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電梯井底,積水泛著幽幽的光澤,蘇先生的青衫下擺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飄蕩。他用手指在掌心劃出一道血痕,那血珠在空中緩緩凝聚,竟幻化成了一枝栩栩如生的梅花。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云隱宗第七代弟子蘇硯,請求祖師劍印。”這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林棠的耳朵嗡嗡作響。那些血珠突然發出耀眼的青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將鏡子里的傀儡燒出了焦黑的洞。
一只黑貓少女從瓦礫堆中掙扎著抬起頭,她沾滿血跡的手指顫抖著指向男人腰間的玉佩:“那是...云紋同心結!你明明死在...”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在回憶著某個不愿觸及的過去。
蘇硯轉身,動作敏捷地躲過飛來的鏡刃,他隨手甩出的符紙在空中化作一只火鳥,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林棠突然發現,他結印的手勢與她記憶中師父的手勢一模一樣——無名指往里彎,尾指壓住虎口,這是云隱宗占星一脈特有的起手式。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鏡面矩陣突然扭曲變形,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林棠鎖骨上的胎記開始劇烈地疼痛,她本能地開始念起師父教過的清心訣,試圖平息內心的波瀾。蘇硯突然回頭,眼中閃過一道雪青色的光芒:“誰教你的月輪印?”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和疑惑。
“我師父...”林棠的聲音微弱,她的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安。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會知道她的師父,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卷入這場莫名其妙的紛爭。
“不可能!”男人在空中抓住飛來的青銅鈴鐺碎片,鈴鐺的撞擊聲震耳欲聾,仿佛連整棟大樓的玻璃都要被震碎。“云隱宗占星閣早在四百年前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有什么難以啟齒的秘密。
黑貓突然跳起,將林棠撲倒,三道鏡刃擦著她的頭發釘在地上。變成少女的貓妖齜牙咧嘴地冷笑:“老不死的裝什么蒜?當年血洗宗門的那股邪氣里,分明有你的朱砂味!”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仿佛與蘇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蘇硯的廣袖翻飛,震碎了最后一片鏡傀,落地時腰間的玉佩也裂開了。林棠看到玉佩中封著的竟然是一枝梅枝——與她項鏈上的銅片花紋一模一樣。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仿佛這枝梅枝與她有著不解之緣。
“你師父有沒有提過守夜人?”他拂去青衫上的灰塵,指尖還留著星輝般的碎光,“每個月的朔日和望日,鎮守往生鏡,直到...”他的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直到神魂俱滅。”林棠脫口而出的那一刻,記憶如洪水般涌來。十二歲生日那晚,師父將她鎖在占星閣的頂樓,窗外的梅樹在暴雨中瘋長,化作遮天蔽日的黑影。銅鏡中浮現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三百個燃燒著青色火焰的身影正在結陣。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么。
黑貓突然發出警告的低吼,蘇硯迅速抓住林棠的手腕。他用食指按在她跳動的胎記上,朱砂手串突然自動重組,纏繞住他們交疊的手:“看來你師父把密鑰藏在了最危險的地方。”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在挑戰命運。
“放開她!”貓妖少女甩出尾巴纏住林棠的腰,卻被符咒燒得冒煙,“你們云隱宗就只會拿活人當容器?”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仿佛對云隱宗的行為深惡痛絕。
蘇硯輕笑一聲松開手,林棠搖搖晃晃地撞上殘破的電梯門。男人從虛空中抓出一盞青銅燈,燈芯跳動的是靛藍色的火焰:“你師父用往生鏡碎片替你改命時,有沒有想過這簇劫火會燒盡你的三魂七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嘲笑命運的無常。
電梯井突然灌入刺骨的陰風,林棠緊緊抓住胸前的銅片。當銅片邊緣的梅枝紋路和胎記完全重合時,她終于看清火焰中浮動著三百張痛苦的面孔——最清晰的那張,是渾身是血的師父,正對她搖頭。她的心中充滿了悲傷和無助,仿佛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答案在朔望之夜。”蘇硯吹滅青銅燈,指尖殘留的星輝融入林棠的眉心。黑貓炸毛擋在她身前,卻只咬到一片逐漸消散的青衫殘影。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和期待,仿佛在等待著某個重要的時刻。
大樓開始崩塌的時候,林棠聽見四百年前的鈴鐺聲穿越時空而來。她懷中的貓妖少女慢慢變回黑貓形態,金瞳倒映出她鎖骨處浮現的完整梅印——那正是往生鏡背面缺失的核心圖騰。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須找到答案。