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彝族火把節(jié)。火把節(jié)又叫“星回節(jié)”,俗有“星回于天而除夕”之說。
六月二十四這一天,一個盛大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歷史悠久,覆蓋面廣,影響深遠。
這天,在父母親的催促下,“鐵民呀!你和慧琳的婚事已定,按照我們老一輩的習俗,你要去接慧琳來家里過火把節(jié)……”
李鐵民只好騎著那輛28的舊自行車,又厚著臉皮來到了趙慧琳家,門緊瑣著。
李鐵民去趙慧琳的奶奶家向奶奶打聽著,“奶奶,慧琳他們都沒在家,門鎖著,是不是去地里忙活了?”
奶奶告訴李鐵民,“你爹和你媽去看望你生病的外婆,慧琳在集水池干活。”
聽到慧琳的外婆生病,李鐵民急忙詢問著,“奶奶,外婆怎么了?”
“誒!這人吶,上了年紀,老毛病了。”
“好吧!那我去集水池找慧琳。”
從趙慧琳奶奶家出來后,李鐵民便順著村道一直走,來到村外的集水池。
整個集水池施工現(xiàn)場,一片繁忙的景象。
沒有找到趙慧琳的李鐵民悄悄離開了施工現(xiàn)場,漫無目的,走著,折回到趙慧琳家。在家門口的那棵花椒樹下坐著躲晾,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睡夢中“慧琳坐在單車后座上,自己著騎單車載她穿過一條條街道。而后,兩人一起哼起鄧麗君的那首‘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直到,一陣腳步聲把他從夢中驚醒,才發(fā)覺是趙慧琳回家來了。
李鐵民揉了揉眼,定眼一看,眼前的慧琳從頭到腳水流水淌,就像稻田里的秧雞。他想笑卻不敢笑,心里覺得很奇怪,晴火老熱天的哪來的雨呢?
趙慧琳把門開著,換了衣服又出去了。等她回來時,天已擦黑。
家里還是只有李鐵民和趙慧琳。“你肚子餓了嗎?”趙慧琳詢問道。
李鐵民回答“都這么晚了,肯定餓了。”
“那我弄個雞蛋苦菜炒飯給你吃。”
“能不能加點火腿!火腿好吃。”
“這么愛吃肉,遲早變胖子。”說話間,慧琳找出家里的火腿切成丁后。將兩個雞蛋攪拌均勻,起鍋熱油,倒入雞蛋,炒成細碎小塊兒,加入火腿粒,最后倒入隔夜的米飯炒勻。加適量的鹽調(diào)味。
趙慧琳用大碗盛出,遞給李鐵民,“手藝不太好,隨便吃點。”
李鐵民接過大碗火腿雞蛋飯,“別謙虛,這手藝杠杠的,簡直是香味撲鼻。”
“你吃著,我去撈塊腐乳來。”趙慧琳說著,起身到腐乳缸旁邊,打開蓋子,捏起了一塊腐乳,用碗裝好抬到桌子上。
李鐵民捏了一點,吃了起來“真好吃!”
“這是我媽自己腌制的。切成小塊的霉豆腐通過陽光曬去部分水分后加上白酒、辣椒粉、茴香、花椒粒、姜絲、油等配料的密封腌制。腌制一段時間后,美味的腐乳就能享用了。”趙慧琳向李鐵民說著媽媽牌“腐乳”的制作方法。
吃過晚飯,考慮影響。李鐵民起身告辭“慧琳,你干了一天活肯定累了,早點休息,我走了。”
“這么晚了,你還打算趕回家嗎?”
“沒有,我去舅舅家。明天天亮再來接著你一起回家過火把節(jié)。”
“家里沒人,火把節(jié),我就不去了。”
李鐵民沒再說什么,失落地來到了舅母家。
與舅母家一起坐著閑聊時得知,從施工隊進入后,慧琳的幾個好朋友都相繼跑去嫁人了。三忠老表還說,“施工隊中有一個小伙在追求慧琳,慧琳今天被水澆就是跟他鬧著玩,被他用桶澆濕的。”
這次趙慧琳沒有到李鐵民家過火把節(jié),李鐵民叫了幾次,她也是說:“家里無人看家!”事實上,確也是向她所說,李鐵民不再強求,只得哪里來哪里去。
定婚之后,趙慧琳和李鐵民說話不太多。這時代的年輕人害羞大,李鐵民可以理解,又接二連三出現(xiàn)這些不正常現(xiàn)象,李鐵民的心里總覺得很不踏實。左思右想,經(jīng)家人同意,李鐵民覺得要不在出叉頭事,唯一的一個辦法,只有盡早結(jié)婚。
主意打定,火把節(jié)一過,李鐵民便買了一些糖果朝東山梁子跑去。他把糖果交給舅母說明來意“舅母,我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找個時間跟慧琳完婚,這樣的話,我心里也踏實。”舅母也十分贊同他的想法,“那我放下手中的活計,提著糖果到趙慧琳家去。
舅母去了回來,糖果仍然提在手中。這個地方,人家收下糖果說明同意辦理婚事,若糖果返回來便是不同意。趙慧琳叫舅母轉(zhuǎn)達她家的打算,“兩個老人倒是沒有說什么?就是趙慧琳自己說,她年齡還小,還要再過兩年。”
用這樣的話來婉拒,完全在李鐵民意料之中。
李鐵民從舅母手中接過糖果獨自來到趙慧琳家。她正要趕著牲口去放,被李鐵民攔了下來。從艷陽在頭頂?shù)较﹃栁髀洌v得口甘舌糙,還是舅母轉(zhuǎn)達的那句話“年齡還小,要再過兩年才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