回來。”
謝棗棗不想多說。
謝棗棗擦了擦嘴,她過去做什么?幫本小姐數錢?
聽到這兒,楊氏皺了皺眉頭,沒再說什么。
但心里十分的鄙視謝棗棗,切了一聲,一個候府大小姐成天在外拋頭露臉,成何體統?
只又在心里嘆息,如今再要拿捏她,估計很難了。
不過,楊氏望著桌上比以往更豐盛的早餐,臉色又好了很多,優越感十足的拿起湯勺。
謝思桐則在一邊默默地咬著煎包,像個透明人一樣。
【金錢是萬能的嗎?】
【但金錢能堵住你的嘴!】
謝棗棗太明白這個道理了,吃飽就回了棗嶺院。
鴛鴦老祖在大水缸里正朝著新放入水的小魚小蝦咬去,肚子已吃撐,鼓鼓的,吃的好帶勁。
看見謝棗棗進院門口眼前一亮。
踏過一條魚背,拍一下翅膀就落在石桌上,不帶一點兒水漬。
【呱!玉佩的事兒,什么時候動手?】鴛鴦老祖急的不行。害它吃飯都不香了。
【今晚!漆奈絲希望我明日就能到京律碼頭,想來事情必然很緊急。】謝棗棗擼起了鴨毛來。
【你小姑娘可別上當啦!】鴛鴦老祖用頭頂了頂她的手掌,盡顯擔憂。
【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想讓我去露個臉,或者說說話,最終無疑要的是我謝家的臉替或是嘴替。到時候碼頭上的人都會看見我謝家的人在那里。”謝棗棗點頭,冷靜的分析著,少女嬌嫩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而這個時候,粗枝進門來稟報,漆家又來人了。
謝棗棗臉上閃過一絲譏笑。
果然是猴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