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傾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眸里像是有著無數顆碎星一樣,碎星上面像是蓋了一層朦朧的霧氣,汪汪大的眼睛里充滿水感,感覺下一秒就要擠出清透如寶石般的淚水似的,看起來委屈極了。
「二姐先走便是。與寧還想在此地逛逛。」溫禾波瀾不驚地說道。
少女的表情波平如鏡,冷冷的,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潘傲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好似委屈的溫傾靈,臉上不由得皺了皺眉。他生來就厭倦女人在他的面前哭卿卿的流淚,更何況是委屈,看起來就像是很熟一樣。
「噁心。」潘傲天看著溫傾靈說。
而溫傾靈這廝站在原地尬了尬,不知道抽了什么風,竟然敢沖上前抱住潘傲天的大腿。她跪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清澈如琉璃一般的眼淚一顆一顆的順著她的臉頰流到了下顎線,再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堅硬的石板路上。
潘傲天一腳甩開了她兩只抱著他大腿的手,絲毫不留情面,一下子就把人踢到了人群之中。
「嗚嗚嗚……傲天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潘傲天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不想聽你的解釋。」
溫傾靈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哭著,薄薄的紗裙早已被汗浸染。精心做好的頭發貼著臉頰,雙手不停的擦拭著眼淚,支支吾吾的哽咽著,肩膀哭得一顫一顫的,看起來狼狽不堪。
忽然,走在前方的潘傲天停了下來。
溫傾靈原以為是他回心轉意,正打算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時,潘傲天扭過了頭淡淡的說道:「押進大牢,沒我批準,無人可赦免罪行。」
溫傾靈原本想站起來的身子在聽到這句話時,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猶如晴天霹靂般趴在地上。「小……小侯爺!恕草民一次吧…!」她的表情驚恐,像極了當街撒潑大鬧的毒婦。
后面有兩個身體健壯的官兵圍了上來,絲毫不拖泥帶水,押著她送上了官府馬車。
在昏暗潮濕的大牢里,一灘灘黏糊的深紅血跡看得人心惶惶。墻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一步步走過,囚犯不是被鎖鏈掛著,就是毫無血色的癱軟在地上。
溫傾靈越看越慌,臉色蒼白,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
旁邊的人可不管她,雙手一丟,就把她甩到了牢里,在他的牢里,墻面上全都是粘乎乎的血跡,蜘蛛網在角落里,還有許多可愛的生物。
女人倚在墻上,看起來要死要死的,好似毫無生還的可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地下牢只能聽見溫傾靈微弱的呼吸聲。「噠噠噠——」少年的靴子在地上走著,溫傾靈明明很虛弱,再見到來人后居然還想爬起來。
潘傲天最是看不得這種人。
女人的手指剛要碰上他,就被躲開了。他厭惡的罵了聲,隨后接過了下人遞過來的刺繡手帕。
那塊手帕很精致,一看就是物價非凡。手帕的底色是一股淡淡的綠色,上面繡著淡粉色的如意紋,做工精巧細致。
他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擦了擦。
溫傾靈看著潘傲天,兩人宛如一個是骯臟不堪的囚人,一個則是一塵不染的少年。
溫傾靈現在在用著一個狼狽的坐姿躺在地牢的地板上。
「如實交代吧。」潘傲天冷冷地說道
「這…小侯爺,傾靈什么都不知道…」溫傾靈用著極其嘶啞的嗓音說到。
潘傲天的睫毛微顫。
「你不知道?我原本想搜集完證據再稟告圣上,未曾想你們自己反倒送上門來了。你可知你犯了大罪。」潘傲天冷冽的嗓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